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這樣,說是他的破項鍊,其實是她的纔對,,只有她纔能有的,獨一無二。說丟它,,她可真的捨不得了,不是因爲這項鍊值多少錢,而是她記得方時佑說,那是他的心呀,送給小寧夏的心。
他說的話,做的事,她每一樣都記得,如果那一日問起來她說她忘記了,那不是裝的就是她失憶了。
歷歷在目,‘老巢’裡發生的一切,她與他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如果有可能,寧夏恨不得今天就能離開這裡,早一點離開,也是早一點的解脫。
寧夏給方母去了電話,電話那邊好像很是驚訝,沒想到寧夏能這麼快就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人。
“方夫人,我,說話算話,如果你有條件可以的話,那麼請儘快讓我離開。”
是,在老巢,寧夏一分鐘都不想多呆,曾經,所有的,幸福的悲傷的甜蜜的爭吵的,都如同洪水一般的襲來,瞬間將她淹沒。
如果她是不負責任的膽小鬼,那就讓她逃避到底好了。長痛不如短痛,越早的割斷着一切也就能越早的解脫。
不知道是不是是怕自己反悔,寧夏接到方母電話的時候距離自己打給她的僅僅剛到半個小時。方家真的是有足夠的手段的,那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怕也是遺傳。很自然的,寧夏想到了方時佑的做事風格。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來接寧夏的仍舊是昨天的那個司機,直接把寧夏送到了火車站,一張車票,目的地卻並不是開往寧夏的家鄉,而一張全新的身份證,上面除了照片,一切的信息都不是她的。
寧夏默默的接了過來,看了一眼車票上的時間便把這一些東西一併塞進了包上的外面拉鍊袋裡。
下車取了行李,寧夏就被司機帶着進了綠色通道。寧夏想了想卻頓住了腳步,道了句,“稍等我一下吧,我得去旁邊的郵局寄個東西?”
司機點頭默許,接過了寧夏的行李,寧夏點頭致謝,便跑向了車站旁邊的郵局分理處。寧夏寄走的,是方時佑‘老巢’的鑰匙,以前時方時佑給她她不給要,而如今這東西帶在身上如她自己的無異,可她留着這卻真的是再也用不到了。
司機是看着寧夏檢了票進去才離開的,走的時候還把寧夏的手機要了過來,同時給了她一部歆的手機。
方母的心思表現出來的是一個政治家的縝密與聰敏,她不會給她寧夏一絲一毫的迴旋餘地,走就是走了,答應了離開就離開,再也不要和她的兒子糾纏,此是最佳。
寧夏本來也不是有如此毛病的女孩子,和人家一刀兩斷了還會覺得不合適了再找回來。物質於她不是沒有誘惑力,而當感情的分量超越時,物質的就瞬間變的渺小,甚至不值得一提了。
“寧小姐,手機您開機,拿好,到了地方,自然會有人接應寧小姐的。食宿都已經安排妥當,夫人也請寧小姐放心。”
寧夏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中的手機,最新款的,卻也是最陌生的最空白的。裡面什麼信息都沒有,好像她以前所有的積澱都被洗劫一空,不復存在。好在,該記住的號碼,她一位都記不差,而不該記住的號碼,就讓它隨波逐流去吧。
列車緩緩啓動,進而便是飛快的奔馳。高速鐵路的發展讓窗外的風景都變的模糊起來,好在車廂裡都是減速玻璃,讓人就算久久的盯着窗外,也不會有半分的難受。
寧夏的面容很平靜,腦子,卻很亂,裡面全是一些在飛速流轉的記憶,那速度,堪比舊電影。
滿打滿算,自己與方時佑的關係竟維持了都不到一年。年前她過生日他們才正式確立了關係,而如今,自己的下一個生日還沒到來,卻已經走到了和方時佑不得已不分離的道路上。
寧夏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來面對。說高興,但他們畢竟是分手了,說悲哀,可他們畢竟曾經那樣的相愛過。
寧夏還記得,自己在邢子婧懷孕後質問時是那樣堅定的說着‘愛過就不後悔。’而如今,她走遠了,留他在原地,她仍是想說一句,不後悔。
