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那個賣場果真是要出手的,說實話這個賣場之前生意不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盯着的人非常多,裴逸多方去打聽,無奈負責這塊的那個人嘴非常的嚴,什麼都不肯透露出來。
並且受裴逸上次事情的影響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就是裴氏送出的禮誰都不敢收,但是對方也願意得罪裴氏,所以並不爲難,這樣的話無形中省了不少錢,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付良庭父子最近對這個賣場格外的努力,他們也想在零售這塊有所發展,不說別的,零售能賺錢大家也是公認的,諸如沃爾瑪!
裴氏經過喬沐希跟裴逸的共同努力下比之前的營業額又提升了一個高度,付家着急啊,這裴家跟付家鬥了這些年都是不分上下,如今落了敗風臉還不給丟死了?付鶴的壓力也非常的大,他是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不如裴逸的,對於裴氏的進步,喬沐希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此時就連付鶴都羨慕裴逸能娶個這樣稱心的老婆。
付良庭更是數落付鶴,“我當初讓你追喬沐希的你不聽,現在看看,你上哪去找這麼一個商業奇才來?”說完還使勁地搖了搖頭。
付鶴此時並沒有想起白萱,心裡一直在嘆氣,他哪裡知道喬沐希能力這麼強?當初也沒想到啊,那時候真以爲是小有能力呢。
電視裡此事還播着裴氏種種的業績,付良庭就是被這個刺激到的,他走來走去十分的煩躁,他扭過頭指着付鶴說:“你說說,咱們家要是輸在你跟裴逸的較量上,你丟不丟人?”其實他是擔心自己輸給裴逸,那他的臉乾脆就不用要了!
他也萌生了一個念頭,跟裴成方一樣躲起來,這樣就算裴逸贏了那也是贏了付鶴,平輩之間的較量沒有關係,但轉念一樣,現在付氏已呈劣勢,萬一有明眼的人看出自己躲開的意思,那就跟打了臉一樣!不行,這樣的辦法行不通,還得在唐氏賣場下功夫!
付鶴的臉色更加不好看,兩人明裡暗裡爭了這些年,他不會承認自己不如裴逸的。
家裡的氣氛不好,他找了個藉口走了,開上車纔想到最近忙的好幾天都沒見到白萱了,上次的不愉快過去後兩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事了,但到底不一樣了,他想起跟白萱之間的不容易,又覺得自己應該多包容一下她,心裡有點愧疚,開着車回道他跟白萱的住處。
白萱在家裡窩着,最近的心情十分壓抑,以前付鶴天天都住在這裡,可現在只是有時住在這裡,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他養在外面的情人一樣,只能在暗處,上不了檯面!
付鶴回來後進了門,看客廳裡沒有她,走進臥室一看她正在發呆,他坐到牀上揉了揉她的頭把她攬在懷中,“發什麼呆呢?”
“你怎麼過來了?”她問。
“剛忙完!”他的語氣帶着疲憊,他是很累,所以想找她輕鬆輕鬆。
“這麼忙啊!”她並沒問他忙什麼,兩人說好了工作不談的,因爲畢竟是兩家不同的公司,萬一無意中說點什麼機密,泄露了就不好了!
“是啊,你呢?最近忙不忙?”他問。
她搖頭,“很多客戶從我手裡流失了,我心情不好!”的確,最近她的壓力非常大,上次喬沐希找她談話之後,她本想着跟付鶴領了證定下來就把客戶交到公關部門的,可是沒想到付鶴這邊有變動,什麼時候能娶她還是個未知數,她要是想在公司保住地位就得去應酬,可是應酬了付鶴又不高興,所以處在兩難的局面中進不得退不得。
喬沐希最近一直都在公司正常上班,她知道喬沐希不說是想等自己解決,給自己留面子,看到有客戶流失也沒多說什麼,她非常的感激,要知道這樣的老闆真是太少了,喚作別人就算不把你開掉也要大罵你一通的。
“哦?怎麼流失的?”付鶴來了興趣。
“你又不讓我出去吃飯,很多客戶不能維護就走了!”白萱鬱悶地說。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這是在控訴他不讓她出去應酬嗎?他沉下臉說:“要我看你還是把這些客戶還給公司吧,將來肯定是要進付氏的,現在幹出花來也沒用啊!”
