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宇大廈。
喬汐莞坐在會議室裡面。
沒能離婚,其實心情並不是特別好,不過看着這次秦以揚的服裝設計,心情瞬間就舒坦得多。
整個會議室稍微有些暗淡,喬汐莞坐在中間位置。
yoyo和milk分別坐在她的左右邊。
秦以揚站着這中間位置在爲她講解他這次設計的理念,及新穎之處。
會議室的液晶屏幕上,展示着一套一套情侶裝的效果圖,秦以揚確實很會抓住大衆的眼球,這次的衣服以深色系爲主,深棕咖似乎是秦以揚鍾愛的顏色,在任何一套情侶裝裡面都能夠找到這個顏色的點綴。這次的情侶服不同於大衆心目中所想的那樣,情侶服就是要一模一樣,只是大小不同,亦或者顏色有些不一樣。
秦以揚筆下的情侶服顯得隨意得多。
比如。
他給男士設計的是一件風衣,而女士則是一件襯衣,兩件看似不搭邊的衣服,他命名爲:溫暖。其實也不算不搭邊,色系和設計感是一樣的,幾乎稍微眼尖的人就能夠看出是情侶裝,而在眼尖的一瞬間,會讓人有一種仿若發現新大陸般的新奇,顯得別具一格。而之所以叫做溫暖,他說,風衣(男人)可以給襯衣(女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彼此包裹着,就會傳遞溫暖。
他還給男士設計了一套西裝,給女士設計了一套晚禮服,這個系列命名爲:牽絆。男士的西裝是黑色的,領口處用一個比較誇張的棕咖色線條勾勒,讓原本有些內斂而深沉的西裝帶上一點時尚和動感,不會顯得過於死板,而女士的晚禮服是棕咖色,深v,後背幾乎鏤空,緊身的設計,可以完全勾勒女性的柔和之美,加上短款裙襬,不會顯得太過雍容華貴,反而有些俏皮,和男士西裝相得益彰。
一個一個系列,喬汐莞看得很投入。
秦以揚的創意和設計讓她不自覺得揚起了嘴角。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真的會超乎她的想象。
最後一個設計。
秦以揚手上拿着的遙控器緩了緩,嘴角一揚,笑得很有魅力,他看着喬汐莞,低沉的嗓音帶着磁性,讓那一刻的喬汐莞莫名有些緊張。
他說,“莞,最後一套情侶裝叫做,莞莞一笑。”
喬汐莞抿脣。
他手指微動,動作顯得很瀟灑。
大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件大紅色的旗袍。旗袍保留着中國的古典之美,金色的鳳凰秀在了旗袍的領口處。領口除外,都是紅色布料,沒有任何點綴,用非常強的線條感縫製。在保留着中國特色之下,秦以揚又用了非常大膽的設計,下襬開得很上,恍惚覺得已經到了大腿根部,輕輕一動,女性的弧線會隨着旗袍的勾勒,從古典美中,誘發出一份性感。
而紅色旗袍的身邊,是一件深棕色的中山服。中山服上也做了大膽的改良,領口處秀了一個金色的龍。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點綴,但是剪裁上面,運用了西裝的剪裁方式,讓中山服看上去更加的修身。
“爲什麼叫莞莞一笑?”喬汐莞問。
“還不夠直接嗎?”秦以揚說,“我這是在表白。”
喬汐莞翻白眼。
milk忍不住一笑,“秦二少倒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那是當然。”秦以揚說,“喜歡一個人,不應該這麼隨時隨地嗎?”
“應該。”milk點頭,很是認可。
“其實不只是叫莞莞一笑。”秦以揚說。
“還有其他名字?”喬汐莞看着他。
“全名叫做:莞莞一笑,龍鳳呈祥。”秦以揚一字一句。
喬汐莞皺眉。
她其實是沒有懂起什麼意思。
倒是一向都有些古靈精怪的milk直接開口說道,“秦二少是在求婚吧,所謂莞莞一笑,龍鳳呈祥。其實就是在說,只要咱們喬總一點頭,立馬就可以入洞房的節奏!我就說,這件衣服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是婚禮服啊!”
