“拿來!”一過了橋,範小魚就轉身伸手。
“什麼?”丁澈一時還不解。
“衣服呀!”範小魚把面具塞到懷裡,一把搶過他的包裹,就着旁邊的石板攤開,熟練地先重新摺疊了起來。
“你疊衣服做什麼?”丁澈心中雖很納悶,卻沒有伸手回搶,眼神中也透着一絲好奇。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疊過衣服呢。
“你若是買衣服,是會選一件整齊乾淨的,還是會選皺成一團破舊的?”範小魚翻了個白眼,與其說是受不了這個小公子哥,還不如說討厭自己爲啥要替沒給她好臉色的一個臭小子考慮的這麼周到,難道她那留着範通血脈的血液裡還有一種叫做多管閒事的基因嗎?
這個臭丫頭,說話一定要這麼不客氣嗎?丁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壓下想要反脣相譏的衝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他穿他們家吃他們家的,何況她現在明顯是要幫自己賣衣服,忍,再忍吧!
到了成衣店,出乎丁澈的意料,範小魚並沒有按小販所建議的把衣服直接賣給成衣店裡,而是一開始就掏了錢先爲丁澈選了一身合身的布衣。等他換下羅那套較大的衣服出來,她和那大嬸已經處的相當不錯了,藉着甜美的笑臉和禮貌中不失活潑的可愛態度,範小魚很快地就得到了丁澈這件衣服的行家。
所謂舊貨先折三分,從成衣店裡出來,範小魚已經對這件衣服大概能抵多少錢有了數。她迴轉到橋頭那裡想了想。轉過身從懷中掏出了那塊一直珍藏着的玉佩遞給了丁澈。
丁澈愕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只是暫時借給你用一下地道具,等會進了當鋪,一切都由我來說,你只要見機行事就好。”範小魚哼道,“我可提醒你啊。這戲演得好不好,可直接關係到你這件衣服能當個什麼價錢?”
“你的玉佩和我的衣服有什麼關係?你也要典當嗎?”丁澈俊眉頓蹙。
“哪來那麼多問題,跟着!”範小魚懶得和他多說,丁澈只得又暗自生氣地走在她身後,他倒要看看她能有什麼妙計。
一刻多鐘後,當鋪裡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什麼,你這塊玉不當了?”
“既然我們有了回家的路費,當然不當了。要是老爺知道公子當掉了家傳寶玉,奴婢一定會被老爺罵死地。公子,我們快走吧!”一個清脆的女聲笑嘻嘻地回道。一路看小說網
“你們……不準走!”
“不走纔怪!快跑!”說話間,範小魚已拉着丁澈衝了出來,撒腿就鑽進了人羣中。
除了上一次從船上逃下來,丁澈還從未有過這樣被人追趕的經歷,當下也顧不得什麼授受不親,也跟着狂奔了起來,居然能勉強地跟上範小魚的腳步。兩人一口氣地就衝過了橋頭,躲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一陣急跑後。丁澈忍不住大口喘氣,卻見範小魚卻面不紅氣也不喘,好像比走路還輕鬆,心中頓時越詫異。一股很莫名卻又說不出的感覺一下子冒了上來。
“雕蟲小技而已,他既然想要廉價收購玉佩,當然要先給我們一點甜頭嚐嚐,不會開太低價錢。”範小魚伸出頭看了一下,見橋頭那邊並沒有人追來,明白肯定都被範岱搞定了,便掏出那十二貫銅錢遞了過去,“錢給你。玉佩還我。”
丁澈忙掏出玉佩和她交換,手上收着沉甸甸的十二貫錢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着這一個個銅錢,心裡不由唏噓,放在以前,這區區十幾貫銅錢,他幾曾放在眼裡過?沒想到如今卻落魄的連衣服都要典當。。.。每一餐都只能啃難吃地不能再難吃的饅頭。還不是白麪的。
“給錢。”丁澈還沒感嘆完畢,範小魚已毫不客氣地伸手。嘴角又勾起了令丁澈看着就牙癢癢的似笑非笑,“剛纔買衣服花了七百文,昨天和今天的伙食費,以及我替你典當的跑腿費就算你一百文好了,一共正好一貫錢。”
丁澈二話不說,立刻分出兩貫錢“啪”地放在她的手上,身上雖穿着布衣,髻也有些凌亂,臉上卻已恢復了昔日的高傲之色,哼道:“這是兩貫,一貫是我欠你們家的,另一貫就當本公子的打賞。”
嗬,纔有了一點小錢就這麼囂張啊!範小魚斜睨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地銅錢,卻只收起一貫,把另一貫一把塞回到他懷裡,掉頭就走:“免了。”
笨蛋一個,也不想想這一路上自己將需要多少開支,一貫錢,足夠他吃幾百個饅頭了。
“你……”丁澈一愣,忙追了上去,惡聲惡氣地道,“這是我送給你的,你幹嘛不要?”
“我就不高興要,不行嗎?”範小魚陡然轉身瞪他,看到他手裡還拿着大串的錢,忍不住再翻白眼,罵道,“你白癡啊,還不趕緊收起來,想讓小偷再關顧啊?”
這個臭丫頭!丁澈頓時語塞,才升起的一點感激之心頓時又無影無蹤了,只好拿那一堆錢出氣,狠狠地全部都塞在自己地懷裡。
“走路小心點,不管和誰撞上就立刻檢查有沒有丟錢,下一次你可不一定能再遇到我們這樣的人了。”範小魚看着他整理好衣服,把包着羅的衣服往他懷中一塞,沒好氣地道,“拿這個擋着,瞧你這呆頭呆腦的,免得連錢被人掏走也不知道。”
“你放心,等回到客棧帶走樂樂,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丁澈重重地哼道。
“求之不得!”範小魚還他四個字,見經過了這一會,天色已迅地昏暗下來,街上行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兩側屋檐下都6續地點上了紅燈籠,便再也不理丁澈,往街上走去。
然後,她幾乎才探出了個頭,無意地掃了一眼街上的行人,立刻就急地縮了回來,緊貼着牆壁大氣也不敢喘,丁澈頓足不及,差點撞到了她,也嚇了一跳,自動地壓低了聲音:“當鋪的人追上來了嗎?”
“噓……”範小魚的臉色異樣的白,沉了一下臉,看到巷子裡頭堆了一張廢棄地櫃子,立刻拉了丁澈急跑到櫃子後面,蹲了下來。
看她神情緊張,不像戲耍人,丁澈破天荒地沒有和她作對,兩個人很快地擠在了櫃子後。
撲通……撲通……
街上語聲還有些嘈雜,巷子裡的空氣卻彷彿凝固住了般。
身邊的這個少女的臉也沒有側向自己,而是極其緊張地注視着外頭,瞧不清神情,可奇異的,丁澈卻感覺自己彷彿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她急促的心跳聲,能瞧見她一下子肅然無比地眼神。只是,他並沒有看見剛纔追自己地那幾個人啊!丁澈充滿疑慮地看着被燈光照耀着的街道,但還是不敢輕易地出聲。
兩人足足蹲了半盞茶時分,才見一個人影迅地閃了進來,焦急地低呼道:“小魚?”
“二叔,我在這裡。”
丁澈明顯地感覺範小魚鬆來一口氣,並站起了身,心中更是奇怪,二叔?她什麼時候有個二叔呢?再一看來人,不正是一直在船尾睡覺地那個獨行客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ps:猜猜小魚看見了誰,這個問題貌似很簡單滴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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