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和你姐姐的兒子,是八年多前死掉的那個?”皇甫辰逸情緒極其激動,兩隻大掌扣住魏傑的肩膀,力度大得似是要懲罰他的自作聰明。
“姐夫,是的,他小名叫樂樂,是我給他取的,我想姐姐以後能得到幸福和快樂,所以自作主張把他給送給一個無國界醫生朋友撫養,她一邊照顧樂樂,一邊到世界各地做義工,但她把樂樂撫養得很健康,亦把他教育得很孝順和很有禮貌。”莊魏傑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道出來。
樂樂楞在那兒,面對陌生的父母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們說些什麼。
西西姐姐突然說帶他回去爸爸和媽媽身邊,他都還沒有準備好就坐上飛機了,他應該對爸爸和媽媽說些什麼別後重縫的話呢!
“太像了,比弟弟長得還要像爸爸,我是奶奶,我是你的奶奶。”在樂樂不知所措之際,季欣然已經走到他身前,淚水已模糊了視線。
別說他現在清清楚楚的站在她身前,就算是在街上與他擦身而過,她都能認得出,他肯定是辰逸的兒子,這俊逸的輪廓與五官,這修長、健美的身段,這驚人的身高,已經遠遠超越了同齡的孩子,和他爸爸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因爲他不能活下來,她恨死了自己,但萬萬沒想到他還好好的活在世上,他沒有死。
“樂樂,快叫奶奶呀!”魏傑口中的好朋友西西走到樂樂身旁,給予他與家人相認的勇氣。
“奶奶好!”樂樂深呼一口氣,禮貌喊道。
季欣然聽着雖然是那麼的淡而無味,完全感覺不到親情的味道,但她依然興奮不已:“好,奶奶聽見了,奶奶聽見了。”
西西接着,把樂樂牽到爸爸和媽媽身前:“樂樂,還有爸爸和媽媽,他們以爲你早就不在人世了,一直生活在萬分悲痛的日子裡,以後你得要好好孝順爸爸和媽媽。”
她的千叮萬囑,樂樂都聽明白了,以後他不會再和西西姐姐一起生活了,而是要回到屬於自己真正的家,心中雖然萬分不捨,但他懂得始終是要落葉歸根的。
“爸爸好、媽媽好!”有西西姐姐在身旁的鼓勵,樂樂這回喊得比較自然和熟路。
藍芮雪什麼舉動都沒有,本應該是要緊緊抱住樂樂訴說衷腸,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因爲泣不成聲的她已經心力交瘁,連蠕動一小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甫辰逸馬上蹲下身,把樂樂摟進懷裡,但他沒有言語,只緊緊的、靜靜的抱着他。
因爲他與他還是兩個陌生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開口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麼說,你就是我的哥哥了,可是爲什麼我都沒有見過你的,你都去哪兒了呀?你又爲什麼會長得跟我和爸爸一模一樣的?”冷煜這個搗蛋鬼跑到爸爸身後,好奇的看着樂樂問。
“這麼說,你就是我的弟弟了,那你又爲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呢?”樂樂不答,而是反問他。
“唔……”冷煜一時答不上來,小宇宙轉動了幾下後:“因爲我們是親兄弟呀,都是爸爸的親生兒子呀,所以纔會長得一模一樣的。”似乎沒什麼問題能難倒這個搗蛋鬼的。
“我的弟弟果然很聰明。”樂樂佩服得五體投地,看弟弟只有一歲多的年紀吧,但是卻懂得這麼多道理了。
“我很聰明,那哥哥一定也不遜色吧!”
“當然了,因爲你的很聰明是遺傳哥哥的。”
“誰說的,我們兄弟倆的很聰明都是遺傳爸爸和媽媽的。”冷煜鄭重的修改哥哥的說法。
“好,是遺傳爸爸和媽媽的。”樂樂徹底敗給這個伶牙俐齒的弟弟了。
“爸爸別抱着哥哥不放了,讓媽媽也抱抱哥哥呀!”冷煜轉側臉一看,媽媽仍然一動不動的,他馬上把抱着哥哥的爸爸給扯了起來,把哥哥推到媽媽身前。
“媽媽,我有哥
哥了,以後又多了個哥哥陪我玩了。”冷煜天真無邪的看着媽媽說。
冷煜的歡天喜地與樂樂的近在眼前,藍芮雪終於有了反應。
她慢慢的蹲下身,模糊的視線凝視了樂樂這張帶着幼氣的俊臉,很久很久都捨不得停止。
她似乎想從此時此刻這個模樣裡看看能不能尋找得到,他每一年的樣子變化,也許、大概,也就像冷煜的樣子一樣的變化吧!