喬汐莞看着秦以揚。
秦以揚笑着沒有多做解釋,似乎在默認。
milk打趣道,“秦二少就準備靠一套衣服打動我們喬總啊,是不是太輕鬆了點?!”
“其他的,我爲什麼要做給你們看!”秦以揚一臉神秘。
milk故意笑了兩聲。
“ok,我們回到正題。”秦以揚說,“這一系列的情侶裝,覺得如何?”
“我覺得很好,甚至不覺得有任何地方可以改動。”喬汐莞很肯定。
“能夠得到你的認可,我非常的高興。”秦以揚很自豪的樣子。
這個男人很容易滿足,滿足的樣子,顯得特別帥。
喬汐莞笑了笑,恢復工作狀態,嚴肅的說道,“這一系列的衣服要在11月11日預售,產量上有問題嗎?”
“預售,我們可以先出一批。工廠如果要大批量的生產肯定不行。不過市面上最喜歡的營銷就是供不應求,所以我覺得,適量其實正好。”yoyo根據自己以往的經驗,建議。
“可以。但是先出售多少件?”喬汐莞問。
“既然是11月11日,我就建議,一個系列就出11套。”yoyo說着,“這樣工廠上可以精心打造這個系列的衣服,也不需要花費大量人力集中只做預售款,其他銷售款的衣服時間上也不充裕了,所以可以把更多的時間留給我們的主打款的生產,這樣也可以保證了我們年底主打款的產量上市。”
喬汐莞沉默着思考了一會兒。
預售款本來就是爲了炒熱品牌,倒不是想要靠這個衣服賺什麼錢。
忽然,靈感一動,“yoyo,你的建議不錯,而且我還想到了一個好的方法。預售款不銷售,直接以參加活動的方式來送。”
yoyo很贊同,“喬總的idea很好,這個系列的衣服,產量本來不多,我們不靠他們盈利,就靠他們給我們打開市場打響品牌。”
“我也是這麼想的。”喬汐莞突然有些激動,轉頭對着milk吩咐,“milk,你將我的想法傳達給策劃部,讓他們最遲在三天後給我一個銷售方案。”
“是。”milk連忙點頭。
喬汐莞轉眸看着秦以揚,忽然說道,“你給我設計的,就是最後一款?”
“當然不是,每一款都有你和我的尺寸。當然,最後一款是重點。”秦以揚笑得意味深長。
喬汐莞嘴角揚了揚,轉頭又對milk吩咐着,“明天聯繫一家攝影棚。”
“做什麼?”milk納悶。
“我決定自己來代言這個品牌,所以需要攝影棚來幫我拍片。”
“是。”milk連忙點頭。
“明天找到攝影師,我和他談相關細節。”
“好。”milk一一記下。
喬汐莞這麼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想還有沒有什麼沒有交代清楚的。
正時,電話突然響起。
喬汐莞看着來電,接通,“武大。”
“老大出了車禍。”
“……”喬汐莞眼眸一動。
“剛做完手術出來,醫生說不太嚴重。”
“嗯。”喬汐莞應了一聲。
“我就是覺得應該給你說一聲,不打擾你了。”
“嗯。”
電話掛斷。
會議室變得更加的沉默。
秦以揚看着喬汐莞的表情,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喬汐莞嘴角一笑,恢復平常,“yoyo,這段時間你負責將預售款進行生產,不能出任何差錯,確保11月11日的預售。”
“放心吧喬總,我會一直盯到的。”yoyo連忙點頭。
“秦以揚,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可以暫時休息兩天,預收款當天我會約媒體做一些訪談工作,準備一下,別到時候緊張到說不出一個字。”喬汐莞繼續交代。
“我看上去是這麼不能出衆的人嗎?”秦以揚看上去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走向喬汐莞,臉離得特別近,看上去特別曖昧,“記得今晚留出時間,我們約好的。”
milk在旁邊笑,笑得意味深長。
yoyo乾脆把視線轉向一邊。
有了老婆忘了媽。
典型的就是秦以揚這貨。
當年她怎麼會生出這個忘恩負義的兒子?!
