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這樣下去好了,別再多掙扎。
章東遠是想大操大辦,杜雪堅決不肯,說不願意跟他一起出這個風頭,到時候媒體又是滿天飛,實在是麻煩。
章炎彬到的很早,杜雪打過招呼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畢竟兩個人中間隔着郭雯雯,她很想問章炎彬怎麼想的,可最後也沒說出來。
米莉和王釗也到的早,杜雪看米莉,米莉柔柔的笑笑,過來攀着她的胳膊,好像以前的時候一樣,跟她說話,米莉最近的電影廣受好評,又去拍了幾個公益的宣傳片,信心滿滿的問杜雪:“要不要投資?肯定穩賺。得”
“你又不缺投資,肯定有人給。”杜雪一邊說一邊看後面的王釗。
王釗接到杜雪的眼神,也笑笑算是打過招呼。
米莉也不回頭看,只看着杜雪,笑容裡面帶着幾分落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老底,我就是個窮人出身的,他能娶我嗎?我不做這個夢,現在這樣就算是不錯了,有天他去結婚,我灰溜溜的時候還長着呢,現在我見到他未婚妻就躲着走,萬一日後翻臉了,他未婚妻整我,我可不就慘了。”
說的條條是到,杜雪頗爲吃驚,沒料到米莉抱着的是這樣的想法。
平常看她跟王釗感情很好的樣子,王釗也很久沒有出來亂搞,都是專心對着米莉,她以爲是還不錯的。
米莉笑:“我很滿足了,貪心的人才不好,等我找到好男人,立刻結婚,回家相夫教子。”
杜雪沒有別的話好說,還以爲米莉是挺幸福的女人。
安靜的教堂,章東遠會議太多,趕着時間過來,脣角噙着笑意,前面有人推開門,杜雪就站在教堂裡面,跟米莉說話,旁邊賓客的位子今天邀約的人都已經來了,也就是他的幾個玩得好的兄弟,大哥,邵一佳和章念心,思思在章念心懷裡抱着,衛家也來了人,在下面坐着,衛江濤這些年顯然是年紀都寫在臉孔上,喪子之痛足以讓人崩潰。
杜雪盈盈笑着,回頭過來,頭髮全都盤着在頭頂上,亭亭玉立的美好,頭紗在她身後披散下來,章東遠從沒見過這樣美的杜雪,即便是以前就舉行過一次婚禮,也比不上此刻心頭的震撼,她美的好像天使一樣,帶給他這樣多的幸福。
章東遠過去,旁邊章念心起鬨:“大哥纔來,該罰,罰小嫂子跟我去日本旅行一週。”
話音才落,就被一邊的邵一佳攬着入了懷裡,壓着坐下:“要跑到哪裡去?”
章念心訕訕不說話,章東遠和杜雪看的笑起來,那邊衛江濤也過來,看着杜雪:“以後好好的就好。”
“謝謝爸。”杜雪回答。
衛江濤拍了拍杜雪的肩膀,似乎想說話,可終於是什麼都沒說,回去座位上坐下。
那邊神父問:“可以開始了嗎?”
杜雪欣然的點頭,章東遠伸手拉了她,到神父的面前去。
神父念着誓詞,最後問杜雪: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杜雪回答:“我願意。”
神父又問章東遠:“章東遠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章東遠回答:“我願意。”
……
章東遠吻着杜雪的脣,輕輕的一下,身後是掌聲,章東遠在杜雪耳邊低低說一句:“總算是追到你。”
***
“你要我怎麼娶你?”邵一佳問。
章念心想了想說:“要求很多的,我都想好了,你名下的房產車子都要寫我的名字,我是弱勢羣體啊,萬一要是離婚我可虧大了,還有就是你所有的工資要上交,由我來安排,不然你養了小三我防不勝防,更重要的是,快把手機給我,我安個手機衛士,以後24小時定位你在哪裡,要是你敢出去約會,我絕不饒你!”
說着,又想到什麼:“忘了,還有一點,我二哥說想你去公司幫忙,其實挺好的,還是負責你熟悉的地方,看你喜歡嗎,當然這個拒絕了也可以。”
好苛刻的條件,邵一佳當下拿了錢夾出來
,抽出一張卡:“給你。”
“什麼?”
