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鄒靜雯‘修理’了幾天寧夏倒是覺得格子間的歡樂多起來了,更歡樂的是鄒靜雯桌上每天都會有愛心早餐出現,保證一週都不帶重樣,而且營養搭配的十分均衡。
寧夏開心,鄒靜雯卻見到這些愛心早餐就變得煩躁十分,每每她都要打着電話出去,黑着一張臉回來,而那些滿滿愛意的早餐她是不吃也不要,統統推到了寧夏懷裡。
“靜雯太后,您說,這今後我是不是就不用買早餐了?”
鄒靜雯一個勁兒的擺手做‘走開’狀,“要吃就拿去,若再廢話,格殺勿論。”
日子突然就這麼絢爛的像秋日的北京,一年中的極盛,亦是一年中的最美……
寧夏本以爲是喬湛良的客套話,卻沒想那麼快就被否定了。中午喬湛良的來電讓寧夏略有驚訝,更讓寧夏沒想到的是喬湛良開口就問她晚上是否有時間,想約她出來一敘。寧夏想了一下便應下了。
“那好,下班我去接你。”聽見對方的應允,喬湛良口中不表示臉上卻已經揚起了淡淡笑意。
“好,那你往我家那邊開着吧,我去給你拿衣服去。”
喬湛良的衣服寧夏早已找了高檔的乾洗店處理好了,放在那個小小的鐵櫃子裡,佔了她的大半地方。
見到喬湛良時,是在寧夏家的樓下,寧夏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了喬湛良的車,心中訝異喬湛良何時來到。她敲了下車窗,打開了後排的車門把衣服放了進去,然後反身開啓副駕駛的車門,躬身坐了進去。“喬少,你是幹什麼出身的,時間怎麼總是這麼準確,而且,我說讓你往這邊開着,你卻卡着點兒的到了樓下,這也太……”
寧夏笑問,喬湛良卻道,“我早就從你樓下等着你了,你一路走我就一路跟,時間自然是正好。”
“你!”聽見喬湛良這樣說,寧夏便瞪了眼,“你看見我了不喊我上車載我過來,害的我怕你等,跑了一身汗。”
“哈哈!”喬湛良大笑,看着寧夏惱火卻不言,眉目之間都是逗弄人成功的喜悅。
在寧夏面前喬湛良才真正是喬湛良,他無需像工作室般刻板,更沒必要如在夜場中周旋時的放浪,他就是他自己,連說話都可以不考慮直接出口。他身邊的人不會多心,更不會亂想,過了就過了,那種痛快,已是喬湛良長大後再沒有體會過的事情了。
寧夏同喬湛良是在一家日式料理店用晚餐的,拉門一關,極其私密,這樣獨處的空間讓喬湛良心中一下子溫暖卻又被狠狠抽離。
寧夏很愛刺身,卻經常一個不小心被芥末弄的紅了眼眶。她捂着嘴看向天花板,一個勁兒的瞪,就好像小孩子哭了怕人嘲笑,於是便擡頭向上看,好不讓眼淚流出來。
憋回去了眼淚,寧夏才低下了頭,嗤嗤的笑了起來,“哎,好辣,嗆到我了。”語畢又往口中塞了一口茶,眼中卻有晶瑩閃爍,靈動異常。
那一刻,喬湛良才明白爲什麼方時佑不許自己再靠近寧夏了。原來,原來她是如此一顰一笑都那樣動人的女子,毫無半點兒做作,一旦你靠近,便無法收心,就那樣被她吸引。
她就是那種無色無味的慢毒,時不時的接觸上一點點,卻藥力十足,不知不覺間就透過皮膚滲入了血脈,血脈流動而在心臟上一點點堆積,直到被緊緊包裹,便是中毒至深。
頭一次,喬湛良失態了。當他的目光看到了寧夏眼中流轉的萬千光華時,他正握着筷子的手猛的一抽,筷子便到到了地上。筷子頭剛剛在醬油碟裡滑過,飛濺起幾滴油滴。
“哎呀,沒事吧!”寧夏衝的快,抽着至今跑到了喬湛良的身邊,瞧見喬湛良身上已經顯現出點點痕跡了,“得,可算是沾光了。”寧夏無奈,幫喬湛良擦了幾下,已知於事無補。
喬湛良看着寧夏,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衣角摸了幾下,再擡頭看看她。手機就在此刻遽然大震,喬湛良抓起手機說了句抱歉就起身出去了。
寧夏仍是微笑,回到自己的座位,卻不知道此刻喬湛良是怎樣的。
酒店的消防通道里,喬湛良正依着厚厚的消防隔離門喘息,指尖燃着一點火紅,像暗夜中女子妖嬈嫵媚的紅脣。
若不是手機有來電,喬湛良也不知道剛纔那一刻自己會做出什麼來。會不會捧起寧夏的臉將她狠狠的吻住,畢竟,從未有過這樣一刻,他們挨的這樣近,她只要擡頭,額頭就能頂到他的下巴。而他又是被她某種的光芒所震,癡的只剩下了看。