喬汐莞小聲的答應着,“嗯,我知道。”
秦以揚笑着離開了些距離。
喬汐莞眼眸微動,讓自己保持着上班的狀態,“milk,銷售部的策劃方案你要督促着早點完善,按照現在的時間,不能有任何耽擱。還有,你問問xx電視臺的廣告費大概是多少,每個時間段的收費標準,以及上海各大廣告牌的價位,我需要做一些媒體廣告投放。”
“好的。”milk點頭。
“其他我暫時沒有想到更多。”喬汐莞說,總結道,“11月8日開一次碰頭會。”
“是。”
“ok,散會。”喬汐莞站起來,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句,“yoyo,設計稿保存好,別又發生上次的事情。”
“一朝被蛇咬從此怕井繩,上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允許再次發生在我身上。”
Wωω▪ttκā n▪c○
喬汐莞放心的點頭,率先離開。
milk緊隨其後。
yoyo和秦以揚在收拾着一些自己的東西。
“你真的決定和這個女人在一起?”yoyo突然開口。
“難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就是覺得你認真了,所以纔想要提醒你,喬汐莞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你不一定能夠駕馭。”
“我習慣被駕馭。”秦以揚說得直白無比。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
“因爲這是真愛啊!”秦以揚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yoyo覺得自己再多說兩句話,就會嘔血嘔死,“隨便你吧,只是作爲你老媽,我再說最後一句,任何女人我都可以接受,沒離婚的,不行。”
“……”
“我的底線算是最低了,你自己看着辦。”丟下一句話,yoyo先離開了。
秦以揚看着yoyo的背影。
昨天喬汐莞就在說離婚的時候,到今天一個上午沒有出現……到底,離婚了嗎?!
……
milk跟着喬汐莞走進辦公室。
milk把今天上午本來該彙報的工作彙報了一番後,問道,“喬總還是咖啡嗎?”
“嗯。”
milk點頭,轉身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喬汐莞問道,“你覺得今天秦以揚的設計如何?”
“我覺得,驚爲天人。”milk毫不掩飾的讚美,“完全是亮瞎了我的眼睛,我都有一種,恨不得馬上找個男人和我一起穿上去的衝動。”
喬汐莞嘴角一笑,“嗯,出去吧。”
“哦。”milk點頭。
其實是很詫異喬總幹嘛問這個問題。
但作爲下屬,應該是沒有資格質問上司的,所以她只是壓抑着好奇離開。
喬汐莞其實也只是心血來潮突然問問。
就好像自己有一個好東西,明知道那個東西很好,明知道別人肯定會說出很好的話,但就還是想要賤賤的親耳聽到,聽到別人肯定的說着,這個東西就是很好。
心情有些好,轉眸準備投身工作中的時候,突然看了一眼電話。
車禍?!
早不發生晚不發生,現在發生?!
她一不給他開車就發生?!
她抿了抿脣,沒多想的將視線放在了電腦屏幕上。
這段時間對她而言的重點就只是產品上市,其他,她暫時不想關心。
……
市中心醫院。
顧子臣躺在病牀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今天中午發生了點車禍,現場其實挺嚴重的,好多個車連環追尾,畫面顯得還挺壯觀。
其實他受傷不嚴重,都是些輕傷。不過醫生建議他多住幾天院,他也沒有拒絕,反正住在酒店和住在醫院,對他而言都是一個感覺。
從手術室出來後,身邊就多了個女人。
她說她叫武大。
武大,就是今天給他打電話的女人。
她其實有些自責,她以爲是因爲她的原因,是因爲她給他打電話,他一手拿一手握着方向盤纔會車禍,實際上,和她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這個女人話不多,陪在他身邊,也不會覺得特別不自在。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了大半個下午。
顧子臣覺得實在是有些口渴了,而現在點滴還打在他的手背上,他覺得很不方便,所以他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武大,我喝點水。”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仿若是條件反射的,動作迅速而敏銳,好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快速的腳步,迅速的出現在他的牀頭,恭敬的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顧子臣總覺得這些人應該和常人不一樣。
他能夠有的身手,是不是這些人也會有。
大概是吧。
他真是覺得有些難受。
有些人會因爲車禍失憶,也有些人會因爲車禍而恢復記憶。
很顯然,他半點反應都沒有,記憶中,還是一片茫然。
他接過白開水,喝了兩口。
不知道是不是躺着不方便下嚥,才喝兩口,就被嗆得不行。
武大看着顧子臣的模樣,連忙幫他拍了拍後背。
力度有些大。
顧子臣覺得自己不叫住她,估計心臟都會被她拍掉。
“好了,不用了。”顧子臣忍着劇烈的咳嗽,清楚的說道。
武大頓了一下,又默默的坐在沙發邊。
顧子臣穩定了咳嗽後,小心翼翼的又喝了兩口,他轉頭看着武大,“你剛剛給喬汐莞打的電話?”
