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大酒店。
包房廁所,喬汐莞看着大大鏡子前的自己。
臉色有些發白,即使化着淡妝,也無法掩飾突然煞白的臉頰。
總以爲對這個男人除了恨,不會再有任何情緒,卻不知道,恨這種東西,太過極端,也會這麼的影響到自己的心情,也會莫名的感覺到悲哀。
沒有曾經的那些事情,她現在還能夠挽着他的手,享受着他的懷抱,可以天天溺在一起,恩恩愛愛。
可是到現在。
她對着這個男人,一邊想着他曾經的柔情似水,一邊承受着他的冷血無情!
這種感覺,讓她極盡崩潰。
她咬着脣,讓自己的氣息漸漸恢復平靜。
她狠狠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字一句,用口型說着,“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外面那個男人,生不如死!”
拿出化妝包,打開粉底盒往臉上塗抹,再掃了些胭脂,讓自己的血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她整理好自己所有的情緒,拉開房門走出去,坐回自己的位置。
齊凌楓坐在她的對面,紳士有禮,溫文爾雅。
他嘴角拉出一抹笑容,完美的上揚弧度,那是上一世的自己,如何也拒絕不了的溫柔。
她暗自冷笑。
齊凌楓就是靠這些,讓她愛得死心塌地,直到所有一切被算得一乾二淨。
“都點了你喜歡的肉。”齊凌楓說,磁性的嗓音帶着勾人的魅力。
今晚的齊凌楓,似乎是在刻意的表現自己。
用美色,表現自己。
齊凌楓長得很帥,無需置疑。
濃眉大眼,脣紅齒白,五官獨立而深邃,是一種陽剛而明亮的帥,和現在的奶油小生有別,當然,也不同於顧子臣這種有着傾國傾城之貌的男人,齊凌楓的五官殺傷性沒有顧子臣這麼強烈,但卻正好可以承託女人的柔美,是大部分女人都喜歡且能夠駕馭得了的帥氣。加上齊凌楓性格很好,至少在外人來看,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所以理所當然,齊凌楓在女人圈中很受歡迎。
上一世在她還和齊凌楓如膠似漆的時候,似乎就聽說過,公司有多少人對齊凌楓垂涎已久,但當時的自己自信心膨脹,覺得那麼愛自己的齊凌楓不可能背叛自己,就算山無能天地合,齊凌楓也不會離開自己半步,會疼愛自己到老,現在想來,如果當時的自己但凡有一點點這樣的想法,或許就能夠發現,齊凌楓和楚以薰,暗度陳倉的事……
她拉扯着嘴角,讓自己笑得很自然,“齊凌楓,我們明人也不說暗話了,你有什麼想要和我合作的地方就開口吧,必定我是有家室的人,這麼單獨和男士出來吃飯,終究是不妥當的。”
“是嗎?”齊凌楓眉頭一揚,他兩手托腮,笑着看着齊凌楓,“以前常聽姨媽說你和大表哥的關係不太好,看你這麼在乎家庭,看來是姨媽誤會了?回頭你可得對你婆婆好好解釋一番,免得她心裡有芥蒂,對你以後不太好。”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掛心了。你還是直接說,你今晚的目的吧。”對於齊凌楓的故意轉移話題,喬汐莞直接了當。
她不想要和齊凌楓個糾纏太多,面對着這麼一張虛情寡義的臉,她只恨不得撕了那張噁心的臉皮!
“關於這次的合作案,我搶在了你們顧氏拿了下來。”齊凌楓也似乎感覺到喬汐莞的不耐煩,不在多說其他,直奔主題,“而我想,顧子寒應該是對我有看法了。”
喬汐莞喝了一口高腳杯裡面的紅酒。
齊凌楓的老奸巨猾果真是比顧子寒高了幾個臺階,所以顧子寒從一開始讓齊凌楓和他合作就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不嘗失。
她擡眸看着齊凌楓,“你覺得以顧子寒的能耐,會對你做什麼?”
齊凌楓也隨手拿起高腳杯,紅色的液體在被子裡面晃動,閃爍着迷人的色澤。紅酒掛壁,果然是好酒,喬汐莞安靜看着齊凌楓,等待着他的話語。
齊凌楓似乎是抿了一小口,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他我倒是不擔心,只是你,你處於什麼樣的態度?”
