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如果以後有解決不了的女人絕對可以用這個辦法的。你拉不下臉來不要緊,我很樂意幫忙。”
“絕對包爽!”
寧夏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方時佑卻如同啞巴吃了黃連,狠狠的瞪着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突然打方向靠邊停了車。
寧夏以爲出了什麼事兒,疑惑的看着方時佑,卻沒想到方時佑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背,一下子攬到了他的跟前。寧夏突然緊張起來,手臂抵着方時佑的胸膛。
方時佑的手指就那樣穿過了寧夏的頭頂,順入她的髮根。寧夏突然覺得自己頭皮陣陣發麻,想要躲開卻怎麼也出不去方時佑的臂膀。
男人的吻很急促,就那樣順着寧夏的發滑入她的耳際,然後順入了僵硬的臉頰。寧夏感覺到自己臉的燒灼,雖然只是一瞬間。寧夏慌張的掙扎,她要逃出這個男人的陷阱,逃出他的狩獵區,她不想楚楚可憐的等死。
他還是吻上了她的脣,死死的,竟成了一口咬住,任由她掙扎,低聲的痛吟。
“我只是告訴你,我只對女人有興趣!”
他壓在她的肩頭,彷彿是懲罰。
“我信!我信!”
寧夏越是動,卻發現自己離着方時佑越近,擡頭迎上的是方時佑暗含怒氣的目光。
也許,她真的不該戲耍這個男人,挑戰他高高在上的自尊。
“說,還敢不敢耍我了!”
“不,不,不敢了……”
“早聽話了多好。”
暴風雨前夕瞬間迴歸了平靜,寧夏還沒有緩過來,牙齒還在微微打顫。
吃飯的時候寧夏安靜的不像話,方時佑皺了皺眉頭,心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她,明明已經在一張牀上打過滾,難道自己就那麼差勁,讓她那麼難受?
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的男人總是卓以天,就那樣的再次遇上,寧夏的眼睛裡卻連焦點都沒有,放空一樣的盯着勺子裡的湯,湯卻一滴一滴的跌了回去,濺在了她的衣服上。
寧夏慌張的衝去了洗手間弄衣服,回來的時候看見卓以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自己打了個招呼。
“方少,這妹妹跟了你可夠久了,還沒玩膩麼?”
卓以天笑着在方時佑耳側低聲言語,臉上的笑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你是想吃吃不到吧,有本事你也去弄個這樣的。”
方時佑不以爲然,看見寧夏來了就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寧夏慌張的微微掙扎,卻讓卓以天在一旁笑的邪氣,“喲,這麼久了還這麼生,方少,你是不是不行了,要不給你……”
卓以天的話還沒說話,就讓方時佑一巴掌拍在了腰上,“再亂說話,再亂說話就讓你公司接不到單子!”
卓以天一下子閉了嘴,衝着寧夏做了個飛吻,“再見,小寶貝兒!”
“卓!”
方時佑的話還沒說完,卓以天就已經走沒了影。方時佑低低罵了句孫子,纔在寧夏的腰際拍了拍。“他那樣說話就那樣,你別介意。”
鄒婧雯那裡說好的是去最後一天,寧夏敲開了門,卻發現了鄒婧雯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進了屋子,寧夏發現沙發上坐着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只是男人抽菸的樣子有些不雅。
寧夏知道這就是包養鄒婧雯的男人,看上去真是像正人君子。
應該已經經過了一張激烈戰爭,男人的領帶襯衫被撕扯的皺成了一團,花瓶的碎片就那樣凌亂了一地,裡面的花也頹靡的不成了樣子。
鄒婧雯的眼圈很紅,顯然是哭過。寧夏熱好了湯和飯叫鄒婧雯先吃點兒,男人卻站起來就要走。鄒婧雯瘋了一樣的上前拉住了男人的胳膊,“阿志,你要去哪裡,阿志,你不能這麼走!”
“你不就是要錢麼,錢我都給你了,你還鬧什麼!”
鄒婧雯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放,男人卻嫌棄一樣的將鄒婧雯推開,鄒婧雯卻又撲了回去,一聲聲悽怨的叫着“阿志,你別走……”
男人徹底惱了,迴轉身用力了一把,鄒婧雯沒站穩,滑了出去,腳踏在了花瓶的碎片上。
“啊!”
淒厲的慘叫就那樣滑破寧夏的耳膜,寧夏衝出廚房看見鄒婧雯滿腳是血的往外跑。
門外是男人一張盛怒的臉,“鄒婧雯,你能不能給你自己留點兒臉,別這麼賤的纏着我了行不行!”
男人拍掉鄒婧雯的手就要下樓,寧夏的手已經發抖,衝過去撇開鄒婧雯衝這那男人就是一巴掌。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看不見她的腳受傷了麼!”
“她活該啊,她跟我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錢!”
男人絲毫不肯示弱,指着鄒婧雯的鼻子話越說越難聽。
寧夏的手再一次擡了起來,一巴掌伸過去,卻讓男人捏住了手腕。“我勸你不要管她,她賤性慣了,小心跟着這種人不學好。”
男人甩開寧夏的手腕,轉身下樓,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的方時佑,臉色微微有了一絲僵硬,低低的喚了一聲,“方總。”
“是,溫主管啊。”
男人點頭哈腰了一番白了一眼鄒婧雯就奔下了樓,只剩下方時佑看着寧夏在樓梯口摟着哭泣的鄒婧雯。
寧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哭了,知道方時佑上來了便抹了把眼淚,“方少,幫個忙吧,她的腳劃破了,我得送她去醫院。”
方時佑點了點頭,轉身站在了樓梯上,“寧寧,把她扶起來放在我背上,我揹她下去。”
寧夏趕緊照做,回頭去給鄒婧雯取了衣服就跟了下去,卻沒想到方時佑下的還挺快,三層樓已經到了地方。
處理完傷口送鄒婧雯回家時已經八點多鐘,寧夏安慰了好半天才敢出門,卻心裡一直惴惴不安着。上了車就一下倒在了靠背上,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
“沒事兒了麼?”
