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是不是先結了?”現在對於賀建算是前有狼後有虎的,但是這錢還是要先結算清楚的。
“我說你急什麼,到時候這玉石懈出來了,你還怕少了你錢不成?”鄭樹明直接說道,這錢在自己媳婦那兒存着,來回跑一趟,倒是浪費時間。
賀建見鄭樹明對自己橫,一下子氣頭就上來了,但是再看一樣一旁站着的小姑娘,瞬間就怏下去了:“行……行吧……那就先懈吧。”
“那好,你按照我說的來切這兩塊毛料!”白雪一點也不含糊。直接走上前,在毛料上指畫道。
這第一塊石頭,白雪選擇了那塊徒有其表的,精彩的總是要放在最後不是?
鄭樹明也是袖子一挽,直接就上來照着白雪的說法開始懈石。
一時間,附近只能聽見懈石機“茲茲”的聲音。
按照白雪的說法,直接用擦的,像上次那般,白雪指了一塊松花皮,要是按常理來說,這種皮下,出綠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唐明哲看了白雪選擇的地方,沒有任何反應,反觀圍觀羣衆,一個二個都覺得這個怕是要出綠了。
可是懈石機不斷的摩擦,看到的除了一大片白花花的石頭,還是一大片白花花的石頭!
“難道要賭垮了不成?”
“小姑娘心大,看來本事還是不夠啊!”
一旁衆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就連鄭樹明都有些擦不下去了,這和上次那情況何其之像:“白雪,這還要擦下去嗎?我看是不是改用切的!”
一般情況賭石最初都會採用擦的方法,就是怕切到了裡面的料,破壞了原本的形狀。但若是擦了許久都沒見到東西,這時候一般就會採取點別的措施,總不能把這麼一大塊石頭全部都磨成末,要是全部磨完了裡面還沒有東西呢?
相比鄭樹明的滿頭大汗,白雪倒是一點都不緊張,直接那這筆在石料上畫了一條線:“從這裡切下去!”
看着白雪鎮定自若的樣子,鄭樹明抿了抿嘴,心中暗道自己的心境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一刀剛落,只見一道很稀薄的綠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還好沒切深!”那這懈石刀連忙感嘆。同時也驚歎白雪的眼光。
但是這翡翠吧,就從這一點來看,太渣了,就算是做成首飾,也只是能做成一些平價的物件,賣不了大價錢。
想都不用想虧定了!
白雪倒是一點也不着急,就耐心的等着鄭樹明將整個翡翠原石從毛料裡面給剝出來。
找着出綠所在之地,這翡翠剝的倒是快,只不過當整個石頭都給剝出來了,現場沒有一個說要買的。
大家心裡清楚,這塊已經是賭垮了,雖然這翡翠石料夠大,但是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從透明度,顆粒感,都是極次的次品,做成大物件根本價值也不大,倒是可以做成一些小的物件,尋常百姓買不起貴重翡翠,但是這種還是買的起的。
在場的商人們做的都是做高檔的玉石生意,這種翡翠何必要砸在自己手裡。
反觀一旁的唐明哲也不急,也不失望,反倒是很是滿意的打量着白雪,周圍人每一個人明白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行了,咱們懈第二塊吧!”白雪說道。
鄭樹明很是沉重的看了一眼白雪,只能應道。自己要相信小姑娘,這不是還有一塊嗎?一定能翻盤的!
“這一塊鄭叔叔你只管擦就好!”白雪說道。
鄭樹明二話沒說,拿起工具就開工了。白雪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懈石的空檔,緩緩走到第一塊翡翠的跟前。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點能量。
沒人注意到白雪的舉動,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盯着鄭樹明手中的毛料。
“綠啦!綠啦!”
突然周圍有一個人大叫道!
鄭樹明也瞧見了,趕緊停下手上的工具,連忙用水清洗窗口,拿燈往下一照,透徹的綠,這是……這是……
這是帝王綠玻璃種啊!
鄭樹明興奮的手上的電燈都快要抖掉了。自己玩了這麼多年的賭石,這可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手上開出來帝王綠的玻璃種!
這個窗口一擦開,立馬有一個人高聲叫道:“300萬!”
相比之前的第一次聽到翡翠價格的驚訝,此刻的白雪顯然淡定了許多。接觸了地上的那塊翡翠,自己的眼眸顯然要不之前清明不少。
鄭樹明沒有理會那人的叫價,很顯然300萬少了,這價錢根本就不夠買下這塊玻璃種。手上的功夫依舊是沒有停下。
不知道是因爲抱着必勝的信心還是怎麼,這一次鄭樹明切割的異常的輕鬆,一點點打磨下去,只見越來越多的綠出現在在了眼前。
乾淨濃豔的翠綠色,晃得人睜不開眼。
“500萬!”這石頭已經開了一半的窗口,從這邊看見去明顯的全是綠,更可況這還是帝王綠玻璃種!下一個喊價的一下子把價錢提高了200萬!