在齊凌楓心目中,顧子寒也是不堪一擊的吧。
所以她其實一直不明白,既然她和齊凌楓都能夠一眼看出來顧子寒沒多大的能力,那麼顧耀其爲什麼還要把重任交給顧子寒來做?
是因爲顧家無人嗎?顧子臣殘疾,顧子俊貪玩到不屑一顧,而對顧家兩個閨女又不放心……仿若,也只有這麼一個理由了。
“我能處於什麼態度?”喬汐莞笑着,顯得那麼的無所謂。
“喬汐莞,我知道你想要待在顧氏好好發展。”齊凌楓說,清澈的眼眸閃爍着無比邪惡的光芒,他一字一句,“想要在顧氏發展下去還不簡單?擠兌掉顧子寒,輕而易舉。”
喬汐莞轉眸,眼眸緊緊的看着齊凌楓,“所以這就是我們的合作?”
“不可以嗎?”齊凌楓問她。
“我其實是一直疑惑的,我這麼一個區區小女子,哪裡能夠勞駕齊凌楓你來親自和我談合作的事情?你不覺得丟了自己身份嗎?”
“喬汐莞,你不需要隱藏自己的鋒芒。第一次詹姆斯先生的合作慘敗在你的手之下,我當時懷疑過是顧子寒在暗中做手腳,沒想過你有多大能耐,即使那個方案已經超出了我對顧子寒的判斷。可必定你以前的名聲真的不好,我也會將謠言作爲我評定一個人的第一眼標準。但這次奧菲集團的合同……我之所以能夠談下這個合同,也是因爲你有一個完美的方案,這個方案如果是顧子寒的,他絕對不會給我,但是他給我了,就說明這個方案的操刀人不是他,不是他,就是你,你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而真正讓我認定你有驚人之才時,是你解決掉你那些極品家人時,你表現出來的聰慧、堅強、洞察新聞效應的能力,所有一切都不是一個菜鳥誤打誤撞的結果。甚至於我一直覺得,奧菲集團的合作我最終能夠談成,或許是拜你所賜。”齊凌楓一字一句,不快不急的分析說明。
他看着喬汐莞,問她,“是拜你所賜嗎?”
“你想太多了齊凌楓,我還沒有這麼大的犧牲精神,把顧氏的囊中之物送給你。”喬汐莞否認,心裡卻禁不住暗想,齊凌楓或許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
所有的事情,他可以想到這個地步,就已經不是常人能夠有的智商。
喬汐莞忍不住咬脣,對付齊凌楓,不能簡單粗暴,還得好好的從長計議。
“不管怎樣,喬汐莞,我欣賞你這個人,我很誠懇的想要和你合作。”齊凌楓說。
“但是很抱歉,作爲顧家人,我想我暫時沒有和你合作的打算。”喬汐莞一字一句。
齊凌楓眉頭皺了一下。
“很難得才讓自己坐到現在的位置上,我不想功虧一簣。”
“我會讓你坐上更高的位置。”
“可我現在沒那麼大的野心,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耐。”喬汐莞說。
齊凌楓看着她。
“當然,很感謝你看得起我,今晚的晚餐讓你破費了,我實在不想要佔了你的便宜,下次再有合作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吃飯,如何?”喬汐莞站起來。
飯菜還未上桌,喬汐莞就準備離開。
齊凌楓坐在位置上,“喬汐莞,我的邀請隨時有效,如果你想要讓自己爬得更高,和我合作再合適不過。顧家沒有多少能人,你完全可以把握機會。”
喬汐莞的腳步停了一下,突然回頭,“如果沒有記錯,顧氏企業和你是親戚關係吧。”
齊凌楓無所謂的眉頭揚了揚。
“親戚也能夠下得了手嗎?”
“我是在自衛,只是自衛的人,一不留神就容易過當而已。”齊凌楓說得理所當然。
喬汐莞笑着,“好,我知道了。我會考慮。”
然後,推開包房大門離開。
對於齊凌楓而言,沒有什麼是下不了手的吧,只要有十足把握。
她緊捏着手指,往外走。
她今晚不答應齊凌楓合作,因爲這個男人,她需要再三研究,還因爲欲擒故縱,她需要吊足胃口,才能夠達到自己最終的目的!