她一聽也急了,“你總跟我說將來,將來的,將來有準嗎?你家裡會同意我嫁進去嗎?萬一拖個幾年我都三十多歲了你說不能娶我,那我怎麼辦?你爲我想過嗎?要是你現在跟我去領證,我馬上就辭職都行!”她一氣之下把憋在心裡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付鶴原本是想過來跟她溫存一下緩解心裡的壓力,可是沒想到來了竟然要面對她的=歇斯底里,他冷下臉,“你這是在跟我逼婚還是逼我同意你去應酬呢?”
其實他是理解她的,如果換做平時可能也就理解了,但是一個人在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就會忽略別人的感受,忽視了白萱很正常,現在不理解她也很正常,本來他心裡一直都處在煩躁的階段,她說了這些是很激他的火。
她一看反正也說開了,乾脆說道:“結婚或是讓我去應酬,你選吧!”
他付鶴一向從小生得優越,不是被人威脅的人,他站起身來說:“目前哪樣都不可能,你最好別逼我!”說罷大步走出她的房間,又走出門。
白萱聽到大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知道是他走了,她的淚瞬時就落了下來,他爲什麼不爲她考慮一下呢?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付鶴最終還是回到了家,他剛進屋,付良庭就就來說:“付鶴,好消息,我打探到一個重要的消息,負責那個賣場的李局,他兒子得罪了馮運燁,咱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啊!”
付鶴馬上就聯想到馮婷婷,他猶豫着沒說話。
付良庭道:“這事兒只能你出面了,這次你就可以感受一下,如果女方能夠幫你的忙,會有多省心了!”
“爸,您不是不同意我跟婷婷嗎?現在還讓我去求她?”付鶴皺眉。
“你傻啊!讓你求她也沒讓你跟她怎麼着?你看圍在喬沐希身邊的男人們也沒把喬沐希怎麼樣還得屁顛顛的以爲她服務爲榮,人家連個緋聞都沒鬧出來,你就不知道學學?”付良庭教訓道。其實他挺佩服喬沐希的教養,人家一點出格的事沒做就能把司徒遲那種不羈的人給牢牢的掌控在手心裡。
“爸,您能不能不要再說喬沐希,難道讓我去學一個女人?”付鶴頭疼。
“反正事情告訴你了,你隨便,你要願意輸給裴逸那我也沒辦法,自己看着吧!”付良庭佯裝生氣地走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兒子肯定會去求馮婷婷,要知道他從小就看不上裴逸的作風,一直覺得自己無論從哪一點上都比裴逸要優秀,是不甘心輸掉的。
至於付鶴跟馮婷婷會不會複合,這點他倒是不擔心,馮婷婷他不知道,他知道像馮運燁這樣黑道中人是很有血性的,付鶴對不起他女兒,他斷不會讓自己女兒再跟了付鶴的,現在究竟能不能用上馮婷婷那就看付鶴的本事了,他要是不行那就真沒辦法了,就算他付良庭跪下去求馮運燁幫忙人家也不會幫的。
付鶴心裡十分的糾結,他根本沒臉去見馮婷婷,更別提去求她幫忙了,他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呢》可是這個機會太難得了,那個李局嘴真嚴,做事又滴水不漏的,相信裴逸肯定也是在這方面沒有進展,這麼一個優勢如果被裴逸知道,然後喬沐希給用去了......
他一下子站起身,不行、不能再讓裴逸佔上風了,那樣自己將會差的太多!他在衝動之下給馮婷婷打了電話。
馮婷婷看到付鶴的電話就是一愣,他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當初他跟白萱在一起讓自己撞見了他都沒跟她來解釋一下,甚至事後連個“對不起”都沒有,難道現在打電話是想跟她說對不起?這不太可能吧!
猶豫一下,電話就像跟她作對一樣響個沒完,這邊付鶴心裡也忐忑,知道她可能是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但是因爲這件事,他只能厚着臉皮上了。
最後馮婷婷還是接了,她就是想看看付鶴究竟找她幹什麼,是不是遲來的道歉?
