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贏球就是那麼簡單。
曼聯隊以五個球終結了這次比賽,當聽到鑼聲響的時候,那二十多個大漢,無論上場的還是沒有上場的,頓時就淚奔了,歡呼雀躍,痛哭流涕,抱着簡有之,就像抱着眠花樓或者紅袖樓的姐兒一樣。
韓武彥等爲代表的開封聯隊,如喪考妣,垂頭喪氣,驚詫莫名,無比哀傷,以頭搶地,灰溜溜的躲在角落舔千瘡百孔的傷口去了。
“韓兄,我們握個手,雖然輸了,但是要輸得有氣節不是?”簡有之肯定不會放過這麼風騷的機會,一把捉住正要溜走的韓武彥。
“猛將兄——饒了我吧!”韓武彥欲哭無淚,還要受這廝的羞辱,不甘心啊不甘心!
“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同共飲幾杯,交流交流心得!”
“噗——”韓武彥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暈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哎呀,衙內暈過去了!”
“流光兄,太過了啊!”楊昉語氣有些責備。
“這貨裝的!”簡有之居然還一腳踢在了韓武彥的屁股上,毫無動靜。
開封聯隊的隊員們氣憤憤的衝上來,搶過暈迷不醒的韓武彥,就要後門出去。剛走了幾步,韓武彥這廝一咕嚕翻身起來,同那些殘兵敗將一溜煙的飛跑了,影子都看不見了,哪裡有半分吐血的摸樣。
楊昉頓時目瞪口呆,吃驚的看着簡有之,由衷佩服:“想不到流光兄與韓兄相知相識、心心相印、情投意合到如此的地步!”
如果加上“**”,那就是形容姦夫淫婦的詞了。簡有之一頭黑線,瞪了瞪楊昉,作爲勝利者,他有資格在任何人面前趾高氣揚。
“流光兄——”
楊昉扯着他的衣袖還要說話,但是簡有之看也不看他一眼,還特意的往旁邊站開,鄙視啊,這樣的人沒文化,無底限,保持距離爲好!
楊昉很委屈,看了看楊懿。
楊懿抿着嘴笑,就算是她的球隊大勝,也能保持淑女風度,不容易啊。蘇玉婷努力的剋制住想要大笑的衝動,也同樣保持着淑女的狀態,衝着簡有之微笑,裝模作樣很耗精神啊。
“大官人贏了!”三環的感情表達就直接得多,她衝上來,扯着簡有之的衣襟就不肯鬆手了,一張小臉仰着,看着簡有之,就會憋不住的笑出來。
“小官人——”二丫表現更加誇張一些,走到簡有之面前,只說了這一句,頓時就熱淚盈眶,淚珠兒成串的往下掉,一幅惹人憐愛的模樣!
“好了,好了,我不是贏了嗎?”簡有之果然很憐惜的摸了摸二丫的雙鬟,又很細心的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二丫這才破涕爲笑。
很明顯,三環在這一環節被二丫打得大敗虧輸,看到簡有之對二丫的親暱動作,心裡一急,頓時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簡夫人家真是熱鬧啊!”楊懿衝着蘇玉婷微笑,家裡的丫頭都這麼不省心,宮鬥果然無時無刻不在,夠你受的了。
“兩個小丫頭,還不懂事,做事還算勤謹,但有時候也少不得要教訓一番!”蘇玉婷不甘示弱,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表情。
楊懿卻不理這茬,早就站起身,朝着簡有之迎了上去,面帶欣喜的表情:“大官人這番取勝,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人。便是開封城裡,如大官人這般的教頭,只怕是再也尋不出來了!”
楊懿的馬屁很到位。
簡有之果然一幅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摸樣,點頭嘆道:“唉,從此之後,天下雖大,卻倍感寂寞啊!”
“寂寞?”楊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誇你一句,便自認爲天下第一了,好了不起麼?便是皇宮裡,不少蹴鞠高手就比你強得多!”
楊真總是在簡有之最得意的時候,說出掃興的話來!
“傷風敗俗!“簡有之瞪了她一眼,憋出一個詞來。不過傷風敗俗好像是形容不守婦道的女人吧,典型的不讀書,用詞不當的代表!
頓時,楊真血衝腦門,立馬變身,張牙舞爪,一口就向簡有之咬來。
“啊呀!”簡有之被楊真咬住了手臂,頓時鮮血就流了出來,這丫頭果然是妖精變的,真的吃人肉的那種啊!
“住口!”楊懿情急之下,大喝一聲。
這話有些奇怪,但是楊真確確實實住口了,滿嘴的鮮血,看得人滲得慌,吃人還真是一門噁心的活兒。
“恨死你了!”楊真飛也似的逃走了,簡有之甚至還沒有抽出金箍棒來降妖伏魔,就不見了她的蹤跡。留下一句刻骨銘心的話,讓蘇玉婷的心肝直跳得飛快。
“官人——”
蘇玉婷的眼淚可是真的,雖然簡有之的手臂上只有兩排細碎的牙印,牙印裡滲出一點血跡,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沒事,沒事!”
