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有點意外。
畢竟,拍戲之餘,她和圈子裡一衆人其實沒什麼交集,很少參加私下裡各種聚會,因而這句話也挺突兀。
陶夭收回思緒,便看到孫筱回覆說:“哈哈,你想和我單獨約會?”
這話一出,陶夭便曉得應該還有其他人,孫筱大抵是想請一下圈子裡玩得特別好的朋友。 Wшw¤ ttka n¤ C〇
她低頭回了一句:“十五號以後,晚上基本都有時間,週末當天也行,其餘時間得拍戲呢。”
“行,時間合適的話叫你。”
“[可愛]。”
陶夭收了手機。
此時,服務生剛好開始上菜。
她低頭拆了筷子,猶豫了一下,也沒說孫筱請客的事,擡眸看向鳳奕問:“奕哥,檔期的事你和莫導說了沒?”
“說過了。”鳳奕微笑着提醒,“不過沒說你去m國面試的事情,找了其他理由。”
他的顧慮陶夭當然明白,點頭算作了解。
尤可人將茶杯放下,看看她又看看鳳奕,試探着問:“確定要去了?”
陶夭扭頭朝她笑了笑:“開不開心?”
“我也能去?!”尤可人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整個人頓時興奮了,按捺着激動,有點期待地看向了鳳奕。
鳳奕微微頷首:“公費,全包。”
“啊!”尤可人輕呼一聲連忙捂住嘴,彎着眼睛看向陶夭。
陶夭對上她眼神,一時間也覺得很開心,她低頭吃了兩口飯,又突然想起程牧的微信,隨口告訴兩人:“程牧也去。”
鳳奕:“……”
尤可人:“……啊?”
程董也去?
明晃晃秀恩愛好麼?
陶夭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咬着筷子嗯了一聲。
突然間,心裡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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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微信的時候沒想過那麼多。眼下尤可人這視線落在她身上,卻讓她驀地覺得,程牧能抽身陪她去,好像很難得。
——
星期五下午。
陶夭早早收工,和鳳奕、尤可人一起回香江。
明天出發,三個人都得收拾一下東西,陶夭便沒讓鳳奕送,車子駛入香江市內,她和尤可人下車,各自打車回。
出租車駛往麗舍雲端,她拿手機發了兩條微信。
一條發給歐陽瑜,告訴他晚上八點過來幫她搬東西,另一條發給程牧,說了自己晚上回閒人居住。
第二條剛發完,歐陽瑜便回覆說:“好。”
程牧則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陶夭這幾天晚上都回海棠園住,兩個人眼下正處於濃情蜜意的熱戀期,看到來電她便忍不住彎了脣角,擡眸看向車窗外,小聲道:“喂。”
程牧一愣:“做賊呢?”
陶夭靜默一瞬:“車上呢。”
“哪了?”
“才往租住的小區走,打電話叫過我四哥了,他一會過來幫我搬。”關於她行蹤,程牧打電話的時候習慣刨根問底,陶夭已經形成了習慣,他問一句直接答三句。
這主動顯然讓男人很滿意,程牧掛電話的語調很愉悅。
陶夭裝了手機,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晚高峰,車子走得慢。
她在距離小區還有一小段距離的街口直接下車,壓了壓帽檐,塞了一隻耳機聽英文歌,不緊不慢地往小區裡走。
聽歌是鳳奕給的建議,幫着她學英語。
陶夭覺得效果一般,不過意外多了去m國的機會,她學英語的事情突然就有了點緊迫感,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走着走着,邊上突然遞過來一份宣傳冊。
陶夭頭也沒擡,順手接了,卻不料被人緊追兩步給攔下,矮個的小姑娘紅着臉站在她跟前,純樸地笑着說:“您好。”
陶夭:“……”
她拿着宣傳冊尚未說話,那姑娘又連忙道:“打擾了很抱歉。不過我看姐姐在聽歌,能不能佔用你兩分鐘時間幫我個小忙呀。”
“我有點趕時間。”
“真的就兩分鐘!”女生轉頭往身側不遠處一指,“就和我進去看看戶型,要不了多久……”
她語調急急地說話,陶夭很快也明白了。
小姑娘過來打工,賣房,眼看着別人都有意向客戶,着急得不行,自己又沒什麼經驗,想請她幫忙。
這種事她當然不太方便。
陶夭推拒,正想擡步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邊上傳來一道很意外的女聲:“歐陽小姐?″擡步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邊上傳來一道很意外的女聲:“歐陽小姐?”
