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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搖頭，聲音裡說不出是悵然還是恨：“你都忘了，你扯開我的手，說我們結束了，那時候你多狠心，我求你，你把我從被子里拉出來，我抱着你你還是推開我，你都忘了，你攆我走。”
林巖川過來抱她，試圖安撫，杜雪一字字的開口：“董綺萱懷孕了。”
伸過來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杜雪擡頭看他，看他眼底錯愕的樣子。
覺得噁心。
是真的噁心。
覺得髒透了。
好像林巖川應該是初次見面時候的那樣，乾乾淨淨，永遠在風裡的少年，可是董綺萱懷孕了。
“她，我……”林巖川聲音卡住在一半。
杜雪推了他，大步的走。
前面迎面過來一個**，身後沒有腳步聲。
走過拐彎的時候，她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林巖川站在原地，沒有看她，看着地面，似乎是無力。
這樣，是不是應該叫做放棄。
或者叫死心？
杜雪出門，迎着晚風，回頭看一眼醫院，連眼淚都掉不出來……
***
“杜雪，我今天看見他了，他……”郭雯雯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說，猶豫了一下，纔開口：“我本來挺討厭他的，可是今天看見他，好像又不那麼討厭了，他讓我把這個給你。我還罵他了，他一句都沒回。”
郭雯雯手上拿着一個指環，推着過來。
昨天晚上回去，章東遠根本不在家裡，後半夜纔回來，完全不理她，她急了打給米莉問怎麼回事，米莉回答說：章先生從來沒等過人，你怎麼能讓他等？
最後得出的結論呢是，她跟米莉是殊途同歸，總之都是要讓金主高興。
只可惜金主一大早生氣着走了，沒給她機會。
她其實是鬆一口氣，他走了，總比他計較要好得多。
來上學，看手機沒有簡訊也沒有電話，覺得也好，也挺好，只是不知道怎麼做個收尾？
別讓章東遠忽然就煩厭了她。
指環在太陽光下面一閃，亮晶晶的光芒。
925銀的，他們一起去買，一個銀製品的牌子，名不見經傳，在學生裡面有些口碑，跟蒂凡尼卡地亞沒得比較。
幾百塊就是一對。
在當時也不是太便宜了，兩個人都是學生，他堅持了付賬。
她都沒說她其實不喜歡這個，喜歡旁邊那個有小皇冠的樣子的，可他喜歡簡約，跟他一對的東西，她也都會喜歡。
分開的時候還給他了，放在他牀頭的茶几上面。
以前日日夜夜都戴着的東西，忽然之間重新看見，卻覺得陌生了。
伸手拿過來，捏着在指尖，看了看，揚手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跌着掉出去，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