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是在怪我沒給你名份?”
“我不要名份,卻要尊重!明裡對我好,暗裡卻防我厭我,你幹嘛不明明白白把我殺了!”
“你說清楚,我哪兒防你厭你了?”
“你少裝糊塗!你不防我,今天會有人跟蹤我?”
靜王怒極而笑:“不是跟蹤你,是護着你!”頓了頓,又說:“幸虧跟蹤你,不然,我哪兒找你去!”
“找我做什麼?我出身下賤,不配替你生兒育女!”說着,失聲要哭。
“誰說你出身——,等等,這和生兒育女有什麼關係?”
“不要說你不知情,”雙兒見他裝傻,冷笑道:“不要告訴我那是補藥!”
靜王見雙兒提的是避孕藥的事,聲音就軟了下來,揮手示意其他人下去,王總管走在最後,反身把門帶上。靜王這才低低的聲音賠笑道:“這事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行麼?”伸手就去拉雙兒,雙兒扭身躲掉,冷着臉,仍不吱聲,靜王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不想要孩子,並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我!”
雙兒聞言,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靜王仍輕柔地說:“地上涼,我們到牀上,我慢慢給你解釋,好嗎?”
雙兒點點頭,靜王俯下身來,抱起雙兒,放到牀上,自己也上了牀,在身後擁着雙兒,拉牀被子圍住兩人,輕輕地說起往事。
原來,靜王生母聖德皇后之死,不是天意,而是人爲,她是中了一種奇毒,皇上想盡辦法,仍然迴天乏力,查找下毒之人,卻也毫無頭緒。皇上思念聖德皇后,要把她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靜王立爲太子,缺引起一片反對之聲,這時,自己卻又得了一場大病,父皇聽信了傳言,就把大自己五歲的姐姐和自己一股腦送給雲才人撫養。其實自己已隱隱知道,自己不是得病,也是中毒。外人都道雲才人對他惡毒,其實這只是表象,背地裡卻是關愛有加。靜王從那時起,學會了僞裝。後來,雲才人不知從哪兒找到一個世外高人,讓自己認他爲師父,不但給自己療傷排毒,也教自己武功,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自己深知,很多人都把自己看成眼中釘,肉中刺,只是自己裝病,他們都想靜等着老天取他性命,纔沒下手。搬進靜王府後,也不敢和雲才人來往,只是每月放一隻信鴿,只寫兩個字“兒安”,以解卻雲才人思念之苦。靜王幽幽地嘆道:“他們即便不殺我,我也是要爲母報仇的,因而我是一個朝不保夕,刀尖上添血的人,我一旦出事,死的絕不是我自己。你豈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靜王府的人,是少了又少,我也從未有過娶妻生子的打算,少死一個是一個嘛。你知道我爲什麼問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房相國寧肯冒着欺君的危險,也不要女兒嫁我嗎?他是不敢趟我這趟渾水啊。我的原意一是試探一下我在父皇心中到底什麼地位,二是料定了房相國不會答應,爲自己不成親找個藉口,卻不料父皇競一定要促成此事,卻害了你,也害了房府的十幾條人命。本來把你牽連進來,我已是非常愧疚,哪還敢再要孩子!”說畢,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