“工資卡。”邵一佳說的坦然。
然後說:“房子車子你都要掛名對吧?沒問題,都給你,我負責努力賺錢養你的衣服和包包,這車子賣了也就你幾個包的錢,我還怕你嫌大不愛開,房子你嫌小不愛住。”
章念心只是隨便說的,覺得好玩就說出來,事實上這些東西在她眼裡的價值真的不高,完全不必要鬧到這種程度,也不需要他真的過戶到她名下,不過還是很喜歡他把工資卡遞給她的時候坦然的模樣,接過來,問:“那你怎麼辦?我可是不給你零花錢的。”
“我還有信用卡,有事刷卡就夠了,平常也沒什麼要買的。”邵一佳說。
他平常開車上班,頂多是買個咖啡,早中晚都是有秘書負責,很少有需要自己付錢的時候,何況不是還有信用卡。
章念心只是貪戀的摸摸,又給邵一佳塞回去:“不用了,我可不要。”
“不要也得嫁給我,要也得嫁給我。”邵一佳說,想到什麼,又說:“如果能拒絕,我還是不想到萬峰,如果你二哥是需要我幫忙,我可以過去做一陣子。”
“需要你幫忙啊,自己家的生意,我二哥說分我股份,你得幫我好好打理。”章念心趴着在邵一佳肩頭上面,手撥拉着牀頭櫃上的珠子串成的小老虎,一下又一下。
邵一佳攔腰抱住她:“來求我,求我的話我就幫你。”
“求你,求你……”章念心聲音越來越小……
***
“大伯,你能幫我把紀哥哥帶回來嗎?”思思側着腦袋趁着四下無人偷偷問章炎彬。
這個大伯看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就連爹地媽咪對這個大伯也都是非常客氣,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大伯肯把紀哥哥帶回來,那麼家裡就沒人攔得住了!她努力討好的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賊兮兮的偷偷問章炎彬。
章炎彬聽說過紀恪,看着思思天真的臉孔,問:“怎麼這麼想要紀恪回來?是沒人陪你玩?小睿哥哥也能陪你,過兩天你們回香港,他會跟你去你家樓下的公園玩沙子,你不是最喜歡玩沙子?”
思思先是點頭:“小睿哥哥也好,就是跟我搶冰激凌,我不喜歡他了!如果他不跟我搶冰激凌和玩具,我就喜歡他一下。”說完,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這個大伯:“大伯父,你怎麼知道我家樓下有公園我和睿哥哥愛玩沙子的啊?”
章炎彬啞然,沒再說話。
直起身子來,對着思思質疑的目光,摸了摸思思的頭髮,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思思永遠不會知道,他找了多少人去拍這些照片,也永遠不會知道,在她玩沙子的時候他就在不遠的地方,看着郭雯雯最後過來捉思思跟小睿,一手拎着一個,抓他們回家洗澡。
他真是瘋了,否則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大結局)
米莉和王釗的番外
電影的新聞發佈會。
大牌導演,大牌編劇,改編自出名的小說,又是時下最熱門的神話題材,故事劇情一流,男主也是國際出名的男星,女主是影后米莉,底下記者一個個的問問題,現場一片熱絡。
到此,米莉覺得還好,習慣了的工作環境,認認真真的講着經紀人提前叮囑過的問題,底下記者也配合,說的都是腳本上安排好的問題,讓她能從容應對。
可是兩分鐘後,有人登臺。
電影裡的一個配角,這些年電視圈的新星蜜蜜,才十八歲的年紀,身材傲人,胸口的地方讓人覺得是不是少了一塊布料就來了,胸擠的都快見到血管,不管是不是填充物,畢竟也沒觀衆能從電視機或者報紙雜誌裡伸手進去摸,目測,足有e罩杯。
年輕,嬌滴滴,笑容青春燦爛,嬌嗔一句:“哎呀,來晚了。”
記者的閃光燈一下大作,全都衝着新人過去蜜蜜過去,蜜蜜也是來者不拒,左顧右盼擺出各種讓人好拍照的角度,笑容甜蜜,偶爾還嘟嘴,引得底下娛樂記者一片抽氣,好容易拍完了,蜜蜜坐下,底下又是一陣狂拍。