“你幹什麼,我要看兒子,我要看我的兒子,皇甫辰逸,你放我下來……”
藍芮雪都還沒有看足夠,皇甫辰逸突然彎身把她從地上抱起,快步往屋裡飛去。
“爸爸這是要幹什麼了啦?”冷煜額頭掛滿了好多個大問號。
“快來,快來讓太爺爺看。”
“先讓叔公看看。”
“應該先讓叔母看看。”
一家人懶得管皇甫辰逸抱着藍芮雪進屋要幹嘛,他們只管站在現場的樂樂,個個像蜜蜂一樣把他給圍住,七嘴八舌的把樂樂都給弄頭暈了。
佈置紅紅火火的新房。
男人扛着女人進房間後,就毫無憐惜的丟到大牀上,身上的婚紗也很快被他給脫下。
“你是不是瘋了,我都還沒有跟兒子說過話,我都沒有完全搞清楚他是怎麼能活下來的,你就把我拐進這兒幹見不得人的壞事,你到底認不認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呀?”藍芮雪氣急敗壞,氣得真想掐死他的程度。
男人邪魅一笑,絲毫不把她的憤怒放入心裡:“今天可算是雙喜臨門了,我終於給了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名份,我和你的大兒子也回到我們身邊了,我開心、我喜悅,所以,我想現在洞房花燭。”
“這是什麼胡鬧理由呀,外面還有好多賓客的。”說得這麼的動聽,可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別顧慮太多了,賓客們不會進來欣賞的,我們的大兒了也不會再離開我們的。”男人一邊說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給脫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反正原本晚上該進行的洞房花燭夜,卻在白天提前進行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一場沒有新郎與新娘的婚宴完美落幕,一家人不是回老宅,而是聚集在飄雪山莊。
這時,藍芮雪和皇甫辰逸也終於結束了洞房花燭。
此時此刻,樂樂看着他們倆的眼神還是存有陌生的,反而和兩個妹妹和兩個弟弟玩得非常的熟悉,這讓皇甫辰逸和藍芮雪的心情萬分難受。
不過,藍芮雪最要責怪的就是這個流氓,不是他對她做出那種事情,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她一定能與樂樂熟悉起來的。
“爸爸、媽媽。”樂樂對父母的感覺雖然仍然是陌生,但他沒忘記對長輩應有的禮貌。
“辰逸、芮雪,剛剛我和你們媽媽在回來的路上商量着,樂樂都回家裡來了,應該要給他重新起個正名,他是皇甫家的長子嫡孫,得要儘快記入族譜。”皇甫修澈最關心的,是樂樂的名字與入族譜。
“樂樂,你怎麼有沒有想喜歡的名字呀?”藍芮雪想徵求兒子的意見。
樂樂沒有回答,連個點頭和搖頭都沒有,他側着臉無助的視線落到西西姐姐身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喜歡什麼名字。
“樂樂,以後姐姐不會再照顧你的了,你已經有家人了,所以,你應該要問問爸爸和媽媽他們倆喜歡你叫什麼名字。”西西愛莫能助,因爲她畢竟不是樂樂的親人,看來她應該要對他狠一些,不能讓他一直依賴着她了,她是不可能陪着他一輩子的。
藍芮雪馬上激動的握住西西一雙小手:“西西小姐,我都忘了要感謝你呢,謝謝你替我們照顧樂樂這麼久,一看就知道你把他教育得很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纔好。”對她有太多太多的感激了,但一次無法道盡出來。
“大少奶奶,我既然當