對於齊凌楓,她不能馬虎一點點,因爲那麼一點點,或許她就會再一次經歷上一世的慘狀!
她可不想再活一次,還這麼不甘心的,讓這個男人耀武揚威!
腳步突然頓了一下,眼眸一緊。
她看着迎面而來的女人楚以薰,和楚以薰手挽手親密無間的女人是雷蕾。
很好。
這兩個人這麼狼狽爲奸,果然印證了“賤人成雙”的道理。
說實在的,她還真的不知道楚以薰和雷蕾什麼時候勾搭上了,她記憶中,楚以薰沒有什麼朋友圈,總是上班、回家,偶爾她會叫楚以薰出來,楚以薰纔會陪着她去應酬或者玩耍。所以上一世的自己總是覺得,自己是楚以薰唯一的朋友,理所當然應該對她多加照顧。
現在想來。
她果然是,自作多情。
楚以薰果然就和齊凌楓一樣,虛情假意,故意隱藏。
爲的就是,降低她的防範,然後給她致命一擊!
喬汐莞面無表情的,擡眸看着她們。
很顯然,面前的兩個人也看到了。
楚以薰微動着眼眸,不友好的看着喬汐莞,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這個地方遇到顧家大少奶奶,真是很巧。上次不是有顧大少和你的寶貝兒子相陪嗎?今天怎麼就只有你了。哦,對了,顧大少終究而言不太方便,不適合外出,是嗎,大少奶奶?”
喬汐莞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楚以薰,聽着她諷刺的話語,臉上沒半點表情,只是好看的脣瓣微微張開,不緩不急的口吻說着,“是啊,我老公不方便出門。所以今天單獨赴約。可惜了今晚上的一桌飯菜,我是還沒來得及吃就趕着要離開。對了,你不是和齊凌楓關係匪淺嗎?他主動約我吃飯,你應該清楚吧。正好,我想他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麼大一桌飯,倒不如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吃,必定浪費可恥。我其實也很過意不去。”
“齊凌楓約你?”楚以薰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怎麼了,你不知道?不會吧,齊凌楓不是一直和你……也對也對。”喬汐莞仿若恍惚明白似的,“再怎麼說霍小溪纔是齊凌楓正牌女友,而你是霍小溪委託齊凌楓照顧的,怎麼也有些不一樣吧。只不過不知道齊凌楓這一個人吃飯,會不會見物思情……”
越說,楚以薰嬌媚的臉上越漸的難看了。
今晚上本來她剛開始是約齊凌楓一起吃飯的,自從上次在餐廳碰到喬汐莞之後,齊凌楓就故意的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說現在還是非常時期,不要造成不好的影響,等過了這個風口浪尖後再說。
可是要過這個風尖浪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而且齊凌楓說到做到,半點走轉都沒有,冷酷得嚇人,這讓她真的有些恐慌。
所以趁着齊凌楓從英國談完合同回來,就當慶祝合同的順利簽訂,好不容易找到藉口說一起吃飯,晚上還想着一起過夜,沒想到齊凌楓直接拒絕了她,而拒絕她的理由還是,他去英國這一個星期有些倒時差,爲了簽訂合同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讓她自己和朋友一起吃飯。
她忍着心裡的各種不舒服,沒有纏着齊凌楓,打了電話給雷蕾,雷蕾這段時間的心情也因爲瀟夜很差,兩個人正好可以互相訴苦,一起這麼出現在酒店時,就碰到了喬汐莞。
喬汐莞是影響她和齊凌楓的罪魁禍首,她對喬汐莞恨之入骨,這麼看着她一個人出現,就恨不得奚落她,以排解自己對喬汐莞的怨恨,完全沒有想到,喬汐莞是和齊凌楓一起吃飯。
而且剛剛喬汐莞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是在諷刺,諷刺她不如霍小溪,諷刺她和齊凌楓就是見不得光的關係!她咬牙切齒,在霍小溪還活着的時候,她就討厭透了這個名字這個人,在霍小溪“意外”死亡之後,她以爲這個名字就會消失在自己耳邊,本來也幾乎不存在了,可每次和這個女人見面,這個女人卻總是故意提起,故意的一直在她耳邊,縈繞不斷,她身子忍得有些崩潰。
又想到今晚上齊凌楓瞞着她約這個女人吃飯,先不論這個女人對齊凌楓而言有沒有特殊的感情,當然,她是不太相信齊凌楓對喬汐莞有感情,因爲齊凌楓這個人太理智了,理智到絕對不會因爲感情而耽誤了他的前程,他約喬汐莞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爲了談工作上面的事情,可是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曾經的齊凌楓從來不會瞞着她做事情,突然這樣,是因爲什麼?不信任了?!