“婷婷,現在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趟行嗎?”他鼓足勇氣,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
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曾經這聲音總是溫柔地跟她說話,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表,時間不算早了,她又是下意識地問:“有事嗎?”
“......嗯,有點事找你,出來一趟吧!”他的聲音又稍稍帶了點祈求。
“好吧!”她抗拒不了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答應了。
掛了電話之後馮婷婷罵自己:“沒出息!”她狠狠地指着鏡子裡的人說:“你就不長記性,難道爲個男人連自尊都不要了嗎?”
可罵了半天她還是急匆匆地跑掉了,萬一晚了他走了怎麼辦?
咖啡廳裡,付鶴看着窗外的霓虹燈,心裡有點緊張,他見了她要說什麼?她對自己那麼好,他愛吃的她一向記得很清楚,他喜歡的她絕對也跟着喜歡,他不喜歡的她也唾棄之,她知道他有點大男人,她就從不跟別的男孩子說話,有時候一起出去自己不在的時候她被男人搭訕,她總是酷酷地走開,見他看到了還拼命的解釋,生怕他會誤會。
說句實話,跟她在一起他的感覺就像是個皇帝!她雖然脾氣火爆,可對他卻是格外包容的。
他搖搖頭,怎麼想起過去了呢?在一起的時候從沒發現她有這麼多的優點,總是拿她跟別的女人比較,不夠溫柔,不夠淑女,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她跟自己一起的時候多是小鳥依人,對別人才異常火爆,其實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是挺有成就感的。
走神間,馮婷婷走了進來,她看到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瘦了,難道白萱把他照顧的不好嗎?剛想完她就陰下臉,心裡罵道,什麼人啊,傻了吧,他這麼對你你還心疼他,真是有病!
她踩着高跟鞋向他走了過去,坐到她面前,他回過神,看她比以前瘦多了,臉上也沒了往日爽朗的笑,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讓自己給毀了,他心裡涌起淡淡的內疚。
“有事?”她問。
他覺得直接求她辦事似乎顯得不好,沉吟了一下說:“你現在過的好嗎?”
她脣邊泛起苦笑,“你看我過的像好的樣子嗎?你明明知道還來挖苦我,存心的是吧!”
他趕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還沒惡劣到那種地步,找我有事吧,直接說吧!”她看出來他不是來道歉的,有點失落卻隨即釋懷了,道歉了又怎麼樣?對於她來說沒什麼用。
他有點尷尬,這樣被人點破的感覺真是不好,他還是沒有說出今天來的目的,而是接着說:“婷婷,對於過去的事我一直欠你個解釋,不是你不好,其實是我一直介意拋棄過我這個事實,導致了我對她還是念念不忘,我......”
“行了,我不想聽你們的過去,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是她傷害你,又不是我傷害你,你憑什麼要來傷害我?”她氣憤地說。
他楞了一下,有點後悔剛剛還不如不說,他真是笨,連這些都搞不定,他不承認也不行,在這方面,他根本就不如裴逸。
馮婷婷一看他懊惱沮喪的模樣一下子心就軟了,看來人真是賤啊,以前寵他寵慣了,現在就看不得他難過,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說:“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今天你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能幫的我儘量去幫!”
付鶴真是感動壞了,這個女孩怎麼就這麼善良呢?要是一般的女孩且不說幫你了,就算不給你在背後使絆子就不錯了,說實話人他剛開始還以爲馮婷婷會讓她爸爸來收拾自己呢,搞的他有點緊張,可是沒想到馮婷婷既沒有報復,現在居然還如此大度。
說實話他一向喜歡女人豁達一些,曾經他就欣賞過喬沐希的大度,現在跟馮婷婷分了手之後他才發現她是如此的大度,其實他不知道馮婷婷根本就不是大度,而是她真的愛他,所以現在可以不過激的對他。
他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了一下,請她回去求馮運燁幫忙,馮婷婷沉吟了一下說:“這樣吧,回去我跟爸爸說一聲,如果方便的話他會幫,不方便我也沒有辦法了!”
