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琛點點頭,忽略了他的手,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那兩個人呢?”
局長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縱然心裡有怒氣,但是面前站着的人是厲墨琛,手握江城經濟命脈的男人。
念及此,他不得不壓制住心裡的怒氣,回答道:“在裡面,厲少您請。”
厲墨琛跨步向裡面走去,局長把他帶到了審訊室門前,“厲少,兩個人我分開關了,一個在這裡,一個在對面。”
“嗯。”
說完,局長對守在門旁的人吼道:“厲少來了,還不趕緊把門打開。”
小警員趕緊拿着鑰匙把門打開,然後恭敬地站回原位。
厲墨琛給周和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在門口守着,然後關了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坐在審訊凳的黑子擡起頭,想要看清是誰。
厲墨琛開了牆上的燈,原本黑暗的房間頓時亮了起來,黑子被這強烈的燈光刺的眯了眯眼。
黑子的坐姿歪歪扭扭的,身上的肋骨斷了,但是沒有厲墨琛的命令,沒人敢送他去醫院。
厲墨琛看了他一眼,閒適地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聲音沒有絲毫地起伏,“說說吧。”
聞言,黑子嗤笑一聲,一副破罐破摔的態度,“說什麼?”
厲墨琛修長的雙腿自然地上下交疊,從大衣的口袋裡拿了一根菸。
他並沒有立即點燃,只是拿在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着。
黑子看厲墨琛這個樣子,心裡頓時有些不安。
素聞江城厲墨琛心思深沉,在商場上殺伐決斷,心狠手辣,歷來老闆與他交鋒從未討到過什麼好處。
厲墨琛隨意地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也不着急,把手裡的煙點燃。
又過了一會兒,見黑子還是絲毫沒有開口的跡象,厲墨琛狹長的雙眼微微眯氣,語氣冰冷,“還是不說?”
在厲墨琛的施壓下,黑子縱然心裡再忐忑,面上還是那副表情,“不知道說什麼。”
聽到這個話,厲墨琛絲毫不感到意外,他站起身,走到黑子的面前,把手機遞到了他面前,“看了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開口。”
厲墨琛把手機裡周和發給他的文件放到他面前,裡面是黑子之前的資料檔案。
裡面有他買毒販毒的詳細證據,以及他在國外犯的那些罪。
黑子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眼睛瞪大,震驚地問他:“這些東西你是從哪來的?”
厲墨琛嗤笑一聲,彈了彈指間的菸灰,不屑地說:“得到這些證據還不簡單,人做過的每一件是都有跡可循。”
把手機從他手裡拿過來,厲墨琛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語氣閒散隨意,“你不說的話我也不逼你,只是把這些證據都上交,倒時候數罪併罰,不過就是一個死刑而已。”
說完,厲墨琛也不再等他的答案,直接轉身離開。
在他準備擡頭開門的時候,黑子喊住了他,“等等。”
厲墨琛回頭看向他。
黑子有些遲疑地問道:“如果我說了的話,你能保證不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嗎?”
好不容易把曾經做過的那些事給遮蓋掉,如今卻又被厲墨琛當做把柄捏在了手裡。
厲墨琛眉毛微挑,一字一句的說:“你現在好像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吧。”
黑子緊咬着後槽牙,眼神兇狠,恨不得把厲墨琛給生吞活剝了。
“我說。”
厲墨琛手指輕捻,眼眸半垂,語調不帶有任何的起伏,“可是我現在又不想聽了怎麼辦。”
黑子雙手猛地攥成了拳頭,拍了一下桌子想要站起來,但因爲牽扯到了身上了傷,疼的他齜牙咧嘴,額頭上面掛着豆大的汗珠,他又狼狽地坐了下去。
他看着厲墨琛的眼睛佈滿了紅血絲,惡狠狠地說:“厲墨琛你別得寸進尺。”
厲墨琛擡眸,雙手隨意的插進褲兜,嘴角勾起一抹凌厲的弧度,“你不說還有刀疤,他一定比你識時務,除非...”
話說到一半,厲墨琛停頓了下來,去看黑子的面色。
“除非什麼?”
厲墨琛把後半句話補充完整,“除非你告訴我有用的消息比他的多。”
聽此,黑子眼神輕蔑,不屑地說:“就他,一個下手,能知道什麼。”
厲墨琛反問道:“你不也是?”
黑子看了厲墨琛一眼,“孤狼手下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厲墨琛點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黑子縱然對厲墨琛恨得咬牙切齒,但也知道能屈能伸這個道理,他說:“最得孤狼信任的人可以跟在他的身邊,貼身保護,其餘的就是接到命令後聽只指揮,至於刀疤,他就是剛進來沒多久,沒什麼地位。”
厲墨琛眼神犀利,“那你屬於哪一種?”
黑子被他這嚇人的眼神看的打了個冷顫,他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說:“中間偏上的,雖跟不到他身邊,但所有的消息也知道的大差不差。”
厲墨琛點點頭,“那好,我問你,他這次來江城的目的是什麼?”
黑子只說了簡單的兩個字,“厲氏。”
...
之後,厲墨琛又問了黑子一些其他的問題後就出去了。
見他出來,一直站在門外和局長說話的周和走到了過來,“厲總。”
厲墨琛應了一聲,看了他一眼,說:“走吧。”
局長一聽厲墨琛要走,趕緊問道:“厲總不去審另外一位了嗎?”
厲墨琛看了對面的審訊室一眼,收回視線,似是而非地說:“局長,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在監獄裡受些傷,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您說是不是?”
局長愣了兩秒,然後反應過來厲墨琛話裡的意思,趕緊點點頭,“厲總,我懂,我懂。”
厲墨琛脣角微彎,笑意未達眼底,“局長是個明白人,有機會的話我會向上面推薦你的。”
局長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的暈頭轉向,油光滿面的臉色滿是褶子,“謝謝厲總,謝謝厲總。”
親自把厲墨琛送走,局長把帽子摘下,看着上面的警徽,笑開了花。
他伸手招了一個警員,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