方時佑發問,寧夏搖了搖頭,目光飄忽在方時佑的那沾了血跡的褲子上突然覺得心中愧疚,低聲道,“方少,謝謝你……”
去的時候是方時佑背鄒婧雯下的樓,回來的時候又是方時佑把鄒婧雯背上來的,雖然只是三層樓,可是畢竟他是方少爺啊。
方時佑搖了搖頭,剛想安撫寧夏卻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試探的問了一句,“溫承志是這個姑娘的男朋友?”
“不是,鄒婧雯是那個男人的婚外情人……”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可是用‘小三兒’這種詞兒來形容自己的朋友,寧夏還是做不到。突然寧夏想起了那個男人對方時佑的寒暄,“方少,你認識那個男的?”
方時佑的呼吸明顯一沉,顏色還有些閃爍,半天才開口,“是我們公司的業務部主管。”
寧夏的眼裡當時就躥出了火苗,“你的公司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渣男!”
“員工的私人生活公司是無法過問的,寧寧,我們只能看他的業務能力。”
方時佑明知道自己的解釋對寧夏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可還是開了口,眼神中靜多了些歉疚。畢竟是自己公司的員工,而且也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他看見了那個女孩子的傷勢,也聽寧夏說了情況,難怪她那天會那麼問自己,這種事情對每個女人都是很深的傷害。
“上樑不正下樑歪!”
寧夏真想脫口而出,一忍再忍還是憋在了心裡。抿着脣只覺得一股氣亂竄,卻什麼都不能說,眼圈瞬間就憋紅了。
方時佑一直從鏡子裡看着寧夏,看見她用手背堵着嘴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就去扳寧夏的肩。
“對不起,對不起,別哭,別哭了……”
寧夏只是低着頭嗚咽,眼淚用手背怎麼抹也抹不完。她不該哭的,她爲什麼要哭呢,爲什麼死死的抓住了方時佑的襯衫,拼命捶他的胸膛。
他的道歉其實是莫名的,只是看見她哭就心煩意亂,想安慰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說對不起,也許是他剛纔的話把她氣哭了。
她並不會嚎啕大哭,只是默默的流淚,彷彿受了什麼委屈又不敢聲張,可是從她捶自己的力氣上他卻能感受到她的心裡是多麼的煩亂和難受。
方時佑的手臂輕輕的在寧夏的背上拍着,緩緩的他低下了頭輕輕的吻在寧夏的額頭,寧夏的額角上已經青了一塊包,他的指尖剛剛落上去,她就低低的痛吟。
“晚上別去值班了,行麼?”
方時佑的低下頭,彷彿渴求一樣的看着寧夏。手指擄起她的頭髮,緩緩的順了下去。
這晚上確實太激動了一些,看着那樣的男人生氣,又覺得鄒婧雯爲了那樣男人而不值。
寧夏緩了口氣,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車子停在了方時佑的‘老巢’樓下,寧夏沒有下車,一把握住了方時佑的胳膊,“方少,能送我回去麼,也許,我們真的不該再有交集了。”
方時佑的落在遠處的目光皺縮,怔了一剎以後突然苦笑,沉默了半晌才發動了車子,打滿方向,調轉車頭。
車子裡的外文歌旖旎傳出,打破了兩個人無言的尷尬。
車子停在了藥房門口,方時佑回來時手裡多了一些棉籤和消腫的藥酒,剛纔在醫院只顧着忙活那個姑娘的傷了,竟忘了還有這麼個倒了黴撞了牆的傢伙。
車裡只有映進來的路燈光亮,昏暗的,模糊的。男人的指尖有些涼,在寧夏的額頭上輕輕撫了兩下,蘸了藥酒細細的擦着。
沒來由的,寧夏覺得自己眼眶一陣溼熱,眉頭一緊,唔噥了一聲。
“疼麼?”
方時佑停下了動作,看着寧夏額角的包,撇了撇嘴。
寧夏搖了搖頭,吸了一下鼻子。方時佑勾起手指在寧夏的鼻尖颳了一下,嘲笑道:“愛哭鬼!”
獨自一人倚在電梯間裡,支撐着有些癱軟的身體,方時佑說要送她上去也被她拒絕了。恍恍惚惚間看見電梯鋼板裡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憔悴的過了頭。
寧夏回到住處收拾洗澡想要早早休息,也算是迫不得已的多了一天假吧。
九點半,門鈴叮咚作響,室友開門急急忙忙的喊寧夏。
讓出了門,外面進來三個西裝革履的人,幾下就將他們客廳中間那個吃飯用的小方桌擺的滿滿的。
室友們也都是打工的,許久都沒開過葷了,眼睛看着一桌子的飯菜發綠,寧夏便喊大家開動。她一個人,明明吃不了這麼多的,是誰讓送來的,不用猜也知道,寧夏開始讚歎起他的細心。
手機鈴聲跳動,還是她喜歡的那個瘦瘦小小的男歌手,還是那個略帶沙啞的soul唱腔。
“吃點東西吧,別餓着。”
“恩。”
“就當是,最後的晚餐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低低的笑了,寧夏恍然發現,男人的聲音那樣的好聽,那樣的令人着迷,彷彿是迷失森林裡的指引,會讓你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寧夏的回答只有‘恩’,她不再想多說什麼,女孩子,還是得掂量的清自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