想到這裡,心猛然都不規律的抖動了一下,故意的疏遠,忽然的隱瞞,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楚以薰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霍小溪已經是過去式!”
“是嗎?”喬汐莞皺了皺眉眉頭,“可是剛剛齊凌楓纔對我說,他對霍小溪念念不忘,難道是齊凌楓裝的?裝得那麼癡情來騙局外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齊凌楓這演技堪比影帝,我不得不佩服!”
喬汐莞說到這個地步。
楚以薰那一刻卻半點都不能反駁。
她當然不會承認齊凌楓是裝的,但是也不甘心自己老是活在霍小溪的陰影之下!
她狠狠的咬着脣,似乎在控制怒氣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喬汐莞,你不要字字句句都和我作對,都在故意的曲解我的意思!”
“我只是在用平常人的思維思索而已,如果是曲解了,那真的是無心之過。”喬汐莞笑着,看上去那麼的雲淡風輕。
對比起楚以薰壓抑到扭曲的面容,簡直是天壤之別。
能夠這麼氣楚以薰,喬汐莞覺得很痛快!
但,遠遠不夠!
她緊緊的看着楚以薰。
當年自己巴心巴肺的對待這個女人,換來的卻是現在連提都不願提起的名字!
她暗自冷笑,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擡起腳步,“不早了,我還有事兒,祝你們用餐愉快。”
說完,就大步的走了。
她原本沒有想到怎麼來讓齊凌楓得到教訓,對於顧耀其和顧子寒的話其實有點耳邊風。現在看着楚以薰,突然就想到了什麼!她現在不能撼動齊凌楓,但是楚以薰這個女人並不是動不了!她倒是真的要看看,齊凌楓對楚以薰的喜歡到了什麼地方!
她只是讓楚以薰明白,她也不過只是下一個“霍小溪”而已!
……
楚以薰氣得跺腳,她看着喬汐莞這麼大搖大擺逍遙無比的離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也難看到要命。雷蕾在旁邊安慰她,“別跟這個女人計較了,她也不能影響到你和齊凌楓。你們兩個關係這麼好。”
“雷蕾,你不知道內幕。”楚以薰嬌紅的脣瓣都咬白了。
“怎麼了?”雷蕾拉着楚以薰,往電梯走去,去餐廳吃飯。
“喬汐莞那個女人就像是和我有仇似的,處處和我作對,你看剛剛說的那些話,就是在故意諷刺我,而且我和齊凌楓關係突然變成這樣,分明就是她過意教唆。雷蕾,我都有好久沒有和齊凌楓一起吃過飯,更別提一起過夜了。”楚以薰難受的說着。
雷蕾安慰着她,兩個人走進之前定好的那個包房。
“我覺得你就是在杞人憂天。”點完餐之後,雷蕾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怎麼杞人憂天了?齊凌楓這麼優秀,我怕我掌控不了他。到時候他真的不要我甩甩手走人……”
“想哪裡去了!你別忘了,齊凌楓做的所有事情你都一清二楚,就算他對你真的沒感情了他也不敢讓你甩手走人,你有他所有的把柄,你還怕他對你不忠?”雷蕾提醒,嘴角笑得很邪惡。
楚以薰怔了一秒,這麼一想,似乎又陡然明白,但整個臉上還是沒有露出喜悅之色,“我不想用這些來威脅他,我對他是有真感情。我不想我們的關係需要用這些還維繫。”
“我只是說齊凌楓不敢對你怎樣,沒說你們要用這個來維繫,你心理素質怎麼就這麼差?!”雷蕾忍不住翻白眼,“不過你以後多多關注到喬汐莞那個女人,我總覺得那個女人一點都不簡單。”
“嗯。”楚以薰說着,“我也覺得,好像憑空冒出來的,又好像莫名的有些熟悉感。你知道嗎?有好幾次我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着霍小汐的影子,這讓我看着她莫名的煩躁,還有些恐慌。”
“其實我也有這種錯覺。”雷蕾點頭,“不過霍小溪已經死了,我們的錯覺也僅僅只是錯覺而已,別想多了。”
楚以薰點頭。
人死不能復生,霍小溪是她親眼看着被火化,被下葬的,當時的自己,淚流滿面,撕心歇底,心裡卻說不出來的高興和痛快,忍了那個女人這麼多年,總算是徹底解脫!