“嗯。”武大點頭。
“她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武大直白。
顧子臣想也應該沒有說什麼,如果說了什麼,依照武大的性格應該馬上就說出來了,畢竟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能夠憋住話的人。
他動了動眼眸,將視線微轉移着,又拉開了話題,“其他人什麼事能夠到?”
“明天中午之前,應該可以聚齊。”武大算了一下時間,肯定道。
“嗯。”顧子臣點頭。
兩個人仿若又沉默了。
以前和這些人相處,也是這麼沉默寡言的嗎?!
大概是吧。
因爲這樣的沉默,他並不覺得一點點尷尬。
“以前我們是做什麼的?”顧子臣突然開口問道。
武大頓了一下,擡頭看着他,“你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
“你看上去我是裝的嗎?”
武大搖頭,說道,“我們以前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職業殺手。”顧子臣用的肯定運氣
“不是。”武大立即反駁,“我們是好人。”
“好人,也會做見不得光的事情?”
“那是爲了國家的安危。”武大一字一句。
“所以,我們是特工了?”顧子臣總結。
武大頓了頓,點頭。
真懷疑老大是不是裝的。
分明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我們是全部都退役了嗎?”顧子臣問道。
“不是,是你爲了讓我們大家都重新獲得自由,和基地那邊對抗,然後又和另外的情報局聯合,最後完成了一個任務,做了交換條件。”
“我是在最後一次任務的時候‘死’去的?”
“嗯。我們大家都以爲你死了,爲了同伴。”
“當時喬汐莞也在?”顧子臣詢問。
“是。”
“喬汐莞也是特工?”
“她不是。”武大搖頭。
顧子臣皺眉。
憑他的直覺也知道喬汐莞不是特工,但是既然不是特工,喬汐莞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任務中,特工的任務,他不用想也知道,絕對的水深火熱,這麼一個平凡人,怎麼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中去?!
“她不是,但是你執意要帶着她。當時我們很多人甚至不能理解。”
“我爲什麼要帶着她?”顧子臣問道。
“誰知道。”武大說,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或許,你愛慘了她。”
顧子臣沉默了一秒,他想也許是的。
否則現在也不會,這麼難受了。
就算什麼都沒有想起,也會莫名其妙的被這個女人影響情緒,從來到上海見到喬汐莞第一眼開始,以至於到現在的不能自拔。
“不過喬汐莞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無能。她在我們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做了很多貢獻。”武大對於這點非常認可,“甚至於最後,你爲了我們,放棄了喬汐莞,差點害死了她。”
“放棄?”