初答應了魏傑的幫忙,那麼我一定會教育好樂樂,不過他本性就很乖巧,身體亦很強健甚少生病,連感冒都很少呢,所以他特別的容易照顧,不單止是我一個人照顧樂樂的,還有我們一羣義工朋友一起分工合作照顧他,只是他比較粘我,而且,剛剛老先生和阿姨已經謝過我了。”西西不停搖頭拒絕藍芮雪的感激。
西西吸了一口氣,繼續說:“當初接到魏傑的電話,我正好要來C城採購東西,當時的樂樂好小好小一個,雖然他只有七個月大,但他的體質比足月的小寶寶更健康,魏傑跟我說了你的不堪情史後,我馬上就答應幫忙了,我向魏傑保證過,哪一天你可以與樂樂相認了,我會馬上把他給你送回來的。”
西西字字句句說得很輕鬆、很坦蕩,但她眼底的那抹不捨與悲傷,卻瞞不住藍芮雪:“西西小姐,我知道你已經把樂樂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他是我拼了全命都要給保下來的骨肉,我已經失去他這麼多年了,不能再承受這樣的體無完膚折磨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她捨不得離開樂樂,她想一直照顧樂樂這個兒子,可是樂樂畢竟是有親生父母和親人的,她不會讓誰人搶走她的親生骨肉,哪怕是對他們有很大恩情的西西,也不能奪走他。
“大少奶奶,我沒有想過要把樂樂佔爲己有的,樂樂永遠都只屬於你們的。”西西當然能明白她的心情,因爲她現在的心情與她的是一樣的,而且,她真的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們爭奪樂樂的。
“媽媽,我不會跟西西姐姐走的了,以後我只留在這個多位親人身邊,但我還是想西西姐姐能多留一些時日,再多陪陪我玩。”
樂樂這番真心吐言,讓藍芮雪驚濤駭浪的心情,恢復安安定定了:“樂樂,媽媽愛你,媽媽真的真的好愛你。”淚水又不爭氣的如大雨般灑落。
“不哭嘛,不哭嘛,一家人團聚要開心的笑哦!”冷煜跑來看似是要安慰媽媽,但卻一臉的調皮。
“你這個調皮鬼,媽媽也愛你,媽媽好愛好愛你們兄弟倆。”藍芮雪又哭又笑的把冷煜也摟在懷裡,從來沒有奢想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塊心頭肉都好好的在她懷裡。
“爺爺,樂樂的名字就叫冷煬吧,煬是第二聲調。”熱淚盈眶的皇甫辰逸想到一個不錯的名字,按照族譜男孫的名字要帶水和帶火,現在水和火都齊全了。
“嗯,冷煬這名字挺順口的,那樂樂以後就叫冷煬了。”皇甫修澈喜歡,兩個孫子給他三個曾孫子起的名字,他都特別的喜歡。
“可是。”冷煬卻似乎不太喜歡:“太爺爺,可不可以仍然叫我的小名樂樂,叫習慣了,一時之間我害怕你們叫我了,我沒有反應,這樣就不孝了。”他也不是不喜歡爸爸給他取的正名,但他已經習慣樂樂這個小名了。
“那當然好呀,以後我們就直接喊樂樂,但樂樂還是得要習慣自己的正名哦,叫皇甫冷煬,煬是第二聲調。”皇甫辰逸搶先回答,現在他們最重要做的,就是讓樂樂喜歡,讓他在喜歡中慢慢的與他們親近。
“我也喜歡哥哥的新名字,但是我以後還會繼續喊你哥哥的哦!”冷煜又調皮的搗蛋。
“你這個調皮鬼,不喊哥哥難道要直接喊哥哥的名字嗎,這樣就對長兄不尊敬了。”小兒子總是突然來句震撼全場,皇甫辰逸真想抽他的小屁股。
“那我有時候也是直接喊爸爸的名字呀,媽媽喊辰逸時,我也有喊辰逸的哦!”冷煜誤把爸爸的教育當作是一場開玩笑了,他就變本加厲繼續搗蛋。
“好了,爸爸不想跟你開玩笑了,你看太爺爺和奶奶,叔伯和叔母他們都累了,要不冷煜和奶奶他們先回家休息?”皇甫辰逸必須要讓這個調皮鬼回家,要不然他和芮雪怎麼跟樂樂增加感情呢!
“爸爸和媽媽有哥哥就不要冷煜了嗎?”冷煜突感他似乎被父母拋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