“你的事情倒是好解決,我就苦命了。”雷蕾話鋒一轉,說到自己,“我對瀟夜纔是半點把控力度都沒有,每天只能在他面前裝可憐贏得同情分,總覺得瀟夜對自己越來越冷漠,當年選擇離開,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瀟夜這個男人本來就不好招惹。”楚以薰實事求是的說着,“他在上海灘的名聲很大,白道黑道都不敢動他一分一毫,很多人都要求着他辦事情,他過慣了那種唯我獨尊的日子,你跟着他還不是隻有當個小女人,半點話語權都沒有,或者多憋屈。你在國外的時候不是有交男朋友嗎?我當時就勸你不要想着瀟夜了你還不相信?!現在回來知道後悔了吧!”
“你以爲我真的不想另外交個男朋友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我就是放不下瀟夜,也想不通曾經自己遭遇的那些,我不讓姚貝迪得到她該有的下場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被螞蟻咬似的難受得很,所以和前任男朋友分手後,纔會義不容辭的回來!我以爲這麼多年我回來後看到的是瀟夜如何折磨姚貝迪,沒想到,兩個人的感情好像……”雷蕾看着楚以薰,“我總覺得瀟夜對姚貝迪越來越上心,已經到了男人對女人喜歡的地步。”
“真的嗎?”楚以薰看着她。
“真的。對我反而越來越多的,只是容忍,而且很多時候爲了防止我不再糾纏,纔會縱容我做一些事情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瀟夜了,我想這次要是我再被瀟夜推開,瀟夜和姚貝迪愉快的生活在一起,我會恨到去自殺!”雷蕾無比極端的說着。
“你別這麼任性了!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楚以薰勸了勸,“上次你不是和瀟夜發生關係了嗎?既然瀟夜願意和你上牀,你就找個機會給他懷個孩子。不管怎樣,懷上了他的孩子,他想要擺脫你就難了些,這也是能夠打擊到要被迪最直接最有利的手段!”
“你以爲我不想嗎?我就和瀟夜那晚上做了,其他時候不管我怎麼勾引那個男人就像是柳下惠似的對我半點感覺都沒有,我好幾次把自己脫光了放在他面前他連眉頭都不會動一下的轉身就走!我真是覺得,我所有的女性尊嚴在他面前都用盡了!”雷蕾說道這裡差點都要哭了,“更讓我崩潰的是,我昨天看到瀟夜的脖子上有吻痕!”
“吻痕?”楚以薰重複問道。
“嗯,絕對不是被什麼撞青了的,就是吻痕!”雷蕾斬釘截鐵,“那個吻痕和我沒半毛錢關係!而且瀟夜雖然以前也和很多女人亂來,但自從我出現後就沒有女人敢去招惹瀟夜,瀟夜也不是喜歡主動招惹別人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會有機會和外面的女人發生關係,唯一可能的就是,姚貝迪!”
雷蕾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些崩潰了!
瀟夜不和她上牀,卻和姚貝迪上牀!
一想到瀟夜和姚貝迪在牀上纏綿的畫面,她整個人就要命似的難受,恨不得殺了姚貝迪!
“他們是夫妻,兩個人做這種事情也說得過去吧。”楚以薰無奈的說道。
“什麼啊!瀟夜根本就不屑碰姚貝迪好不好?!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瀟夜自從第一次碰了姚貝迪後,就沒有再碰過她了。而且我也聽浩瀚之巔裡面的陪酒小姐說過,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來,反正就說瀟夜的女人很多,但從來不和自己老婆做。雖然有些空穴來風,可我覺得依照瀟夜的個性,絕對做得出來,當年被姚貝迪這麼擺了一道之後,絕對會這麼對姚貝迪!”雷蕾很肯定的說着,又無比的傷痛欲絕,“這麼多年都沒有碰了,現在突然碰她……以薰,你覺得我留在瀟夜身邊的機會大嗎?”
