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沒有休班,寧夏自行打的‘雞血’到底是不夠用了。週一又是一週以來事情最多的一天,上班的同時也大多帶着些狂躁的情緒、
天兒越發悶熱,路上的汽車也湊着熱鬧,憋足了勁兒的扯着嗓子叫。寧夏在辦公室裡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擄着四處作亂的頭髮,將他們狠狠鎮壓。又是一次頭髮沒幹就睡過去,醒來時寧夏那一頭柔軟的頭髮就個個成了戰爭販子,彼此不亦樂乎的打着架。從早晨起牀到現在,寧夏一直武力鎮壓未果,最終只得妥協,由着它們繼續作亂。
寧夏無奈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合同再次校對。
熟悉的音樂響起,手機在寧夏的口袋裡歡樂的唱着,同時寧夏的眼皮也隨之突突的跳了起來。
壓住未裝訂好的合同,寧夏抽出手摸起手機,看見不認識的號碼就胡亂塞到耳邊機械的應着,“您好,您哪位。”
“中午來送飯。”
雖然號碼不熟,但聲音的吸引力已經能讓寧夏足以輕易的分辨對方身份。
送飯….寧夏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大少爺天天山珍海味的補着,還讓自己送什麼飯….
“我不方便,幫您……”雖說不去,但對方的要求寧夏也不敢就那麼駁了。自己不去,定個餐送去總是可以的。
但寧夏還沒說完,對方的電話就掛掉了。
方時佑的這一通電話打來,雖說沒弄出個什麼結果,卻讓寧夏一上午都心神不寧,手裡的那份合同弄了三五遍還是頻頻出錯。最終,寧夏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也省得她自己再這麼恍惚下去耽誤了下午的工作。
寧夏印象中的方時佑似乎總愛對着電視機發脾氣,就像現在,他手中的遙控器被折騰的透明保護殼都碎了。電視的聲音嘈雜的像打架,介於病房良好的隔音效果,讓從外面進來的寧夏徹底被震了一次,她以爲,以爲自己進了電影院……
方時佑並沒有扭頭看寧夏,他靠着牀頭,微眯着眼睛。
“方少,請慢用。”寧夏將外賣盒放到方時佑跟前的小牀板上,打開包裝袋,將裡面的湯菜逐一擺好。此時方時佑才擡頭看了她一眼,順便擡手,讓電視進入了休息期。
“倒還算聽話。”方時佑似乎很滿意自己對面前這個小女人隨叫隨到的能力。他無需高昂起頭顱,也有一種君臨天下的睥睨感。
“如果方少硬要把我對您的一絲愧疚歸結到您的強勢上我倒也無所謂,起碼這樣能讓您覺得舒服一些。”寧夏垂着頭,輕呼出一口氣。若不是因爲愧疚,她本不用如此卑微。
方時佑沒說話,只是微微揚起下巴,脣角浮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垂眸,面前的外賣盒裡泛出乳白色的光暈,看起來湯汁十分濃郁,淡淡藥香正沁入方時佑的鼻尖。
時間不大,一盅湯就已經見了底。
“還是寧小姐心細,知道什麼東西補什麼東西養人,就好比知道什麼男人有用什麼男人有利可圖一樣。”
方時佑淡淡一笑。他不會質疑面前的美味,卻因爲其他而質疑面前這個女人的心思和手腕。
“今天這午飯,可是方少叫我來送的,若方少非要已此時來論心計,那麼比較之下,我必然是方少的下風,方少爺也不必謙虛,因爲討論既定的事實,實在是沒有意思。”
方時佑的話冷嘲熱諷,讓寧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上前,沉默着收起方時佑面前小桌板上的餐盒,見方時佑將湯喝了個見底,便道,“看來我這份心意對於方少來說很是受用吶!”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做這個湯的店可是我諮詢了本地的同事才選出的,多年來深受各個年齡段的準媽媽們產婦婆婆丈母孃的喜愛…”
寧夏的臉上露出狡黠一笑,雲淡風輕的話語從她口中小曲兒一樣的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