“600萬!”一個西裝革履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粵語的口音一聽就不是內地人。
“700萬!”剛開喊500萬的人也不罷休繼續喊道。
“張總,你這是一定要跟我搶嗎?”西裝男人說道。
“夏總,那不能這樣說,畢竟價高者得!”被喚作張總的男人說道。
說道這兩人,一人是上海老鳳祥玉石公司的老總,張勝祥。而另一個卻是香江鳳呈祥的老總,夏侯忠。
香江鳳呈祥作爲內地新晉的玉石公司,因其獨特的眼光,發展事態尤爲猛烈,在上市這一塊,兩人儼然已經是競爭對手。
見這兩人叫價,周圍人乾脆噤聲,這翡翠是個好東西,在上市已經是許久都不見得開出這等品級的玉石,但是要拼錢,誰能拼的過這兩位!
“白雪姑娘,還要繼續嗎?”鄭樹明停下來手,問道。
“繼續!”似乎周圍一切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一時間,整個地方石末飛揚,但是沒有一個人後退一步,都緊緊的盯着。
整塊原石都懈了出來,白雪親自用水將其清洗了一番,趁着接觸的空檔,翡翠中的能量盡收眼底。
在陽光下,帝王綠的玻璃種看上去透徹的沒有一絲雜質。
“1000萬!”張勝祥大聲喊道。
“2000萬!”夏侯忠直接把價格翻了一翻。話音剛落,現場圍觀的人無一不驚到,這價開的夠狠,但是同時所有人都明白這塊翡翠值這個價!
“再沒有更高的嗎?”鄭樹明問道。
那張勝祥深思半天,想張口最終開始沒有繼續叫價,本來以爲夏侯忠會和自己比試的叫價,結果沒想到這一下子擡高1000萬,倒是讓自己無處下嘴。
“那這塊玻璃種的翡翠便是這位先生了!”
“小姑娘,不知道你的銀行賬號是多少,我直接將錢轉賬給你!”夏侯忠走到白雪跟前,他知道這白雪纔是正主。
幸好白雪在來的路上順便辦理了一張銀行卡,直接將卡號報給了夏侯忠,並囑咐道打300萬到賀建的名頭上!
沒過一會,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手機震動一下,錢已經到賬了。
“真是沒想到啊,現在的後輩竟然這般了得,來來來,這是夏叔叔的名片,你一定要好好留着,到時候要是再遇見了什麼好翡翠,可不要忘記了夏叔叔啊!”
衆人見着夏侯忠都屈尊,直接讓白雪叫他叔叔,一時間大家對這個小姑娘的認知再次刷新。
白雪也不客氣:“謝謝白叔叔!”
“等等等等!”一直沒發話的唐明哲走了上來:“我說老夏啊,你剛來上市那會兒,我都沒見你對我這麼殷勤,現在幹嘛對我徒弟這麼殷勤啊!”
鬍子吹得老高,滿臉的不樂意。
“哎喲,唐老您這不是說笑,這怪不得名師出高徒呢!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夏侯忠操着一口夾生的普通話,笑道。
“廢話,也不看看是誰徒弟!對了,你別跟我說話,你的普通話太難聽了!”唐明哲臭臉一擺,繼而又笑眯眯的對着白雪:“我的好徒弟喲!”
“老頭,你在說什麼啊!誰是你徒弟?”白雪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唐明哲。
“哎喲喂,雪兒啊,你不能欺師滅祖啊,不能不要我這個老頭子啊!”聽白雪那樣說,唐明哲一下子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直接抱着白雪就假模假樣的哭了起來。
衆人一陣暴汗,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唐會長嗎?簡直就是一個沒長大的老小孩!
“徒弟啊,來來來,換了聯繫方式也不告訴爲師一聲!來把電話號碼留一個!”唐明哲扯着白雪的小手腕,死活不撒手。看見白雪想要逃走,反而硬生生抓的更緊了。
“我說,老爺爺,我真的不認識你?”見來明的根本就不行,反正唐老頭子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他的徒弟,而且還是一個“忤逆不孝”的徒弟。
“那我不管!好不容易找着你這麼一個好苗子!”唐明哲見白雪跟自己咬耳根,便也小聲的回了過去。
這幅場景落得尋常人眼中,那就是一副師徒情誼深厚的好畫面,可謂感人至深。同時也感嘆白雪這麼一個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好的運氣。
白雪都有些無奈。剛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手被唐明哲帶着拉到衆人面前大聲道:“這就是我唐老的徒弟!眼睛都給我擦亮了!別像某個人一樣不長眼!”
話落,一記刀眼又狠狠的甩向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