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也不知道喬沐希對那個賣場也想拿下,十分輕易的就答應了付鶴。
他快要感動涕零了,沒有一絲的猶豫就答應下來,他知道這件事的關鍵還在馮運燁身上,但馮婷婷肯幫忙去說,這一點他就十分感動,要知道這件事換任何一個人說恐怕都是沒可能的。
付鶴還沒說感謝的話,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了桌子上其中一部道了聲“抱歉”,出去接電話了。
她知道付鶴有兩部手機,一部工作用的,一部是私人的,剛剛他拿走的是工作上用的,她就知道找他的是公事。
她看着走到門口接電話的付鶴,他工作起來很認真,有的時候她給搗亂都會被他嚴厲地訓斥,可她就喜歡攪和他工作,說白了她就喜歡被他訓,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真白癡啊!其實大多女孩都喜歡有大男子主義的男生,喜歡被人管着。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付鶴的另一部私人電話,她隨手拿起來一看便來了精神,上面顯示的是白萱。
原來白萱在付鶴走後想來想去覺得不甘心,還是說點好話把他找回來吧,他最近工作忙,脾氣自然就不好,如果兩人現在鬧起彆扭,那結婚的事更沒影了,還不如把他哄高興了或許答應跟她去領證呢?
於是她放下架子主動給他打電話求和。
馮婷婷想都沒想就接了,她清楚的記得白萱可是接過她的電話呢,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要讓白萱嚐嚐這種滋味。
“喂。白萱啊,我是馮婷婷,付鶴在接電話呢,有要緊事我幫你轉告一聲?”馮婷婷承認自己的心裡很惡趣味。
白萱覺得頭一下子就蒙了,付鶴從家裡跑出去之後跟馮婷婷在一起?她覺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下意識地問:“你們在哪兒?”
“咖啡廳!”馮婷婷爽快地說。
馮婷婷心裡這叫一個舒坦啊,她這下體會到當初白萱接她電話的感覺了,怪不得人人都喜歡當小三呢,挑戰了對方的正房,這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付鶴接完電話進來了,馮婷婷說:“剛剛白萱打你電話呢,我怕有急事就接了,你看要不回個電話?”她巴不得對方當着自己的面吵起來呢,她就當看戲了,反正現在她已經跟付鶴分手了也不怕他跟自己翻臉,更何況現在他還有事兒求她呢,所以很坦白地說了自己剛剛的行爲。
他一想到剛剛白萱的歇斯底里就有點頭疼,根本就沒考慮吃醋的問題,他這人並不擅長些這些,上次白萱接了馮婷婷的電話他不也是沒有多想。
“哦。沒事,一會兒我打給她就行!”他隨意地說。
“嗯,行了,有迴音了我給你打電話,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說着站起身。
“我送你吧!”他說。
“我開了車,自己回去就行!”雖然她挺不情願跟他分開,但她知道再呆多長時間也沒有意義,長痛不如短痛,還是不見吧!
馮婷婷走了,走的很乾脆,付鶴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了,以前他覺得她就像水晶一樣透明,現在卻看不懂了,如果說她喜歡他,那她爲什麼走的頭也不回?如果說她不喜歡他,爲什麼還會原諒他還答應幫他的忙。
其實一個男人想去猜一個女人的心思時,那他很容易就會愛上這個女人,以前就是馮婷婷什麼都不讓付鶴操心,付鶴才總沒認識到她的重要性。
他想了良久也沒有頭緒,想到剛剛白萱的電話,也不太願意回去面對她,還是拿出手機給她打了過去。
白萱心裡難受極了,一看到付鶴的電話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說:“你在哪兒呢?”
“咖啡廳外面,婷婷剛走,我是來找她幫忙的,沒有別的事,你別亂想!”他解釋。
“婷婷,婷婷?你叫的挺親熱,現在誰是你女朋友呢?”她怒道。
“以前叫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我們真沒什麼!”他耐下性子解釋。
“我纔不信,大晚上的求幫忙?再說了,你爲什麼讓她接你電話?”她又質問道。
“這個不代表什麼吧,我記得你好像以前也接過她打來的電話,那時候我們不也挺清白嗎?”
“你......”這下她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行了,我忙得很,我先回付宅了,你沒事兒早點休息!”他說罷掛了電話。
白萱聽着電話裡“嘟......嘟......”的聲音,只覺得前途一片迷茫,似乎比她沒戀愛之前還要迷茫,她爲什麼一點自我都找不到了呢?
