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趴?
陶夭看着手機微微怔一下,心裡一瞬間遲疑起來,回覆消息:“……”
孫筱:“哈哈,你這是無語的意思嗎?”
陶夭:“爲什麼是睡衣趴?穿睡衣去?你確定?”
她一連三個問題顯然讓孫筱樂不可支了,孫筱回覆了一個“捶地笑”的表情,打趣起來:“害羞?”
陶夭:“接受無能。[嘆息]”
她是真的接受無能。要知道眼下是五月多,一般人的睡衣都是夏款,孫筱那一幫圈子裡的朋友她基本上一個不認識,一羣人穿着吊帶睡裙之類的聚會,那場面簡直無法想象。
孫筱:“都是她們要求的,已經說好了,汗。”
孫筱是模特兒出身,行業內時常都會有內衣秀、泳裝秀,睡衣趴算什麼啊,比這瘋狂的花樣都層出不窮,因而她倒的確沒想到,陶夭的性格不怎麼能接受這種聚會。
可她總不能爲了陶夭一人掃所有人興致。
這道理陶夭自然懂,不等孫筱再說什麼,她便主動回覆說:“那我就不去了,剛好接了一個新戲得看劇本,時間還挺緊張呢,你們玩得開心點。”
兩個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造作性子,孫筱那邊沒停頓多久,便回覆了一句:“好吧,我有點考慮不周,那有時間再聚咯。”
陶夭:“好。”
孫筱:“麼。”
低頭瞅着對話框裡那個字,陶夭便沒再說什麼,正要給程牧打電話,邊上又傳來鳳奕喊她的聲音。
陶夭暫時也不打電話了,轉身笑道:“奕哥。”
“有個事和你商量一下。”鳳奕握着手機到了近前,邊走邊道,“耿寧那邊有幾個廣告試鏡邀約,我幫你刪選後應下了一個,週六沒事吧,一起和品牌投資方碰個面。”
“廣告?”陶夭反問了一句。
自從他回了歐陽家以後,鳳奕明顯地調整了給她的工作節奏,只重質量不計較數量,她時間相對寬裕,不軋戲,迄今爲止,更是連一個廣告代言都沒有接下來。原因她也明白,她眼下處於名聲大作品少的狀態,粉絲粘度不高,大品牌擔心她的號召力,小品牌鳳奕又看不上。一來二去,這方面根本一直都沒得談,眼下突然提起這麼一機會,她當然意外。
鳳奕對上她神色,微笑說:“確切來說,是一個女裝品牌代言。”
陶夭一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鳳奕略微想了一下,問她:“alice聽過嗎?”
陶夭搖搖頭。
鳳奕又笑笑,解釋說:“也是,這說起來也就剛剛創立。品牌名取自她的主設計師alice。這人這幾年在國際上小有名氣,已經拿了好幾個挺有含金量的獎項,回國好像也不久,不過投資方挺靠譜,實力雄厚,未來應該有不錯發展,你可以試試看。”
陶夭回想着他的話,猶豫問:“要試鏡?”
“對。耿寧得了點消息,說是投資方原本有意請孫筱,可設計師堅持用年齡小點的新人,說是品牌主打少女風。”
陶夭哦了一聲,眼下她還沒有什麼作品面世,的確算新人。
“那就週六?”
“好。”她擡眸朝鳳奕笑了笑,點頭答應。
話落,手機響了。
陶夭拿出來看一眼屏幕,接通,笑着說:“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下戲了?”程牧溫聲笑着問。
陶夭嗯一聲,又問他:“你下班了嗎?”
“今天沒去。”
“嗯?”
“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
昨天晚上那一通電話又被她想起,陶夭莫名地有些羞窘,明知故問:“什麼啊?我不知道。”
程牧在那邊哼一聲:“我在校門口等你。”
他這話一出,陶夭便下意識抿緊了脣,她速度很快地去化妝間卸了妝換了衣服,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後,沒再磨蹭,揹着包到了校門口。
邁巴赫停在校門口的樹蔭下,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後排朝她一側的車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程牧下了車,白襯衫黑西褲,手裡一捧花,脣角噙着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
陶夭一手按着包,踮着腳走到了他跟前去。
程牧低頭看着她微微發紅的臉頰,低聲笑着問:“跑出來的?”