“當時時間緊迫,喬汐莞被困,你駕駛着直升機先帶着我們離開了。當時,遠遠的看着喬汐莞小小的身影在下面望着我們,顯得很無助。”
“是嗎?”顧子臣那一刻,故意揚了揚嘴角。
揚起的嘴角,在掩飾胸口處,突然如窒息班的疼痛。
就如那個場景,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一般,扯着就會流血不止。
大概,是很後悔,亦或者,很難受的一件事情。
“是啊。儘管後來你又回去救了她,但終究,在她心目中,你就這麼拋棄過她。”
“所以現在,我是怎麼都挽回不了。”顧子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呢喃。
他仿若能夠理解爲什麼喬汐莞會說,我一秒鐘都不會再等你,是抱着怎樣一種心態。
他仿若可以想象到,當時喬汐莞對着一大片記者在等他時,再次被他拋棄的那種撕心裂肺,而她最後選擇了對他遺忘,徹底的,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他揚了揚眉,眼前又變得模糊了。
模糊着,有些看不清楚頭頂上的天花板。
表現在外人面前的,卻永遠都只是死寂一般的平靜。
以前的自己應該被訓練的很徹底,要不然不會這麼自若的控制情緒,控制得這麼隨心所欲。
“喬汐莞一般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她現在和秦以揚很好。從你當初離開,不管是任何原因的離開,你都已經不在喬汐莞的考慮範圍內了。雖然爲你們感到遺憾,畢竟你們之間真的經歷了很多,但終究而言,我還是站在喬汐莞那一邊,我尊重她的選擇。任何人都沒有必要一直去等那個不停傷害自己的人。”
“不停傷害自己的人……”顧子臣重複着武大的話。
武大看着老大的模樣,咬着脣不再多說。
其實兩個人都不是不愛,但就是好像不能在一起了。
喬汐莞從來不會隨便給任何人機會,聽說在這4年時間,追求喬汐莞的男人很多,喬汐莞都是直接拒絕,毫不留情,而她現在給了秦以揚機會,這說明了什麼,大家不言而喻。
“武大,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顧子臣突然開口。
武大也沒有多說其他,她站起來,“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武大離開。
離開後,病房中就更加的安靜了。
安靜到,仿若就只能夠聽到點滴的聲音。
他默默的躺在牀上,默默的看着所有的一切,模糊交替。
……
5點30。
辦公室外的房門響起敲門的聲音。
喬汐莞還埋在自己的工作中,雖然將很多工作交代了出去,但還是有很多需要自己去親自考慮的地方,而她也習慣了這麼一工作起來,就沒完沒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着房門的方向,“進來。”
秦以揚推開房門,一臉笑意的坐在她對面,“莞,下班了。”
喬汐莞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屏幕,看着自己未完成的工作,猶豫了一秒,保存好文檔,關上電腦。
“走吧。”
秦以揚心情很好的帶着她下班。
秦以揚的身體好了之後,就又開着他騷包的紅色法拉利。
法拉利在上海街頭,隨意的穿梭。
喬汐莞忍不住說道,“你別這麼開車,現在上下班時間,比較擁堵,容易發生車禍。”
“是。”秦以揚連忙減緩了車速,“我一向都很聽你的話。”
喬汐莞無奈的笑了笑。
反正秦以揚隨時隨地說出來的話都是好聽的。
車子停在一家西餐廳。
喬汐莞和秦以揚走進去,服務員恭敬的帶着他們坐在靠窗白的位置上。
喬汐莞沒好說,昨天她在這個位置上陪了顧子臣一個下午。
說出來,她怕秦以揚吃醋。
據說,她是世界上難得的,智商高,情商也很高的女人。
兩個人分別點了餐。
服務員恭敬的離開,先上紅酒。
秦以揚舉杯,“莞,我們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
“我的設計得到你的完全認可。”
“這個需要慶祝嗎?”
“當然。能夠得到你的認可,對我而言很重要。”秦以揚一本正經。
喬汐莞舉着酒杯,“那就乾杯吧。”
“一口乾?”
“不敢?”
“誰怕誰!”秦以揚似乎很有興致。
任何事情在秦以揚坐起來,似乎都是興致勃勃,每每總覺得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被調動積極性,大概和他久了,人的生命都會更有活力!
兩個人這麼有些瘋狂的喝着紅酒。
服務員上他們的牛排時,兩個人都已經幹了大半瓶。
突然就好想把紅酒當啤酒喝。
喬汐莞和秦以揚幹了一杯又一杯,兩個人很快就喝完一瓶。
秦以揚又叫了一瓶,兩個人也喝得有些快。
整個人突然就覺得而有些醉醺醺了,喬汐莞看着窗外有些模糊的景象,看着面前的秦以揚的時候,分明覺得有兩個秦以揚出現在她面前,秦以揚的臉看上去紅彤彤的,大概也是酒勁上了頭。
“沒想到你喝醉的樣子這麼可愛。”秦以揚說,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好聽。
“每天都說這些甜言蜜語,不會覺得累嗎?”
