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說,給餘振霆半個小時時間,而事實上,長宇只用了十幾分鍾就把小刀帶來的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所有能查到的信息都查到了。
看着手中已經打印出來的文件,小刀勾起脣角,邪魅的笑了笑。
那個人叫孫海波,是m市刑警支隊的警員。
沒想到,倒是個警察。
而之前孫海波口口聲聲說的,和這次林蔓問自己是否認識的,那個叫郭文旭的人,正是這個孫海波的姐夫。
小刀看着一疊關於孫海波身份信息的文件,不由得皺了皺眉心,想了片刻,又重新拿出電話,打給了餘振霆、
看着手機屏幕上蹦躂的正歡騰的小刀的電話,餘振霆有些不悅,但還是接聽了起來:
“你別忘了,我是生意人,找我幫忙,一次可以免費,兩次就要收費了!”
接起電話,餘振霆的態度和口吻都不怎麼好,小刀聽了倒也不惱:
“行啊!那我去找林蔓好了!”
“……什麼事,說!”
小刀得意的笑了笑,隨即斂起心神:
“剛剛讓你幫我調查的那個叫孫海波的人,這次,幫我再查查他的姐夫,郭文旭,尤其是他現在在哪!”
小刀一句話說完,還沒等開口向餘振霆道謝,就被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小刀看了看電話,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可不怨我啊,我本來是想要跟你道謝的。”
顧自呢喃了一句,小刀隨即放下電話,轉頭,就看見孫海波穿着一身休閒裝從小刀正門走了出來。
小刀眸光一緊,順勢打開車門,朝孫海波走了過去。
孫海波遠遠的就看見對面有個氣勢極其凌厲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因爲刑警的職業,他對這種凌厲而又危險的氣息,總有着一種莫名的敏銳感。
孫海波頓了頓腳下的步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小刀,卻覺得,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人。
可是,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而就在這時,小刀剛好走到了跟前,孫海波此刻已經能夠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來找自己的。
孫海波習慣性的皺起眉盯着小刀看,相比較來說,小刀嘴角掛着的邪肆而又絹狂的笑容,就顯得輕鬆自在的多。
“別緊張,我只是來向你打聽點事!”
“……”
孫海波抿了抿脣,卻沒有說話,小刀隨即又開口又說道:
“我是爲了丁藍來的!”
丁藍?
這個名字孫海波自然不陌生,而眼前這個男人一說起,他頓時就想了起來。
這個男人,就是上次在橙色會所裡,他剛找到丁藍時,突然間出現的那個莫名其妙的人。
因爲郭文旭的關係,孫海波對丁藍和跟丁藍有關係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自然此刻,對小刀的態度和語氣也變得惡劣了許多。
“爲了那個女人?呵呵!”
說這話的時候,孫海波眼底毫不掩飾的浮出一抹輕蔑,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孫海波這樣的表情,小刀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孫海波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但卻也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說吧,你想打聽什麼?”
“是你做的吧?”
這一次,小刀沒有再繞彎子,而是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
孫海波聞言不由得一愣:
“什麼是我做的?”
小刀沒有馬山回答,一雙如夜狼般銳利充滿着鋒芒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孫海波,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否是在裝傻。
孫海波被小刀這樣盯的有些不自然,但眸光還算澄澈坦蕩,看起來,不像是在裝傻。
想了想,小刀隨即又微微斂了斂心神:
“有郭文旭的消息了麼?”
“呵!”
提起郭文旭,孫海波更加不屑的笑了一下:
“那個男人?當初我姐不顧家裡反對,非要和他在一起。可他倒好,我姐這邊剛生了孩子,他就跟丁藍那個女人搞在一起了、
本來麼,男人逢場作戲,我就算是知道了,爲了我姐和他們那個家,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不知道丁藍那個女人跟郭文旭說了什麼,他居然回家之後就跟我姐提出離婚,說是已經愛上別的女人了!