楚以薰搖頭。
她也不知道。
她現在覺得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團糟,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幫助她。
“回頭,我問問凌楓吧,看他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你。”楚以薰只得這麼安慰。
“嗯,齊凌楓這麼聰明,點子這麼多,你一定要讓他幫幫我!”雷蕾狠狠的說着,對於齊凌楓寄予很大的希望。
“好,我儘量。”
“以薰,我就知道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雷蕾拉着楚以薰的手,親暱的說道。
楚以薰笑了笑,“嗯,我知道。”
以前也有這麼個女人拉着自己的手說,以薰,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那次,是霍小溪剛剛被齊凌楓成功求婚時霍小溪感激涕零說的,因爲那次的求婚安排,所有人都以爲是她出的點子,浪漫的方式,羨煞旁人。
可是當時她心裡在做什麼。
在窺視霍小溪的男人!
在恨不得撕碎了霍小溪的臉,恨不得讓霍小溪徹底消失,自己躺進霍小溪身邊男人的懷抱,纏綿不休。
她眼眸微轉。
她不想要去回憶過去的事情,她甚至很想要抹去有霍小溪的記憶!
因爲,她真的恨透了霍小溪,恨透了當年她的耀武揚威!
在霍小溪的面前,就算她比霍小溪漂亮好幾倍,和霍小溪站在一起,也會自然而然被人忽視!忽視她的美貌,忽視她的智商,忽視她整個人,她早就受夠了一直陪襯霍小溪的光芒!
……
姚家別墅。
已吃過晚飯,已哄着笑笑睡覺。
姚貝迪依然坐在客廳沙發上,陪着姚貝坤看電視。
姚貝坤似乎是看累了,他轉頭對着姚貝迪,“深更半夜你還不回去躲在孃家做什麼?!”
姚貝迪翻白眼,“你管我。”
“姚貝迪,你別以爲我沒發現,昨晚也是如此,你非要把自己捱到深更半夜纔會回去,你和姐夫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嗎?他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來了嗎……啊,痛死了!”姚貝坤話還未說完,就被姚貝迪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
姚貝坤抱着自己的頭,痛得咆哮。
“你別沒話找話說,聽着刺耳。”
“你要認清事實,瀟夜那個男人本來就不適合你。你看你這麼保守,就算不在家也是回孃家,一點都不會自己玩嗎?這個世界花花綠綠的這麼多,你實在不會,我可以教你啊……喂,你別打我,我還沒說完!”姚貝坤看着姚貝迪的模樣,抱着自己的頭防備着她又說道,“但是瀟夜就不一樣了,他玩過的女人玩過的花樣比你的歲數都多,你和他在一起,你不覺得虧死啊,我都爲你感到不值!”
“你說夠了嗎?”姚貝迪不爽的盯着姚貝坤。
“還沒呢!要說可以數落一大摞出來!但是算了,我不說了,免得你受不得去自殺,我媽害得拿到來追殺我,想起那畫面都覺得毛骨悚然。”姚貝迪抖動着身體,一副完全沒辦法想象的模樣。
姚貝迪把懷裡抱着的抱枕扔給姚貝坤,“我回去了。”
“我送你吧。”姚貝坤站起來。
“不用了,我不會鬱悶到去自殺。”
“我還是送你吧。”
“姚貝坤,你是不是又想去找瀟夜了,你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姚貝迪皺眉。
“男子漢受點傷算什麼?”
“那你事後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姚貝迪想起後來給他換藥那殺豬式的慘叫,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不懂,那是叫發泄。你看兩個人xxoo的時候,不是也要這麼叫嗎?你能說叫的那個人是在難受而不是在享受?”姚貝坤很認真的說着。
姚貝迪實在覺得自己沒辦法和姚貝坤正常交流了!
這這都能夠聯想到一起去!