第二天清晨,司徒遲早早的就到了夜總會,今天要進行招聘,是喬沐希親自面試,他十分想看看她工作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所以造成早晨很早就醒了睡不着覺,沒事幹只好來夜總會等着。
好容易捱到快八點,面試者都到了,司徒遲被安排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看監控,也就是說不允許他到場的,他看中了哪個回頭告訴她做個參考。
喬沐希這樣安排也有她的考慮,司徒遲在場的話,人家能彈出琴來發揮正常的話就怪了。
司徒遲看喬沐希要求了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一個面試還搞這麼多的要求,難道她有什麼花樣不成?
屋子裡面坐齊了面試者,面試的地方在最大的古色古香的茶室,十個身着各異的女子坐在裡面,每個人都坐的很規矩,沒有交頭接耳的現象,房間的最前面靠近門口的位置,放着古箏,今天是招古箏師的。
門被打開,司徒遲懶洋洋地看着電腦屏幕,忽然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進來的喬沐希,她穿着一件粉底繡着金色牡丹的旗袍,高高的領子在頸後豎起,更顯她脖頸修長,她的長髮向後挽起,上面插了一根紫檀木雕的書籤髮簪,粉色的流蘇一直垂到了她的肩上,司徒遲覺得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他的手死死的握着椅子的扶手,像是控制自己不要衝進電腦中一般。
喬沐希沒有說話,直接走到古箏前坐了下來,她動作嫺熟地撫出一段曲子,司徒遲不知那是什麼曲子,只覺得曲調悠揚,聽得彷彿泉水沁到心間一般的舒服,他忽然對中國古典藝術產生了興趣,在她面前,像那些夜總會舞臺中又唱又跳的人怎麼感覺一點藝術修養都沒有?
說實話黑道的人談藝術總給人那麼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司徒遲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藝術的人,他也完全不懂藝術,可現在讓喬沐希給驚豔了一下之後,他對藝術特別是古典藝術興趣非常濃厚。
他近乎癡迷地看着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她的姿勢是那樣的美妙,舉手投足中流露出來的高雅令他沉醉。
一曲高山流水結束後,喬沐希看向臺下的應聘者說道:“技藝不如我的請自動出去!”
有兩名應聘者自己走了出去。
喬沐希站起來坐到不遠處的另一個椅子上,讓第一名應聘者去彈奏自己的拿手曲子。
這場應聘的規則就是每人演奏兩首曲子,一首是自己準備的,另一首就是喬沐希的要求曲目,當然她所說的也都在古箏名曲範圍之內的,不會偏,她選擇的標準不是要最好的,而是形象、氣質、表現、感染力最佳的綜合琴師,這畢竟不是專業比賽,來喝茶的大多數人也都不是內行,再好的琴聲他們未必能聽出來,但太差了當然也不行。
喬沐希之所以用自己當作一個標準就是因爲她彈的並不算太好,琴一類的都是作爲氣質培養而學的,哪個都不精,而她彈的又是自己的拿手曲目,是彈的最好的一首,如果你現場讓她再彈一首,那她未必能彈的多好,她就不算好的了,如果招來的人比她還差,那她是真的接受不了。
八個人的應聘用不了多長時間,幾個人選喬沐希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面試完了以後她會再次權衡,最後留出三個琴師來。
應聘結束後,應聘人員都走了,喬沐希坐在房間裡看她當時記錄下來的評語,再結合應聘者的履歷進行篩選,司徒遲則迫不及待地從辦公室跑了過來,他幾乎有點粗魯地推門而入,她擡起頭看到是司徒遲,問道:“你覺得哪個不錯?”
他關顧着看她了,那些應聘者長什麼模樣他都沒注意,他要能說出來就怪了,他揮下手說:“我對琴什麼的也不懂,你看着安排吧!”
