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佑口中的‘事情’是什麼寧夏自然是明白的,那是這一切事情的開端,是她心中一塊剛剛癒合好的傷疤。可是,合起來的傷疤就那樣一下子被撕開,疼的寧夏倒吸一口涼氣,緊緊抓着門把的手背便立起了根根青筋。
車子回原路繼續飛馳着,寧夏緊咬着嘴脣,偏頭望着窗外。
“你卑鄙!”寧夏記得自己已不是第一次這樣罵方時佑了。同上次一樣,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只是淡漠着一種一切由他掌握的沉着。
寧夏其實恨極了這種方時佑掌控操作的模樣,因爲她太過弱小,弱小到連辯駁都沒有話,亦或者說是被人抓了軟肋,反抗不得。
車子開到了寧夏之前陪方時佑來過的那個地方,方時佑下車,拉着寧夏就往裡面走,不給她片刻猶豫的機會。
又是一次可笑的‘女伴’化妝會。
寧夏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擺弄着,頭髮、妝容、衣服,無一不是在男人的‘旨意’下進行的。寧夏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模樣,想哭卻硬生生把眼淚吞到了肚子裡。
店員拿着一雙十好幾公分的細高跟,蹲在地上爲寧夏試鞋,寧夏看了看,連連搖頭。
“怕什麼,又走不了幾步路,摔不死的!”
“是的呢,小姐。方少這麼紳士,肯定會照顧好您的。”
方時佑的話引來了店員小姐的一直順從和奉承。店員扶着寧夏站了起來,悄聲在她耳邊道,“細高跟最有女人味兒了,這些男人就喜歡這種呢…小姐還是聽方少的比較好…”
是,不聽他的,自己又能怎麼辦?
寧夏苦笑,在店員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幾步,試試鞋子是否合腳。
“您不必擔心的小姐,這款鞋子前面有帶子,很安全,特別適合您這種不經常穿高跟鞋的。”
店員細心的替寧夏緊了緊帶子上的扣,溫柔的模樣讓寧夏安心了不少。
寧夏的手腕上還有一大塊淤青,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格外扎眼。寧夏正看着鏡子裡的傷痕不知如何時候,方時佑卻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個手環引得店員們眼神都變了。
寧夏狐疑的看着方時佑,不知道這男人又搞身名堂。
手環被硬生生的套在了寧夏的手上,一塊青紫就這樣不見了蹤影。對奢侈品知之甚少的寧夏怎會知道,店員的異樣眼神都來自於對這款某家奢侈品店價值六位數手環的豔羨。
半長被抓的蓬鬆又動感,淡淡的香檳色眼影落了幾分迷醉彷彿多看一顆便能嗅的酒的香醇。
寧夏看着包廂外的裝飾鏡子時,裡面的女人陌生的讓她覺得可怕。可惜來不及有更多的感受寧夏的腰間已經被一個強健有力的手臂攀上。她不自然的縮了縮,與方時佑這麼親暱還是讓她有些不太自在,可是那隻手臂卻圈的更緊如同一根鋼索將她死死勒住,掌心滾燙的溫度讓寧夏禁不住微微顫抖。
鞋底雖然有一大塊防水臺可寧夏也是僅僅能夠跟的上方時佑的步伐,踉踉蹌蹌並沒有那份纖細優雅。
就那麼被拖拽着進了包廂,寧夏的身體又被那股力量拉住站定,整個人卻好像還不在狀態搖搖晃晃。
包廂的大燈似乎早就關上了,一羣男人的臉被形形色色的女人臉分割着,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中顯的有些扭曲。
早已有人上來和方時佑招呼握手,而寧夏則在一旁笑的已經有些發僵。
寧夏剛剛坐下身體就陷了進去,人一下子僵硬住,憋了好一股氣纔將身子坐直。沙發很軟,皮質細膩,想來一定也不是什麼便宜貨,這麼高檔的會所如果硬件不過關哪裡能贏得這些人的青睞。
“吆,我瞧這位妹妹有點兒緊張啊。”
坐在寧夏身邊的男人笑着拿她打趣,寧夏只能尷尬笑笑,顯得有些靦腆。
“她緊張?呵,她開放的時候你可看不見呢!”
身後傳來方時佑低低的壞笑,伸手就將寧夏本來就沒坐穩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寧夏的身體直直的墜入方時佑的胸懷,隨着男人的後仰跟着他手臂的禁錮一同張在柔軟的沙發上,仰倒的後背深深的陷入了沙發的柔軟中。
男人穩健的心跳聲粘連在寧夏的耳側,他們彼此之間靠的實在太近,近到毫無縫隙。寧夏不由微微掙扎。
“方少,真嫩啊,都害羞了。”方纔說話的男人在一次挑起了話題,目光兜兜轉轉都貼在寧夏的身上。挑逗的目光透過寧夏低頭垂下來的發看見她燒紅的小臉兒,笑意低了幾分之後又向方時佑遞了個眼色,男人們的交情在彼此的笑容中又深了一步。
寧夏被迫縮在方時佑的懷裡,他們的姿勢,香豔的讓人難以直視……
寧夏只瞧見對着方時佑說話的男人,眼中已經滿是春光,讓寧夏胃裡一陣翻騰噁心的。人的慾望就在這一刻那樣的絲毫沒有遮掩,直白的讓人害怕,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方時佑只是在笑,肩膀溫厚的支着寧夏的不穩的身體,隱隱作痛的肩頭,熱度只隔着薄薄的衣衫讓寧夏不由的又掙扎着想起來。
“來,妹妹,陪哥哥喝一個。”
只是寧夏沒有再次掙扎的機會了,誇她嫩的男人的臉在她的面前突然被無限放大,只是一瞬又退了回去,只剩下高舉着玻璃方杯的手,小拇指上一枚尾戒十分漂亮,趁着男人完美的手指和讓人羨慕的臉蛋。
寧夏不得不顫抖着伸手去接那杯酒,她來是做方時佑的女伴的自然不能讓身後的方大少爺丟了面子,否則憑他方少爺的手段寧夏還是能想象的出他能有多少種辦法對付自己,更或者說寧夏怕的是方時佑再讓祁通的事情有所變化。
與人制肘確實不是件令人的舒服的事情,可是理清了利害關係的寧夏還是鎮定了下來。脣角輕輕揚起一點兒向着遞酒過來的男人微微一笑,往前拱了拱身子便伸出了手,皓腕上的手環在晦暗凌亂的燈光下泛着奢靡的光暈。乾淨的指甲小巧如同泛着柔光的貝殼,就那樣嵌在肉呼呼的手上竟是說不出的圓潤可愛。
寧夏的手還未來得及結果那搖曳着不明液體的方杯,身後的男人竟突然伸出手臂直直的擋在了她的前面。
“唉,我來替她喝。”
玻璃方杯裡的液體呈現出詭異的綠色,搖晃在燈影裡讓寧夏不由的有些發顫。她莫名的有些緊張,目光緊緊的隨着方時佑端着杯子的手,她清晰的看到那杯子貼着方時佑性感的脣,緊接着就見那處脖頸上的突起上下涌動。
“哎喲,方少什麼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啊,以前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壞蛋,合着夥幫着我們灌女伴的,今天卻擋起了酒。”
一羣人聽見這話都湊過來起鬨,一杯杯或紅火綠的液體紛紛遞到了寧夏面前,沿着方杯的折射光變成了一張張要吃人的血盆大口。
“來啊,妹妹,卓總的可以不喝,但是我這杯不能不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