坐下來的時候,蜜蜜似有若無的看過來一眼,米莉當時就想,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相當難看。
這個新人是故意遲到
的,因爲她知道,如果自己準時來還穿這麼一身,一定會被米莉的經紀人呵斥逼着回去換衣服,乾脆就遲一點,搶了版面再說。
米莉側頭看旁邊的蜜蜜,這個小女孩一起拍戲的時候,因爲是配角,本來就沒多少戲份,當時沒覺得如何,此刻卻是不一樣,眼底閃耀着咄咄逼人的光亮,彷彿是要把這個世界都掌握到自己手裡。
這樣的眼神太熟悉。她的心一下子就覺得累了,纔不過幾年,新人如同雨後春筍冒出來,大膽,爲了成名什麼都可以,可她也說不得什麼,因爲她也曾這樣走過。
她也曾經是不惜一切的要成功。
壓力大極了,她真是心灰意冷,散場之後,後臺有人送了一大捧白玫瑰來,沒有寫署名,只寫了一句:“永遠的愛。”
永遠有多遠?她抱着玫瑰花,想到自己當初的咄咄逼人,又想到現在新人的前仆後繼,纔不過五年的功夫,時間過的那樣快,她覺得眼尾就要有了魚尾紋,辛苦拍戲,晝夜幾乎都顛倒,每天臉上上那麼重的妝容,怎麼能不老?玻尿酸總是要打的,微整容總是要做的,當個導演被人罵是花瓶,一切的一切都要忍。
可好在,還有一捧玫瑰花,抱着就覺得夠了吧。
……
米莉在牀上翻一個身,身側猛然的有人的胳膊伸過來,攬着她在懷抱裡,她一下子驚醒,有些茫然無措的樣子,看着面前的人,眼底終於是漸漸緩和下來,原來是他啊……
王釗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整個環住她在懷裡,清俊的眉目,在深夜裡彷彿一點睡着的意思都沒有,伸手過來圈住她:“做夢了?”
米莉點頭,是做夢了,只可惜夢見的都是白天發生的一切,如果白天的那些事都是夢該多好,她現在壓力真的很大,這個圈子是吃青春飯,她現在再怎麼當紅也不可能撐着到永遠,從前沒紅的時候只覺得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覺得真是幸福,如果自己能到那個位子是多開心,真正自己到了,卻連笑都笑不出。
所謂笑容,都交給那些娛樂記者的相機吧,私生活裡,她寧願是板着臉,因爲笑的都快沒力氣。
“你怎麼來了?”米莉問。
王釗今天說了有事,她也沒問原因,應該是家裡的一些關係之類的,她對這些從來不多問。
“想你了,所以早點回來。”
就好像真的一樣……
***
宴會盛大,一衆的大佬,演藝明星當是襯托的花朵,每個身邊都帶着個如花似玉,前面進門的地方寫着慈善拍賣會。
又顯得人有格調,有是公益,這種熱鬧人人都愛湊,彼此還互相比一下身邊的美人,看看誰帶的更有面子。
王釗在角落裡跟幾個兄弟喝酒,長長的葡萄酒杯裡晃盪着枚紅色的液體,繞兩圈,嗅一下,輕啜,味道甘醇,他頗爲滿意的略一點頭。
後面服務生看他點頭才繼續續杯,對面白雲堂還是一貫的最咋呼,直問:“王釗,你可是幾個兄弟裡面最壓得住場子的,我老婆可是說了,你那個未婚妻打聽郭雯雯的事情呢,你是長情了還是怎麼的?怎麼這個留着這麼久,她可到底是藉着你上位的人。”
章東遠聽見,開口插進來:“一口一個老婆,你家裡那位不罰你跪搓衣板了?”
白雲堂“嗷”的一聲尖叫,倒在沙發裡面,哀聲:“我這不就是說呢嗎,千萬別跟女人建立什麼長期關係,他們的心都大,一步步你就知道了,總要綁住你,那才叫煩人。”
話題被徹底的叉開,全程王釗都是淡淡的,一貫的表情,看起來斯文卻永遠看不穿的模樣。
那邊門開了,米莉進來,笑容淺淺,一貫的雍容華貴的樣子,明黃色的魚尾裙是當季的最新款,她身上本來就不似小女生的柔媚,也不是妖嬈的格調,配着這一身明黃倒顯得雅緻,也覺得人跟着明媚起來,彷彿是會發光,他當時挑禮服的時候就覺得配她,果然來了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