簡有之安慰着,可再次摸了摸三環和二丫的雙鬟,這兩個丫頭也急了,二丫眼淚漣漣,三環則是帶有表演性質的哇哇大哭,貌似想要在二丫面前扳回一局。
“這個——實在是對不住了!”楊昉很尷尬,這樣的妹妹實在是讓人無法省心,捫心自問,這妹子到底是不是自己老爹的產物?爲什麼和自己還有大姐的性格差距這麼大?儘管這個念頭很大逆不道,但是還是在內心悄悄的探出頭來。
楊懿也是神色尷尬,對簡有之不斷地致歉,並且再三保證一定會給予補償之類的話。
“算了,不和小女孩一般見識!”簡有之很大度,“下次別讓我見到她!”後面一句貌似又很威脅。
楊昉和楊懿頓時無語。
在一番致歉之後,簡有之還是沒有被這個突發事件破壞自己戰勝開封聯隊的好心情,當下告辭回家,一路上,滔滔不絕,連綿起伏的講敘着自己的豐功偉業,以及自己成爲開封名帥的成功心路歷程。
三個女人都默不出聲。
“娘子怎麼啦?”
蘇玉婷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啦?”
二丫和三環居然也學着蘇玉婷的語氣,很幽怨的嘆了一口氣,就是不出聲。
這三個女人結成了同盟陣線。
這是簡有之第一個念頭,然後很快的就想到了什麼,吃驚的看着三個女人,驚訝的道:“莫非你們以爲……”
三個女人同時點頭。有默契的女人是可怕的,三個有默契的女人那就是可怕中的可怕,無敵中的無敵了!
“恨之切愛之深?”簡有之覺得這些女人太富有想象力了,這些只在瓊瑤劇裡看到的情節,居然會出現在這三個女人的身上,難道瓊瑤阿姨當年莫非是從宋朝穿越過去的寫手?簡有之嘆氣,無奈,便要開始給這三個女人普及一下女人心理學這門放之四海皆準的僞科學。
三個女人頓時目瞪口呆,吃驚的看着簡有之,漸漸的目光中露出鄙視的模樣。
簡有之頓時一頭冷汗,莫非自己揣測錯了?
“你們……原本是要說什麼的?”
簡有之遲遲疑疑,吞吞吐吐。
“原本我們是想讓官人辭了那寡婦家的邀請,不再去擔任那勞什子教練的,但是又擔憂官人不肯,心裡有些不安。就怕那個瘋丫頭什麼時候忘記吃藥了,又要跑出來禍害官人,哪裡想……”蘇玉婷面色有些不善。
二丫和三環也連忙點頭。
“有其妹必有其姐!”二丫總結似地說了一句。
三環想說什麼,卻沒有找到合適表達的句子,一臉憋得通紅,又輸了二丫一陣,心裡懊惱得厲害。
簡有之一臉尷尬,那個恨之深愛之切的話,這時候就顯得有些自戀了。情聖不是那麼好裝的啊!
“不過就這兩天的事情了,等完了蹴鞠大賽,也算是實踐了自己的諾言,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怎麼會反悔?說出去,只怕要被韓武彥那廝笑話!”
“也只好如此!”蘇玉婷滿臉的愁容,不知道是擔憂楊真多一些,還是擔心寡婦多一些。
三環也點點頭,表示勉強支持,然後很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說實話,三環是最不具備宮鬥潛質的小丫頭,對這些事感到很無聊,畢竟大官人還是很愛護她的,她可不爲這些事操心,如果不是蘇玉婷鼓譟的話。當然在二丫面前就另當別論!
二丫緊緊的握住簡有之的一隻手,擡頭看了看簡有之,捏了捏他的手掌,一臉的微笑,簡有之有些感動,這丫頭明理是和蘇玉婷串通一氣,實際上還是挺支持自己,甚至有些盲目。
簡有之衝她點點頭,露出了舒心的笑。還是二丫省心啊,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比三環好用,比蘇玉婷單純。
一家人各懷心事,回到府中,洗洗睡下!
楊懿的府中,氣氛就不大對頭了。
楊真很委屈的站在房中,面對着大姐楊懿和大哥楊昉,淚珠兒都快掉下來了。
“必須要向流光兄道歉!”
楊昉嘆氣,對這個妹妹嬌寵太過了,惹到了簡有之,辭去教練倒是其次,就是他那一肚子學問,只怕再也學不到一丁半點了,怎麼能不遺憾?
“偏不,他就是個討厭鬼!”
楊懿水波不興:“他怎麼就是個討厭鬼了?”
“反正就是……就是討厭他!”
“你很恨他?”
“嗯,討厭鬼,今天讓我這樣出醜!恨死他了!”楊真幾乎沒有猶豫,說出這話沒有絲毫的心裡負擔。
“恨之深愛之切?”
楊懿的語氣加重了,眼睛有些陰沉的盯着楊真。
頓時,楊真猶如雷擊,張了張嘴,等着楊懿!
各位看官是不是覺得這話簡直太熟悉了?從簡有之嘴裡說出來後,又從楊懿的嘴裡說出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兩人的智慧太過於無厘頭?
楊昉也吃驚的張了張嘴,好像魚吞水一樣,冒了兩個泡,卻沒有聲音。
“大姐——”楊真急了,生怕自己和簡有之扯上關係一樣,“怎麼說出這話來,小妹的麪皮也不顧了麼?”
話雖這麼說,楊真的心跳卻毫無道理的加快了速度,超出平時一倍,以至於呼吸急促,臉蛋漲紅,手腳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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