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邁步上前,一腳踩在了慕容霖的後腰上,讓他的身體更加貼近碎玻璃,也讓滿地的碎片深深的扎入他的血肉之中。
血色蔓延之下,慕容霖的目光,卻始終是陰毒如蛇。
彷如是知道他的不甘心,夜宸踩住他的右腳,狠狠用力一碾,骨頭的碎裂聲響起,同時伴隨的,還有他那一聲抑制不住的慘叫。
慕容霖同樣是從學校出來的,但他相比起夜宸等人,那就是個純粹的花花公子,是個享樂派,因此,他對痛苦的忍受力,是遠遠比不上夜宸的。
更夠忍住剛纔被碎玻璃扎進血肉的痛苦,就已經是極限了,更別說是此時這樣,被夜宸活生生的踩斷了骨頭。
他這麼一慘叫,外頭的保鏢頓時衝了進來,但都被夜宸那迫人的氣勢嚇住,一時間根本不敢上前。
本就不大的院長室,此時更顯的擁擠不堪。
“慕容霖,我警告過你了,是你非要找死,既如此,我就成全了你。”夜宸面無表情,聲音更是冷硬的沒有絲毫起伏。
甚至於他所說每一個字,都能夠讓人從心底,生出不可抑止的膽寒來。
“夜宸,你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慕容霖的性格里,狠辣狠毒皆有,被夜宸這麼當衆羞辱,他骨子裡的執拗,就此被激發。
他這話,說的更有幾分有恃無恐,只因爲他知道,無論他做的再怎麼過分,夜宸也不可能當衆殺了他。
“這可是你說的,”夜宸冷笑一聲,從牙關裡吐出幾個字來,“我樂意之至。”
隨着話音剛落,他便踩上了慕容霖的另一隻腳,可還未等到用力,懷裡的的小東西就探出了腦袋來。
“帥叔叔,寶寶想上廁所了。”穆小凡眨巴着眼睛,一臉的無辜,手心更是捂住了肚子,一副快要憋不住的模樣。
就在這時,南宮錦已經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連忙伸手將夜宸拉開,“夜宸,你沒聽到寶寶說要上廁所麼,你倒是快去,別憋壞了她。”
他知道,對夜宸來說,穆小凡就是致命軟肋,因此絕口不提慕容霖,而是用穆小凡來牽制夜宸的怒火。
“恩恩,寶寶要忍不住了。”穆小凡的一張臉,皺的跟個包子一樣,可憐巴巴的目光看着夜宸。
夜宸這才收斂了怒火,轉身往外走去。“南宮錦,阿哲就交給你了。”
南宮錦連連點頭,“放心,這裡,我會處理好。”
他敢說,這裡要是留給夜宸來收拾,那他的這家醫院,就是分分鐘被毀成廢墟的節奏。
看了一眼被虐的跟死狗一樣的慕容霖,他嘆氣一聲,說道,“慕容霖,你真是不作就不會死。明知道會被虐,就別去挑釁夜宸。”
“南宮錦,你他媽少說風涼話。”慕容霖咬牙,每說一個字,他的嘴裡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哎哎,別站着發呆了,沒看到你家主子都要掛了麼。”餘子苒語調幽幽的說道。
相比起慕容婉那一朵白蓮花,她對慕容霖的態度還算是和善的。
被她這麼一說,那些嚇呆了的保鏢纔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將慕容霖扶起來,快速的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南宮錦才問道,“子苒,你發現了什麼。”
“我不確定,還是等我確定下來,再跟哥說。”餘子苒搖搖頭,沒有選擇直言不諱。
“既然你不說,那就我來說,穆小凡的情況看起來,似乎是被深度催眠過。”南宮錦知道,她是因爲治療失敗,纔有了幾分顧慮,便主動的將話頭說了出來。
餘子苒一愣,吃驚的看他,略顯錯愕的說道,“哥,你也這麼想?”
“這麼說,你果然也發現了。”南宮錦的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看來,我們應該好好的調查一下,當初給穆小凡治療的那個醫生,能夠做出這種深度催眠,並且事隔多年,都不會被發現的,必然是高手。”
“穆小凡的情況,還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說到這裡,南宮錦的嘴角浮現出興趣盎然的笑意。
他從小,就是個醫癡,沉迷於各種疑難雜症,甚至在大部分的醫院裡,還會另外設立一個救治站。
只要是來到這裡的患者,看病都不需要出錢,他這樣做,就只是爲了能夠多一些疑難雜症的臨牀經驗。
“哥,你覺不覺得,穆小凡有點像一個人。”餘子苒猶豫着,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個疑惑,她並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是從跟穆小凡相識的第一天,就有了,只是先前,她下意識的把這種感覺認爲是投緣罷了。
“你想說,她像寧姨還是寧小楠。”南宮錦問她。
“都有。”
“穆小凡是寧家的人,她的父親跟寧姨的父親是堂兄妹,所以她跟寧小楠也是隔房的姐妹。”
餘子苒一愣,幾乎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這也太巧合了吧。”
“這些,不是我們該操心的,讓夜宸解決就好,子苒,我們還是再多研究一下那份檔案,或許,還有被我們所忽略的。”
“好,哥你還要把給穆小凡治療的醫生也找出來。”餘子苒說着,就跟上了哥哥的腳步。
可她一走,身後便傳來一股拉扯的大力,無奈的轉身看去,“別鬧,我在做正經事呢。”
“餘子苒,我餓了。”伯爵說道,他的聲音裡辨不出喜怒,更聽不出半絲的起伏。
他說餓,並不表示,是真的餓,而是急需飲血的渴望。
餘子苒這纔想起,伯爵雖然不像之前那樣,需要時時飲血,但一日一次,還是免不了的。
從梵蒂岡到這裡,他顯然是已經憋了太久,“我們回房間。”
“好。”伯爵的手掌攬住了餘子苒的腰肢。
餘子苒順從的靠着他,兩人就這麼一道走了出去。
獨獨留下一個南宮錦,暗自神傷。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的嗜血慾望,又或許是身邊的小人,那血液散發出的幽香格外勾人,以至於,伯爵只是走出房間,便有些忍不住了。
他伸手一推,將她推倒了牆壁上,緊接着,棲身壓上,將她牢牢的壓制在自己與牆壁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