“對你說,不會累。”
喬汐莞聳肩。
有些無奈的一笑。
仿若這個男人一向說話都是如此,並非刻意的在討好,也就自然讓人覺得很真誠。
能夠將甜言蜜語說到這個地步,也真的是一種境界。
喬汐莞正默默的想着時,看着有些雙影的秦以揚將手伸進他的衣服口袋裡面。
喬汐莞的手突然抓着他的手臂,似乎是在阻止他的舉動。
秦以揚看着她。
喬汐莞也看着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
沉默在彼此自己流淌,還帶着些尷尬和一些說不出來的氣氛。
“以揚,現在不是時候。”喬汐莞直白道。
秦以揚依然只是看着她。
“時間到了,我不需要你對我這麼做。”喬汐莞說得很直白。
秦以揚抿了抿脣,他認真的看着喬汐莞此刻的臉蛋,紅彤彤,帶着些嚴肅,分明很可愛的模樣,他嘴角拉出一抹笑,儘量的讓自己笑的很自若,“莞,你以爲我要做什麼?”
喬汐莞一頓。
“求婚嗎?”秦以揚說。
喬汐莞手有些僵硬。
秦以揚用另外一隻手拉着喬汐莞的手,讓她的手放開他的手,以至於可以讓他順利的從衣服口袋裡面拿出來兩根項鍊,項鍊看上去金色的,但應該不是純金,項鍊的吊墜,長的那一根是莞,短的那一根是揚。兩個人的名都嵌嚷着一排排碎鑽,在燈光下,美得璀璨。
只是,兩條情侶項鍊……而已。
喬汐莞縮回自己的手,端起紅酒杯,喝了兩口。
仿若那一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以揚卻自若的開口道,“這是我託朋友在韓國定做的,出自現在比較火的天才設計師樸信慧之手,我說了一些我的想法,她設計的,我個人非常滿意,所以就想迫不及待的送給你。”
“對不起,以揚。”喬汐莞道歉。
她想,剛剛的舉動,或許真的傷害到他。
“沒什麼。”
“不是其他原因,而是昨天和今天都有些陰錯陽差,我沒有能和顧子臣離婚,而對於還沒有離婚的人而言,如果是接受你的求婚,我覺得是對你的不公平,沒有其他任何原因。”喬汐莞說,不想他因此而誤會自己。
“嗯。”秦以揚點頭。
“相信我。”
“我相信你。”秦以揚說道,“而且我媽今天才威脅了我,她的底線是,我不能娶還未離婚的女人過門,所以,我等你離婚。”
“今天下午開會的時候,我接到武大的電話,說是顧子臣出了車禍。”喬汐莞直白道。
“然後呢?”秦以揚看上去很平靜。
“可能離婚的時候又得推遲幾天,我總不能逼着顧子臣還躺在醫院的時候,就讓他拿着點滴瓶去民政局離婚。”
“嗯。”秦以揚表示理解。
“我肯定會和顧子臣離婚。”喬汐莞說得很堅決。
“嗯。”秦以揚相信她。
“而且我答應過你,等我們品牌順利上市後,就結婚。”
“嗯。”秦以揚點頭,他記得這些話。
“以揚……”
“莞,你看看後面。”秦以揚突然提醒。
喬汐莞一怔,轉身。
一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這個距離,大概能夠聽到她剛剛說的很多話。
她眼眸微動,看着這個分明說纔出了車禍的男人,此刻就這麼器宇軒昂的站在她的身後,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站在那裡。
“我在對面醫院住院。”顧子臣突然說,透過大大的落地窗,還能夠清楚的看到“市中心醫院”幾個泛着紅色光亮的大字。
喬汐莞就這麼看着他。
“醫院的飯很難吃,所以就出來了。”
“住院病人可以出院嗎?”喬汐莞問他。
“不可以吧。”顧子臣想了想回答,“不過就這麼走出來了,也沒人攔住我。”
“……”
“傷得不嚴重,所以大概也沒人特別注意。”顧子臣又解釋道,“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說完,就走向了另外一個空位,離他們不是很遠的距離。
服務員恭敬的在爲他點餐。
他斯文高雅,帥得讓人側目,她甚至看到服務員又兩次,晃神。
“莞。”秦以揚叫着她。
“我只是覺得,我們該離開了。”說着,喬汐莞站起來。
剛開始喝酒太猛,頭其實還是暈的,這麼突然蹦起來,整個人差點就給直接仰了過去。