“嘿,你臉紅了啊?我說姐,你都是當媽的人了你還害羞,你說你到底和瀟夜做了幾次啊?別告訴我你就和他做過一次,就是創造笑笑那一次?我告訴你,女人的第一次一般都很難到達頂點的,你不會還未體會到那種欲醉欲仙……要命啊,你想打死我嗎?!”姚貝坤抱着自己的頭,怒吼。
姚貝迪揉着自己的拳頭。
總算是安靜了。
她拿起沙發上的包,大步走了出去。
她開着自己的小車,行駛在上海繁華的街頭。
她開車很認真,這是她一直養成的習慣,也或許因爲車技不太好,不認真點就容易出車禍,而她實在不想被姚貝坤說成,她鬱悶到想要自殺。
只是。
她眼眸微轉。
姚貝坤確實說對了,她真的只和瀟夜做過一次。
創造笑笑的時候,自己用了些手段,做過一次。
而那一次,除了覺得痛之外,身體上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而前天晚上那一次。
她臉蛋微紅。
他們其實,沒有做下去。
不知道到整個過程到底是誰開始的,又是誰結束的,或許也不需要考慮,在他們的婚姻世界,他從來都是佔主動。他開始,他結束,在他一念之間。
就算沒有經歷過太多次,她其實也感覺到那晚上他有些興奮的身體。
可最後,他還是結束了。
放下她後,自己回房睡覺,不需要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他的一舉一動,就是這兒隨心而自我。
她氣喘吁吁的躺在沙發上。
就算沒有做下去,她也故意的在他身上留下了些痕跡。
不是爲了顯擺什麼,只是覺得,這樣或許雷蕾看到了,也會氣得嘔血。
她也並不是霍小溪和古源想的那麼單純,她也有小心思,要不然18歲那一年,她怎麼可能爬得上瀟夜的牀?!
只是她每一個小心思都顯得無比笨拙,毫無技巧。
不像霍小溪,霍小溪可以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讓自己爬上商業巔峰,讓世人矚目。她是真的很羨慕霍小溪的聰明和智慧,霍小溪真的是天才,她是國際超高智商羣體門薩一員。
她很多時候都在想,她要是有霍小溪的聰明,自己應該也不會讓這麼笨拙到讓瀟夜這麼討厭自己了,她想她如果有霍小溪的聰明,應該就會知道,其實吻痕用吻的就行,不應該用咬的方式。
是她咬得太厲害,所以瀟夜推開了她嗎?
她其實也不知道,因爲她都忘記了,是咬的時候推開了她,還是咬後好久好久,她當時的腦袋裡面甚至有一刻是空白。
而第二天早上,她起牀偶遇還未出門的瀟夜時,真的很清楚的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個痕跡,那麼曖昧又那麼明顯。
瀟夜似乎也知道,在她的眼眸下,眼神冷了冷,轉移視線,大步離開。
他沒有刻意穿有領的襯衣,如果是穿襯衣不是穿這種v領t恤,或許那個地方的痕跡就看不明顯了,她其實很多時候都想不通瀟夜在做什麼,反而自己看到那個痕跡時,會莫名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以至於這兩天有些刻意的,在躲着瀟夜。
很多時候對着瀟夜,她都顯得太小題大做,瀟夜並不是那麼喜歡待在家裡,比如此刻,都已經過了半夜了,瀟夜依然沒有回來,她還是這麼一個人面對這麼冷冷清清的房子。
她回到自己的臥室,洗完澡,躺在自己的牀上。
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嘴脣。
被古源親吻的時候,她真是有一刻噁心到想要暈倒感覺,分明她並不覺得古源不乾淨,至少古源比瀟夜好一百倍,但在瀟夜吻自己的時候,用吻過別人的嘴親吻自己時她卻沒有半點噁心感?!甚至那一刻,好像就想不到那麼多了,只是很想要靠近他……
霍小溪以前說,她說姚貝迪,你這麼有原則這麼潔癖的女人,爲什麼遇到瀟夜就什麼都沒有了?!你丫的這輩子除了瀟夜,就註定孤獨終老吧!
她想,或許她真的會孤獨終老!
------題外話------
話說,咱們莞莞應該怎麼對付楚以薰呢?
三十六計,勝戰計——借刀殺人!
嗯嗯。
虐渣渣,小宅絕對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