這倒是真的,讓他選的話,他肯定就是按最漂亮的、稍差一點、還算漂亮的標準去選了。
喬沐希也不再理他,低頭繼續看,司徒遲也不說話,就在一旁看着她,甚至連她皺眉或是無意識地嘟囔一聲都看的一清二楚。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她選出三分簡歷,擡起頭看到司徒遲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司徒遲偷看被抓了個現形,有點不自在地說:“呃,我發現你眼睛好像比以前大了不少,你是不是去做雙眼皮了?”他就是隨口說個理由,也沒走腦子,等說完了他才發現這話真沒腦子,她本來就是雙眼皮,再去做那不成怪物了?
喬沐希笑了一下,“你眼睛還真毒,我不過就是貼個假睫毛都讓你給看出來了!”爲了配合這身衣服,她的妝比以前化的濃些,假睫毛也用上了,被個男人指出來還是有點尷尬的。
還好她沒生氣,他心裡這纔算放鬆下來,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她把三分簡歷遞過去說:“回頭讓人通知這三個人,她們被錄取了,對了還有啊,你這管理人員該過來上班了吧,你看現在都裝好了,只要進完傢俱就能準備開業了,你還不進行人員培訓之類的?這樣等傢俱都弄完就能直接開業了!”
“沒事,從各處調點人就行!”他隨意地說。慢慢弄唄,他纔不在乎晚開幾個月的店,等開了店就沒她的事了,到時候他上哪再找這麼好的理由來見她?
這處店開完後,他再準備下一家,最好一年開一家,一家裝修用一年,太完美了,這樣年年都能經常跟她在一起了!
喬沐希哪裡知道司徒遲的想法,她站起來說:“那好,我先走了,等明天還有部分傢俱到,我再過來!”
司徒遲擡腕看錶,“快中午了,一起吃吧!”
“不了,中午跟裴逸一起吃,下午要去看地,忙的很呢,回頭有時間吧!”她說着拎上包就往外走。
他不甘心也沒辦法,說到底這也不是自己老婆,看中別人的老婆就是這樣了,總得爲人家老公讓道,什麼時候她才能是自己的呢?他有點苦悶的回到辦公室,將剛剛的錄像調出來,一遍又一遍的仔細體會着。
裴逸在司徒遲的夜總會等喬沐希出來,他早就到了,因爲他對司徒遲總有那麼一點不放心,他按捺住一次又一次要給她打電話的慾望,因爲他不想被她看成小心眼男人,雖然他心眼真的不大,他無意識地把玩着手機,眼睛一直盯着大門口。
當她從大門口出來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下車快步走上前就把她拉住往車裡奔,她踩着高跟鞋就是一路小跑,她被裴逸粗魯地塞進車裡,裴逸上了駕駛室,踩了油門就跑。
“喂,你幹什麼?有急事?”她累得直喘。
“你穿成這樣幹什麼?”上班的時候她說要來這邊不用着急,所以他就沒送她上班,先走的,沒想到一天沒盯着她,她居然穿成了這樣,這不是勾引人犯罪嗎?隨便想想就知道司徒遲肯定死盯着她不放的。
“我是彈古箏去,當然要穿成這樣啊!”她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喂,你看看你裙子這麼短!”他找藉口。
其實她穿的雖然是旗袍,但也改良的旗袍,下面不是高開叉,而是長度到膝蓋的不開叉裙子,其實跟平時的裙子也沒什麼區別,她不明白這個裙子有什麼不好的?讓她穿那樣高開叉的她也穿不出去,她骨子裡還是那個比較保守的人。
她低頭看着自己,“以前也穿過短裙啊!”
“你這個花色太招搖了!”他又說。
她莫名其貌地說:“我覺得還好啊!”
“還有你頭上戴的這個,亂晃......”
這個也成理由了?她看着他問:“裴逸,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重重地說:“是不太好!”他一想到司徒遲看到她如此漂亮的一面心裡就不舒服,這個女人已經很招司徒遲垂涎了。
她看到他走的方向不對,問他,“不是說去吃飯嗎?”
“先回家換衣服!”他說完又補充一句,“下午去看地,你得穿平底鞋跟休閒裝!”
她一想也是,就沒再反對。
裴逸將車子開到自己家,拽着她就上樓了,進了臥室她去找衣服,而她則關上臥室門。
她拿出一件衣服比着,在鏡中看到裴逸站在自己的身後,她轉過頭問:“你也要換衣服嗎?”