秦以揚連忙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以至於不讓她出現突然四腳朝天的樣子。
“小心點。”秦以揚柔聲說道。
“頭有點暈。”
“剛喝酒喝得這麼豪邁,不暈都難。”
“是啊。”喬汐莞笑得很甜。
因爲正對着顧子臣,所以顧子臣在點完餐後,托腮看着他們這個方向的時候,就這麼直白的看到了她有些撒嬌的甜蜜笑容,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她紅彤彤的臉上,那抹羞澀而又調皮的笑。
對着另外一個男人,笑得很美。
“我扶你離開。”
“嗯。”喬汐莞欣然的靠在秦以揚的肩膀上。
秦以揚的摟抱着喬汐莞,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從他面前消失。
他視線微轉,看着落地窗外。
沒多久,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了他的眼皮底下,兩個人歪歪倒倒的,秦以揚先把喬汐莞扶進了車內,小廝遞上鑰匙的時候,秦以揚似乎是說了什麼,小廝恭敬的走向了駕駛臺,兩個人都喝了酒,是需要代駕的。
秦以揚跟着坐進了小車內,因爲車窗戶是搖下來的,所以顧子臣還能夠看到,秦以揚一坐進去後,喬汐莞整個身體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臉蛋還有意識的蹭了蹭秦以揚的胸膛,那麼曖昧的樓抱在一起,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下……
顧子臣突然招手,對着服務員。
“先生,請問有什麼能爲您服務的?”
“82年的拉菲,一瓶。”
“是。”
除了酒精,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稍微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一點。
……
車子一直看得緩慢。
喬汐莞卻覺得胃裡面瘋狂無比。
她控制着,努力控制,實在是控制不住了,連忙說道,“以揚,我想吐。”
“停車。”秦以揚連忙招呼着代價小廝。
車子停在路邊。
喬汐莞打開車門,嘩啦啦的就吐了出來,吐得一地都是。
一瓶紅酒就讓她這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的酒量都消失在了什麼地方。
胃裡面一直火辣辣的不舒服。
眼前突然多了一瓶礦泉水。
喬汐莞擡眸看着秦以揚,感激的一笑,接過水瓶,漱口,這麼接二連三的吐了幾次,胃裡面好像突然就好了很多,她用礦泉水再清了清口腔,擦了擦臉上,“走吧。”
“下次別喝這麼多了。”秦以揚有些責備的口吻,卻滿臉的寵溺。
“這不是給你機會,把我拖上牀嗎?!”喬汐莞看玩笑。
秦以揚整個人卻愣怔了。
喬汐莞已經回到了車上,“還不上車。”
秦以揚回神,連忙坐上去。
坐上去後,喬汐莞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姿勢不對,她滾燙的臉蛋不停的磨蹭着他的胸膛,讓他整個人,心癢難耐,卻又,無計可施。
他咬牙,一把摟住喬汐莞,口吻中帶着威脅,“你這樣,剛纔說的話,我會當真的!”
“什麼話?”喬汐莞天真的問道。
其實真的吐了之後,就不再那麼難受了。
反而現在酒也清醒了,整個人似乎也清醒了。
“給我機會,拖你上牀!”秦以揚一字一句。
他可是個非常成熟的男性。
任何男性成熟的衝動,他都有。
何況美女在懷,他不是柳下惠。
喬汐莞突然“咯咯”的笑了兩聲,聲音聽上去清脆無比,“你可以當真。”
瑪德!
秦以揚忍不住暗自爆出口!
說得這麼直白,他再不付出點行動就瑪德不是男人!
喬汐莞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別後悔!
------題外話------
啊啊啊啊,今天怎麼這麼晚,小宅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