“纔沒有。”
“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越來越嚴重了。”
“好啦,就是跑出來的,不行嗎?”陶夭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目光落在男人手裡的捧花上,花束裡僅有幾支紅玫瑰,其他的均是香檳玫瑰,粉白豔紅,相得益彰。
可惜,她花粉過敏,尤其是玫瑰。
程牧察覺到她眼眸裡一閃而過的遺憾和無奈,笑道:“這麼一束,應該不礙事。”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拉開車門,讓陶夭坐了進去。
陶夭探身將包放到副駕駛,隨口問:“你可以選點其他花麼。”
程牧默了一下:“無法表達我的心情。”
這理由,她竟然無言以對。
陶夭接過他手裡的花束也放去副駕駛,主動抱着他胳膊依偎在他身上,仰着頭笑眯眯地問:“採訪一下程老闆,心情這麼盪漾爲哪般?”
“明年你生日當天,如何?”程牧不答反問。
“我生日當天?”
“結婚。”程牧言簡意賅地說。
陶夭因這兩個字慢慢地抿起了脣角,眼眸裡一絲星星點點的笑意泄露出她的情緒,她用一股子低而含糊的聲音問:“我爺爺怎麼說呀?”
“說是先訂婚。”
“然後呢!”陶夭看着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又惱他話說一半還賣關子,語調頗有些恃寵而驕。
程牧看着她,脣角緩緩勾起笑弧:“你爺爺的意思是下半年先訂婚,過個一兩年再結婚,我拒絕了。”
男人薄脣壓在她脣角,低沉地說:“等不及了。”
陶夭臉頰頓時一熱。
程牧用鼻尖層層她發燙的耳朵,又道:“我的意思是直接結婚,還有十個月,準備時間也很充裕了。”
陶夭心跳有點快,沒說話。
程牧表達的意思她都明白了。爺爺的意思應該是訂婚宴大辦,之後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往來,不過這樣一來,結婚的事情可能被他往後壓,少了一年半載,多了兩三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底是因爲愛她,變着法子想多留她幾年。
陶夭將心裡那一股子複雜情緒壓下去,小聲地問:“那你是怎麼說服他了呀,不訂婚,直接結婚嗎?”
“訂婚的話兩家人吃個飯就行了,既然和婚禮時間不遠,辦一次宴會就行,你覺得如何?”
“你們都說好了,還問我。”陶夭哼唧了一聲。
“那就等着當程太太?”
陶夭擡眸看他一眼,眼見他眼眸裡明顯含着一抹愉悅的打趣,整個人頓時有點鬱悶了,她擡手在他小臂上輕輕地擰了一下,不答這句話。
程牧哈哈笑着將她摟緊在懷裡,一低頭,薄脣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柔聲說:“從來沒期待過什麼事。”
這是第一次,他產生這般迫不及待的情緒。
他這情緒也感染了陶夭,她窩在他懷裡,擡眸看到車窗外顯得有些悠遠的天空,慢慢地,覺得從未有過的安穩。
開始到現在,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
這一刻,身邊這男人讓她產生了強烈的歸屬感,她有些無奈地想,難怪人說愛情是自私的。想到要結婚,想到以後要天天生活在一起,日夜相伴,她甚至無法對爺爺有太強烈的負罪感了。
歐陽家人也挺多,都能陪着她。
程家和歐陽家距離也不遠,縱然結婚了,她還是能隨時地回去看他,到時候還可以帶上程牧。
結婚=她和身邊這男人訂立契約,長相廝守。
她很喜歡,她願意。
也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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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更!
可能我腦回路還是和泥萌不一樣。
睡衣趴什麼的,不是爲了香豔的小姐妹聚會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