丁藍……呵呵,我還真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只睡了一晚,居然就能……”
孫海波說着,忽然間就說不下去了,因爲小刀此刻陰沉的彷彿下一秒就能下出狂風暴雨一般的臉色,驟然間在眼前極具放大。
孫海波一口氣,忽然間就憋在了喉嚨裡。
說起來,他當過特種兵,現在又是刑警,面對突然事件臨危不亂的基本技能,還是有的。
可是,他卻完全沒有想到,小刀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居然如此凌厲。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而已,可是他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變得不一樣了。
彷彿就在一瞬間,孫海波就從小刀那雙原本還算平靜的黑眸裡,看見了風捲雲涌。還有兩人之間周遭的空氣,也好似只在一剎那,就降至了冰點。
孫海波不自然的捏緊了手指,直直的看着小刀,看着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的暗芒,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終於,還是小刀微微緩和了一下臉色,狹長的眸微微一眯,看着孫海波,雖然聲音不大,卻一字一頓:
“從今以後,如果讓我再聽見一次,有關丁藍的事情從你嘴裡說出來,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
說完,小刀向後退了兩步,意味深長的看了孫海波兩眼,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小刀離開,不是因爲真的相信了孫海波說的話,而是因爲,他從他的眼裡看出了坦蕩。而且,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如果網上的那些帖子和新聞都是孫海波爆出來的話,那麼他的工作,就可以不必要了。
從孫海波的語氣裡可以聽得出來,他對那個姐夫郭文旭很是不屑,瞧不起。而爲了這樣一個人,孫海波是不會丟掉工作的。
所以,小刀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如果不是孫海波,那麼做那些事的人,就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了。
郭文旭!
這個男人的名字,從丁藍和小刀認識那天起就不斷出現,可是本人,竟然沒有。
而且,小刀更加懷疑的是,郭文旭這麼做的目的。
他不是想要爲了跟妻子離婚反而跟丁藍在一起麼?這麼做,只會抹黑丁藍,並不能有絲毫的作用。反而,如果讓丁藍知道了這件事的話,恐怕對他更加沒有好處了。
那……究竟是爲了什麼?
思及此,小刀不由得有些煩躁的按了按脹痛的額角,重新發動車子,而不一會,他這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小刀看了看,是本市的號碼,但不是林蔓,也不是餘振霆的。
片刻,小刀接起電話:
“喂?”
“喂?小刀先生你好,我是餘總的私人助理,我叫長宇,餘總剛剛吩咐我幫你查一個人的消息,我現在,已經查到了……”
……
丁藍回到家,整個人彷彿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就那麼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沙發上。
她的眼神空洞,心更加空虛,從未有過的,鋪天蓋地。
她這是怎麼了?
丁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甩了甩頭,煩躁的從盒子裡抽出跟煙,用幾乎有些顫抖的手指艱難的點燃了打火機。
打火機有藍色的光芒映襯在她的臉上,將她那張清冷魅惑的面容,映襯的更加禁忌。
只是,抽了好幾根菸之後,丁藍依舊感覺不到一點緩解,那股巨大的空洞感,彷彿越來越強烈了。
她將菸頭扔在菸灰缸裡,重新打開了茶几下面的抽屜。
而這一次,她越過了那些冰晶的小固體,而是轉而打開了另外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小袋白色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被她規矩的在桌上排列成了兩條。丁藍低下頭,將鼻尖對準其中一道,另外一隻手捂住另一隻鼻孔,猛地用力一吸……
k粉獨有的絲滑感覺進入鼻尖,瞬間竄入大腦。
一瞬間,丁藍竟然響起了小刀,想起那個男人精緻卻充滿了疤痕的身體,想起了他修長如青蔥一般的手指,還有他如覆蓋着砂紙一般的喉嚨,用帶着禁慾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低聲呢喃:
“出聲,丁藍,叫出來!”
丁藍將身子重重的靠在沙發上,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過k粉了,不爲別的,只因爲這種東西,會讓人產生幻覺。
那些痛苦的,足以致命的幻覺!
“你走吧,我和你母親之間就是一場錯誤,我有自己的家庭,你母親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只於你……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滾!你滾!我爲什麼要生下你?爲什麼?你連你父親都留不住,你說我生下你來做什麼?”
年少的丁藍,看着那兩個原本應該被她稱爲父親和母親的人,一個對她冷漠至極,一個對她歇斯底里、恨之入骨、
她是真的不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過!
而畫面移轉,她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將她寵至天堂,又摔向地獄的男人。
“丁藍,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其實……已經結婚了!”
丁藍猛地睜開眼,眼前,卻只是一片巨大黑色的——
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