她一愣,轉頭看到側邊走來的三個人。
兩個熟人,周宛平和雲彎彎,剛纔喚了她的那個正是雲彎彎,五月中旬,她穿一件半袖雪紡長裙,顯得淑女文靜。醫院裡見過一次,陶夭對她沒什麼特別好感,回過神的時候雲彎彎卻已經走到了她跟前,笑着說:“好巧。”
陶夭隨手扯了自己耳機塞進衣兜,淡聲道:“我路過。”
“哦。”雲彎彎點點頭,神色間帶上一抹羞澀,淡笑着說,“我和周阿姨一起過來看房的。”
關她什麼事?
陶夭隨意點點頭:“我還有事,失陪了。”
她一扭頭,聽到周宛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瑾年要結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這句話讓她下意識停了步子。
周宛平盯着她單薄的脊背,笑着說:“我們瑾年下個月底舉行婚禮,也不曉得會不會給你發請柬?我的意思是過去了就算了,兩兩相忘。你到時候不出現比較好。”
陶夭:“……”
心裡無端地涌起了一股火,她轉過身去,看着周宛平笑說:“您管得好像有點太寬了。”
說話中,她下意識想到了週一那件事。
蘇瑾年怎麼了?
結婚?
他這一生,由了周宛平擺佈?
即便兩個人已經分手,這一點認知還是讓她有點鬱悶,甚至難得地升起了多管閒事的念頭。打心眼裡,她還是希望蘇瑾年能走出感情低谷,擁有下一個幸福,他值得。
最起碼,不是眼下這樣。
陶夭蹙着眉,臉色算不上好看。
周宛平看着她的樣子,心情卻稍微好了一點。這一天陪着鄭音母女倆看房,她憋了一肚子火,眼下看見陶夭,眼見她帶着情緒說出這句話,心情驀地舒爽了一些。
上一次陶夭那些話她還記着呢,耿耿於懷。
眼下倒好,自己兒子要結婚了,無形中好像讓她扳回來一局,能催眠自己,讓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沒錯。看着陶夭,她的脣角甚至染了一點笑意,不慍不怒地說:“當母親的,自然得爲兒子多操一點心。蘇家說起來也算書香門第,選媳婦是大事,也不能全都由了孩子,瑾年性子寬厚單純,就得配上彎彎這樣秀外慧中的姑娘才行。”
她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邊上站着的鄭音聽了,忍不住笑了笑。
他們家情況比蘇家差一些,尤其蘇瑾年有個不得?
她們彎彎若是能順利嫁了,她其實樂見其成,也願意緩和關係。
鄭音思緒一轉,笑着問周宛平:“這位就是陶夭吧?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那姑娘,長這麼漂亮,難怪瑾年會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
陶夭下意識看了她一眼。
鄭音笑容滿面地迎上了她的視線。
她邊上,雲彎彎的目光又落在陶夭手裡的宣傳冊上,若有所思地說:“你是過來看房子的嘛?她們這房子一般,花園面積太小了。”
三個人一臺戲,簡直……
陶夭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情,某個瞬間,她甚至心疼蘇瑾年,他身邊有這樣三個女人。
她定定神,隨意笑笑,還未說話卻覺得肩頭突然一重,男人用沉穩磁性的嗓音問:“這幾位是?”