他呼吸凝重,一把將她抱住就吻了起來,說實話剛剛在車裡他就忍不住了,要是晚上興許真將她解決了,這個樣子的她,實在讓男人無法拒絕。要知道這是她平時沒有展露過的一面,他格外的感興趣。
她感受到他的動情,努力掙扎的避過他的脣叫道:“裴逸,你忘了咱們下午還有事呢!”
“天大的事我也不管了!”現在不要她,他會炸掉的。
她氣壞了,又踢又打的,結果一不小心動作大了,只聽“撕拉”一聲,她的裙子被掙得裂開了,這種聲音充分地激發了他的獸性,三下五除二,她的衣服就被他扯了個乾淨。
衣不蔽體的她掩着胸,一邊推着他,急得一頭汗,“哎,不能耽誤了工作啊!”
這時候還跟他談工作?他嫌她的小嘴總是說出他不愛聽的話,他毫不客氣地將她壓在牀上,在她尖叫中佔有了她。
在這其間,店面選址,裝修還有人員招聘培訓都由裴曾海自己決定,裴逸是不插手的。對於這樣的安排裴曾海是十分滿意的,說實話當初他跟裴成方也這樣比試過,當時兩人是一起各開一家新店,然後分別去經營,最後以利潤總額來分勝負。
他爲什麼輸的?那是因爲裴成方使詐,當初羅萍正追求裴成方呢,爲了討裴成方歡心,羅家所有東西都在裴成方那個店裡買,他當時已經娶了盧綵鳳,盧家沒有羅家實力雄厚,他當然就比不得裴成方,那次的失敗之後他就落了下風,一輩子被裴成方給壓在頭頂上。
這也是盧家落埋怨的地方,裴曾海將這一切都怨在盧家當時沒有盡力,其實盧家當初還真沒完全盡力,最後也有點愧疚和後悔,如果裴曾海真的當上家主,那盧家也會沾不少光的。所以這一次,盧家表了態,會用一切辦法來支持他的。
裴曾海看到了盧家的態度,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裴向東也對大哥表示了支持,裴才起準備公務員考試,打算要大展拳腳,將裴家踩在腳下。
再說馮運燁,馮婷婷跟他說了付鶴的事,馮婷婷也沒說讓爸爸必須幫,只是看他方便的話可以幫一下。其實馮婷婷是個很有分寸的女孩子,她大方爽朗並不代表她沒腦子,她容忍避讓也不代表她沒脾氣,對於父親的事她是不會干擾的,如果這事兒幫不了,她也不會強求。
可馮運燁就爲難了,他是知道這件事的,是讓女兒賣個人情呢?還是在裴逸那邊落個人情?其實原本他是打算主動幫裴逸一把的,這樣跟裴家的交好對他以後的發展也有利,再說婷婷和喬沐希關係不錯,這樣可以走得近一些,他就婷婷這麼一個女兒,將來婷婷如果能力不行的話,有個朋友還能幫襯一下。
可現在婷婷提出要幫付鶴,雖然不強求,但他就犯難了,畢竟是女兒提出的要求,雖然他現在對付鶴那小子極其看不上,但他還是想讓付鶴抱着對女兒愧疚的心態,越愧疚越好,他也有想法,如果真的招不到一個適合的女婿,那就只能把產業都漂白了,他不相讓婷婷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婷婷的性格也不太適合黑道。
產業漂白之後,婷婷繼承了公司那也是需要有朋友幫襯的,在商場上沒有幾個救急的朋友可不行,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付鶴身上,這也是付鶴背叛了婷婷他沒找人削付鶴的原因,他是想爲女兒留條後路。
現在呢?有點衝突了,他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在付鶴的愧疚上再加把柴,也讓付良庭看看我馮家多夠意思?他的考量其實聽清楚,如果給了裴逸那效果不如付良庭那邊好,因爲付良庭知道馮家肯定對付家不滿的,在這種情況下還幫了馮家,那就說明婷婷肯定使了大力氣,這樣將來付家定會想辦法還的。
而裴逸還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也沒求過他,就算他幫了付家也不會得罪裴逸,想到這裡,他已經有了決定,就幫付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