火車到站時,天色剛剛入夜,那一片一片的藍氤氳在天際,將那一絲絲的白全部侵染,完美如幕。寧夏站在出站口外的人行道上,這被人稱作天堂的地方,曾經嚮往卻又陌生。從未想過會這樣的來到,那詩歌傳說中那樣醉人的古城。
在會所包廂裡,寧夏答應了方母離開方時佑離開D城,方母卻不許寧夏回家鄉去。
“方夫人,何必呢,難道連去哪裡您都要干涉嗎?”寧夏一笑,略有幾分嘲諷。她是心疼方時佑缺少家庭的關愛,希望他能夠重新回到家庭,真正的成爲其中的一員。但是,寧夏覺得如今的方母也未免有些太不相信她自己了,對自己的家庭都沒有信心。一個女人都沒有足夠的把握來相信自己的家庭,相信自己的家庭氛圍的能夠留住自己的兒子,那她的家庭就可能真的有問題了。
有些事情,不僅僅是需要包容,還需要信任。
“對不起,寧小姐,爲了方時佑再找你糾纏,當然也爲了方時佑,爲了我的丈夫,我必須保證你不會再出現在方時佑的面前。”
“寧夏小姐,請你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們方家,不會讓你在別人的名下委屈太久的。一年之內,我們就會處理好方時佑的事情。”
“方時佑已經有了要結婚的對象了,我們準備讓他過年的時候見見,然後定一下婚期。”
“也許結了婚了,他也就不會再去糾纏寧小姐了。倒時候寧小姐就可以放心的回家,我也會在寧小姐的家鄉給寧小姐安排一份穩定的工作。”
“寧小姐還年輕,正是風華正茂,那個時候,就算一切重新開始也還不晚。”
方母的話說得很是冠冕堂皇,字字句句裡挑的都是寧夏的錯,是她年輕不懂事,是她的沒有分寸,是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讓寧夏一切按她的意思行事,生怕疏忽了一點她的心裡就會不安生。
“年輕?”寧夏冷笑了起來。“我還有幾個二十歲?”
“方夫人,您不要忘了,我的大好青春可都是給了方時佑的,我現在同意和他一刀兩斷,也請您不要欺人太甚,弄的我好像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和方時佑之間,從來都沒有第三個人。我們關係開始的時候,他的周圍也沒有任何一個和他有着確定關係的女人。而您家裡,您家裡現在給他安排的對象,無論是哪家的女兒,我都可以說那是在我寧夏之後,是我讓給他們的,而不是我在裡面道德敗壞的橫插一腿。”
“重新開始?”
“方夫人,我寧夏行得正坐得直,如果不是因爲答應了您離開,爲了讓方時佑找不到我,我沒有必要‘隱姓埋名’,更不會需要什麼重新開始!”
“如果,今天,我像那些女孩子一樣希望抱着方時佑這棵大樹不撒手,希望飛上枝頭變鳳凰,您就算是將來給我十個工作,我也不會走的。裡面的利害關係,您掂量的比我還要清楚。”
“方時佑,是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如果我堅持,那麼後果您不用想也知道。”
“方夫人,您是聰明人,可也請您不要把我當傻子。戀愛中的女人,不是每一個的智商都是零。話,不要說的那麼好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方時佑,但是,卻都和方家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您給我的一切,沒有一個不是爲了讓我離開方時佑而採取的威逼利誘。你們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你們也覺得我這樣的普通姑娘不配跟着方時佑。我是沒有那麼傻,不會沒有自知之明,但是,我究竟做了什麼,究竟對方時佑怎樣,我心裡清楚的很。您不需要把您做的一切,這些拆散我們的手段間接的轉換成我年少無知而犯下的錯誤。”
“我們彼此,都愛過,但是我們,誰都沒有錯。”
“就算這一刻我的離開,方時佑會恨我,我也仍舊會離開,那是因爲我知道我在做對得起他的事情,但這一切,方夫人,全部都和你,甚至和方老先生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