喬湛良回包廂時,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刺鼻的煙油味。寧夏察覺到了什麼,便有些緊張的問道,“喬少,是不是公司有什麼問題了,我吃好了,咱們走吧。”他們這種男人事業上太過強盛,卻也並非一路順風順水,而他們的性格卻又偏偏什麼都不肯說,也不肯露底,寧夏知道便只是一句草草蓋過。
寧夏拿起一旁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就要起身,喬湛良卻開口攬住了,“夏夏,沒事,不是公司的事。剛纔不過碰上了幾個生意上的熟人,所以耽擱些時候,沒什麼的,別亂想。”
喬湛良微微一笑,表示真的沒事。他看到了桌上的東西都維持在他離開時的模樣,他變知道寧夏是在等自己的,而桌子上的東西下了三分之一還不到,她的小小心思,他明白。
“哦,那就好。”寧夏不再多問,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會沾染丁點兒的。
“吶,坐下吧,別站着好像你要不給我面子、不歡而散一樣。”說話間喬湛良給寧夏倒了一杯熱茶,溫和的看着她,“難道要我自己陪自己吃不成?”
寧夏笑,眉眼一彎,喬湛良的世界,又亮了。
喬湛良只聯繫過寧夏那一次,此後便再也沒了音信,寧夏自不會責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喬湛良與她,並不是就那麼巧要碰到一起的。
她與方時佑仍舊如常,偶爾週末宿在他那裡,他自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大多數是方時佑買來東西親自下廚,而寧夏酒足飯飽便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着看着就昏昏睡着。
而他有時亦會慾求不滿一般的纏她,晚上一次,白天又要,搞得她精疲力竭,聲稱再也不要來‘老巢’過宿。
秋冬季人開始嘴饞,寧夏又吵着要吃火鍋,方時佑當然是答應的,要開車載寧夏去店裡,寧夏卻讓方時佑開車到了菜場。
底料、蘸料、肉片兒、魚丸還有各類蔬菜寧夏收拾了好幾包,苦的是方時佑,在寧夏身後拎購物袋,一手得抓好幾個。
原來她是要在家裡吃火鍋。
寧夏早就看到了方時佑的家裡是有電磁爐的,現在很多時尚火鍋亦是用這種東西,自己弄一弄當然會更好。寧夏在家經常如此,自然配料什麼的是一把好手,他方時佑顧洗了菜在一旁看,享受一次被人伺候的“大爺”感覺。
蒸汽徐徐,爬滿了玻璃窗,兩人圍在鍋邊,你夾給我肉片,我撈給你魚丸,那樣的溫馨與甜蜜,讓方時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心中是有種感覺在叫囂的,卻又有另一種聲音在掙扎。方時佑聽不清,亦不想去管那是什麼。他只是看着寧夏笑,看她塞了滿嘴吃的正樂,那一瞬間的恍惚,讓他不知所措。
再轉眼已是深秋,寧夏前一陣子弄了好幾次加班,也沒有過多時間陪方時佑,好不容易有了休假,方時佑當然是先把她搶來纔是上策。
知道她加班必定又是盒飯泡麪,下了班方時佑就直接開車帶着寧夏去開葷,寧夏卻在車上就睡着了。
方時佑知道寧夏是累壞了,就自作主張的改到去了養生會所。方時佑早就給寧夏辦了一張卡,寧夏說用不到就沒要,一直放在了方時佑的手裡。此刻帶她去做個按摩放放鬆,也是方時佑心疼寧夏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一種補償。
輕哄着喚醒寧夏,看着她的睡眼朦朧,方式忍不住吻了過去。
好一番纏綿,方時佑才肯鬆手讓寧夏下車,寧夏紅着臉,小女人的姿態惹人愛憐。
兩人一前一後的被帶入包廂,卻路遇男女在走廊上親吻。
雖說男男女女的那點兒事兒寧夏已經明白,可大庭廣衆之下有人如此,她仍是心中難免嘀咕。
說是非禮勿視,可忍不住還是掃了一眼過去。但就如此一眼,寧夏卻再也移不開目光。
熱吻中的男人正是白亦誠,而被他箍在身下的那個女人,寧夏卻怎麼看也看不出邢子婧的半點兒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