陶夭扭頭,對上程牧棱角銳利的側臉。
他一手隨意地攬着她的肩,姿態分外親暱,語氣也很溫和。
他不認識周宛平和雲彎彎。
她們卻都識得他,一時間臉色都微微變了。
只覺得臉疼。
原本也沒什麼立場去看低人家,無非是藉着蘇瑾年和雲彎彎即將到來的婚事逞一下口舌之快罷了,哪能想到程牧會出現,還是這樣自然熟稔的樣子,明顯護着她。
相比之下,蘇瑾年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一位在香江能翻雲覆雨。
雲彎彎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程牧身上掃過,縱然心有不甘願,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因爲年長几歲,各方面比蘇瑾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單說長相氣度,也算十分出衆。
她下意識抿緊了脣。
程牧隨意地看她一眼,眼見她和陶夭年齡相近,只以爲是朋友,也不等陶夭回答他先前的問題,難得主動問:“你這朋友要買房?需要折扣麼?這小區性價比還湊合。”
陶夭:“……”
想來他聽到了先前雲彎彎的話。
她心裡有點無語,索性直接介紹說:“這是蘇瑾年的母親、未婚妻和未來丈母孃。”
其他人:“……”
周宛平的臉色陶夭沒看到。
她看着程牧神色微微怔一下,莫名地有點想笑。
程牧扣在她肩頭的那隻手緊了緊,不悅地問:“不是說要搬東西回家麼?在這裡磨蹭時間。”
陶夭一抿脣:“走啦。”
兩個人也沒和周宛平三人告別,扭頭走了。
周宛平立在原地,目送兩個人走遠,心裡一股?頭走了。
周宛平立在原地,目送兩個人走遠,心裡一股子氣久久無法平息。
半晌,她眼色不善地掃了雲彎彎一眼。
什麼東西?!
這還沒進他們蘇家門呢,就將尾巴翹到天上去!
哪來的臉挖苦人家!
她目光赤裸裸,雲彎彎自然察覺到,咬住脣頓時不說話了。反倒是鄭音,許久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說:“見了程老闆才曉得你爲何這麼介懷了。是人家姑娘甩了瑾年吧?這也難怪,就程老闆和瑾年的條件,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媽!”雲彎彎難得顯露出一點脾氣。
鄭音看她一眼,笑着說:“我就說說能怎麼着?人家再怎麼說也是歐陽家大小姐,長得又那麼漂亮個子還高,能和程老闆誰和瑾年呀,也就你這丫頭傻乎乎的不知道考量……”
“你有完沒完了?”周宛平看她一眼,一臉怒容。
鄭音一愣,曉得自己是踩了這人尾巴,偏偏她心裡也不爽落,意有所指地說:“我就說說實話而已。就剛纔這洋房,程老闆指定認識人呢,一句話少說能打個八折吧?瑾年那——”
周宛平直接轉個身走了。
窩了一肚子火。
——
程牧臉色也帶着點不悅。
陶夭擡眸瞥他一眼,忍不住低聲笑了笑,晃着他胳膊道:“喂,你不會爲這個生氣吧?我是碰巧遇上,誰知道會被喊住說話。”
“就那麼多話?”程牧輕哼一聲。
陶夭一噎,不答反問:“你怎麼來了啊?”
“路過。”程牧冷冷地說。
陶夭一低頭,將五根手指插入他一手指縫裡,十指緊緊相扣。
程牧:“……”
他頓時沒什麼脾氣了,吐出一口氣,蹙着眉問:“你剛說蘇瑾年的母親未婚妻丈母孃,那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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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寫了一天,竟然不足五千,明天補上今天的量。
八月一日恢復兩更哈,這幾天因爲寶寶還沒好,碼字時間不定,昨天才確診她是支氣管炎的,換了藥,這幾天阿錦要照顧她。
明天和後天都是晚上七點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