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是機敏聰慧可愛,小小年紀就有一顆純善之心,將來長大必是國家一個棟樑之才啊。”
還沒走進客房,範小魚就聽得屋中傳出一句真心的稱讚,說話者應該就是歐陽修,不由地微微一笑。
“是啊,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一介寒門幼學,卻有如此上進之心,永叔,次子與你當年倒是頗像。”又一人讚道,語氣中寬平和,想來是最年長的那位姓王的。
“小弟弟,我問你,剛纔那個道理是誰告訴你的,你的先生麼?”歐陽修笑問道。
“不是先生說的,是我姐姐說的,我姐姐雖然沒有念過書,不過她好聰明,常常我念幾遍姐姐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範白菜驕傲地道。
範小魚在外頭頓時聽得汗顏,她哪裡聰明啊,只不過是以她這種成年人的思維要去理解幾句幾歲孩子所學的東西相對來說容易的多而已。
“嗯,你姐姐確實厲害,今天這頓齋菜做的更是十分可口,更難爲她竟能想到以鮮花點綴,真是令人食慾大開,心情舒暢之極啊。”王姓青年讚道。
“噯,佳餚之美味還是其次,我最佩服的是這位小弟弟的姐姐雖纔是女子,節氣卻十分高潔,她答應住持代爲烹煮是善,不願爲狗官獨廚是真,單就是這一番性情,就足以令我等欽佩。”這個聲音最爲明亮,一聽就是那個性子直爽的李姓青年。
我汗,範小魚額頭上黑線越發刷刷而立,雖然她確實是不大情願爲那些貪官污吏做菜,可是那純粹只是個人喜好而已,對方就把她誇的像朵花似的,這也太囧了,難道古代人就這麼容易對一個未曾謀面的人產生這麼多好感嗎?難怪文人之間常有那麼多神交了。
還是趕緊把人叫出來吧,再聽下去她可就真不好意思冒頭了。
範小魚對身後早已笑得跟什麼似的範岱打了個手勢,兩人悄悄地後退了一段距離,才假裝剛來似的呼喚道:“鼕鼕,鼕鼕?”
“姐姐,我在這裡。”範白菜忙高呼了一聲,跑到門口興奮地揮手道,一個火紅色的身影飛快地從他腳下竄出來,撲向了範小魚。
“鼕鼕,你在這裡啊,姐姐有事找你。”範小魚站在原地,笑着對範白菜和隨後就出現在他身邊的羅亶招手。
“什麼事啊,姐姐?”範白菜跑了過來,小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潤之色,顯然是和那三位相處的十分開心。
“嗯,我們先回去,回家再說。”範小魚摸了摸他的頭,微笑了一下,對羅亶道,“亶兒,走吧。”
“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家啊?”範白菜明顯露出失望之色,同時不捨地回頭看向客房,哀求道,“可是姐姐,我還在跟大哥哥們說話呢?能不能晚點再回去?”
“大哥哥們?”範小魚故作不知。
“原來這位就是鼕鼕的姐姐。”說話間,裡頭的三人已聞聲走了出來,王姓青年已微笑道,拱手道,“在下姓王,這位是李賢弟,這位是歐陽賢弟,我等今日承蒙姑娘格外款待,得享如此豐盛美味,實在榮幸之至。”
“是啊,姑娘你做的菜真好吃,我從來不知道齋菜也可以做的這麼好。”那位曾經二度回頭看過範小魚的大眼睛李姓青年毫不猶豫地誇道,眼睛半點也不掩飾地看着範小魚,雖過於直率目光卻十分坦誠,讓人生不起厭惡之心來。
“李兄說的沒錯,姑娘做的素齋確實也是我所吃過最美味的。”歐陽修也微笑着拱手道。
那只是因爲我的做法你們以前沒見過而已。範小魚心道,也微笑着福身還禮:“三位相公謬讚了,只是幾個鄉村粗野的小菜而已,不足掛齒。”
“咳咳……”才你來我往地說了一句,身後範岱就開始乾咳了。
“二叔,你怎麼啦?”不明就裡的範白菜奇怪地問道。
範岱催的這麼急,一定是剛纔那件事情並不輕,範小魚心中一沉,不等對方再開口,已搶先一步笑道:“對不起,家裡還有點事,失陪了。”
說着,向三人點了點頭,也不等他們發話,就招呼範白菜和羅亶離開,範白菜忙轉頭揮手:“三位大哥哥,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三人齊聲道,看着他們離開,不由互望了一眼,然後灑然一笑,返身折回屋中。
他們三個人回屋之後,對於今日之事有着一番怎樣的評說自是不提,且說範小魚等人和住持打了個招呼後,從廚房裡拿了幾個饅頭就匆匆地另擇道離開。
一進密林,範岱就把範白菜背了起來,好加快速度,四人藉着樹林的掩飾,很快地就跑出了風穴山,然後才以正常腳步回到家中。
……
“亶兒,你沿着去鎮上的路打聽一下我爹在哪裡,如果看見他,不管他在幹什麼,都讓他立刻回家來。鼕鼕,你就在村裡找,沒有的話就先回來。”一回到家,範小魚立刻安排道。
羅亶和範白菜雖然稀裡糊塗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卻從範小魚的神情中知道事情一定有些嚴重,忙一起出門去了。
“說吧。”打發走兩人,範小魚直接走向廚房,一邊熟練地開始補做午飯,一邊詢問,頭腦異常地清晰。正經事要談,飯也要吃,越有事越需要冷靜,她不能因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先自己亂成了一團。
“好吧,我說。”範岱早已習慣了把範小魚當作思想成熟的成年人看待,拉了條矮凳坐下,想了想,道,“我今天在洞裡發現了一個綠林窩點,而且規模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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