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琛盯着手指間猩紅的煙火,神色晦暗不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孤狼是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傅寒聲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點點頭說:“我明白,但是這次他回江城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這邊不一定可以查到他太多有效的信息。”
“好。”
準備掛斷電話之際,傅寒聲又恢復了之前那樣的玩世不恭,開口調笑道:“你的厲太太可以啊,那一番話說的不比你公司的公關差,怎麼樣厲大少,有沒有心動?”
厲墨琛輕笑了一聲,半調侃的說:“我這人專一,和你這個見一個就愛一個的人不一樣。”
傅寒聲換了一個姿勢,笑罵了他一聲:“滾。”
厲墨琛吸了一口煙,向空中吐出了一個漂亮的菸圈,笑道:“你這樣早晚有一天會栽到女人手裡的。”
傅寒聲懶得聽他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耐煩的說:“行行,掛了吧,本少要繼續快活去了。”
話落,厲墨琛二話沒說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傅寒聲早已習慣了他這個樣子,聳了聳肩,把手機裝進口袋,準備去上個廁所再繼續嗨。
剛剛在舞池裡還不覺得,現在站了一會兒倒是有些冷了。
傅寒聲垂眸,把胸前散着的襯衣釦繫上了兩顆。
低着頭走路,一時沒有看清對面的人,直接撞了上去。
處於男士的紳士風度和最基本的禮貌,傅寒聲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沒看見。”
話落,傅寒聲擡頭看着靠欄杆站着的女人,女人側對着他,沒有看到正臉,但靠他獵豔無數的直覺來看,這是個美女。
女人轉過身,面對着傅寒聲,惱怒地說:“沒看見你也不能往我的身上撞吧,你沒看見你給我的衣服都燒了一個洞?”
安槿看着自己今天才拿到手的限量版的衣服,氣的都快吐血了,自己也太倒黴了吧,靠着欄杆吸個煙都會被撞,菸灰還給衣服燙了一個洞。
傅寒聲這纔看清女人的面貌,腦海裡隱隱覺得他好像再哪見過這個人。
還沒等他想起來,安槿就先想起來了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厲渣男的兄弟傅大少。”
聽到她的話,又上下重新打量了她一眼,遲疑的問道:“你是安槿?”
安槿雙手叉腰,下巴微擡,“怎麼,現在想起我是誰 了?”
傅寒聲嘴角微抽,手指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安槿今天畫了一個濃妝,穿衣風格和上次見到她的大相徑庭,自己這纔沒有認出她來。
安槿今天穿着露肩的針織衣,下身穿着緊身牛仔褲,這一身很好地突出了她性感的身材。
“說吧,你要怎麼賠償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槿氣鼓鼓的,和她臉上妖魅冷豔的妝容完全不符,有種莫名的可愛。
傅寒聲覺得自己是酒喝多了閒得慌,竟生出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
沒有回答安槿的問題,傅寒聲性感的薄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語調微微上揚,“小小年紀不學好,吸什麼煙?”
安槿額頭上滑下了無數的黑線,像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語氣裡充滿了嫌棄,“傅少,您老年紀是有多大,看不出我已經成年畢業了嗎?”
傅寒聲一手搭在欄杆上,姿態慵懶,語氣也有些吊兒郎當的,“成年畢業就可以抽菸了嗎?”
兩人的距離不遠,安槿自然也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毫不在意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吸菸?”
傅寒聲沒有否認,只是說:“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女孩子吸菸不好。”
聽到這句話,安槿看着傅寒聲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嘲諷的說:“我好像並不是傅少的誰,所以你也不必管我。”
說完這句話,安槿就和傅寒聲擦肩而過。
傅寒聲不知道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渾身帶刺,他只是下意識地抓住了安槿的手,問她:“你還沒說衣服要怎麼賠。”
安槿看着那幾個被菸灰燙的小洞,語氣冰冷,“我不需要你賠了。”
說完,安槿就掙脫了傅寒聲的手,朝前面的包間走去。
看着安槿的背影,傅寒聲‘嘖’了一聲,“年紀不大,脾氣還挺暴。”
雖然安槿說不用陪了,但傅寒聲想着是自己先撞上安槿的,她又是蘇唸的閨蜜,該賠還得賠。
傅寒聲還是把衣服的樣式發到了助理手機上,讓他再買一件。
——
蘇念早上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厲老爺子在盯着電視看, 電視機裡播放的還是自己昨天在公司門口的那段視頻。
昨天回來的時候厲老爺子都誇了自己很久,沒想到這一大早的他又開始看了。
“爺爺,早上好,東叔早上好。”
厲老爺子聽見聲音,回頭看着蘇念,笑道:“念念早上好。”
孫靖東點點頭,“少奶奶早上好。”
昨天說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蘇念坐到沙發上,再看這段視頻的時候莫名的不好意思。
她對厲老爺子說:“爺爺,不看了,我們去吃早飯吧。”
“哈哈,走吃早飯去。”知道蘇念害羞了,厲老爺子就沒拆穿她。
早飯過後,蘇念照常去了工作室。
一進門就看見安槿在那悶悶不樂的敲着鍵盤,蘇念走過去,問道:“這一大早誰惹你了,這麼不開心。”
安槿氣沖沖的說:“就是那個傅寒聲。”
自己昨天抑鬱了快一個晚上,怎麼這件衣服當時自己一氣之下就不讓他賠了呢。
衣服的錢對於安槿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但關鍵是這件衣服是秀場限量版,全球只有三件,自己等了足足半年纔到的貨。
蘇念不知道安槿怎麼和傅寒聲碰到了,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安槿的旁邊,眼裡閃爍着八卦的光芒,“你和他怎麼了,說來聽聽。”
安槿把面前桌子上的東西推到旁邊,趴在桌子上給蘇念講了昨天晚上她是怎麼遇上傅寒聲的,又是怎樣被他給氣成這樣的。
說到最後,安槿還上了頭,拍着桌子直接站了起來,“本小姐以後見着他都繞道走,與他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