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白雪沒接觸過,但也略有了解,上流社會的人錢多,有時也會消遣着玩玩。淺顯的說,這賭石就是賭博,關於石頭的豪賭,只不過這石頭可是翡翠原石。
這翡翠開採出來時因爲表面的一層風化包皮無法判斷其內部的好壞,僅僅靠其表皮對其價值進行判斷,一刀切下去若是賭漲了便是贏,但是一旦賭輸了,那邊是傾家蕩產!再加上這其中濃厚的賭博色彩,刺激吸引性之大,可謂是隻要陷進去就很難出來,也正是因此極大的催生了賭石這個項目。
富貴人家大多也就是應酬玩玩,更多的是玉石商人去參與,爲的就是能夠以最少的價錢賭下一塊好的翡翠原石。但是也有不少普通人是抱着一夜暴富的心態跑去賭石,但是賭石這種東西,一塊石頭少說上十萬,多則上百萬上千萬,那一刀下去,那就是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風險之大不言而喻。
可是現在井良竟然說帶自己翻牆出去玩賭石,不得不讓白雪有着莫大的興趣。
上市古玩街。
“到了,就是這裡!”
兩人坐車沒一會兒就到了一條繁華的古街道上,整個街道全是販賣古玩的商販,在這裡面閒逛淘寶貝的大多也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大叔甚至是爺爺級別的人,白雪和井良兩穿着校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這裡倒是顯得格外的扎眼,一眼就瞅着了。
“怎麼樣,見世面了吧!”井良看着白雪眼中的驚喜之意,標誌性的甩了甩腦門前的小劉海,得瑟的說道。
“恩!”白雪很是興奮的用力點頭。
興奮,前所未有的興奮!不是因爲這裡自己從來沒有來過,而是當她一踏入這裡,這整條古玩街,在她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閃光點,自己的眼眸在這一瞬間感到無比透徹。
“你倒是真敢跟我一起出來,就不怕我把你賣了?”井良吹着小口哨說道。
“你?不會的。”
“就那麼肯定?”井良驚訝道,自己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壞學生,這南區還沒見着有人說這麼相信自己,更別說先前在學校還陰了她。
“可是現在事實不就是如此嗎?”白雪笑着看了眼井良,擡腳就往古玩街走去。
井良見白雪先自己一步走了,趕緊追上去,吊兒郎當的說道:“那可不好說,沒準待會我看上什麼,就直接把你給抵在這了!”
“就憑你?”白雪戲謔道,也懶得和井良繼續貧下去,細細的觀察每一家店的東西。
井良見白雪不搭理自己,先前還一副蠻不正經的樣子,現在卻也是跟着白雪細細的觀察起了街道兩邊的古玩。
這些古玩在白雪的眼裡卻是一個個暗淡無光,偶爾會出現一兩個帶着光暈的,光暈的顏色也是極淺極淺。白雪無意再細細的去打量這些古玩,畢竟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賭石。
這條街看上去很長,白雪能感受到這古玩街的內部一定會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一種強烈的吸引力趨勢着白雪。
“感覺你不是第一次來一樣!走這麼快!”看着白雪眼中的光彩,井良緊跟着不由的吐槽一句。
剛往裡面走沒多遠,只看見一羣人把一家店圍得嚴嚴實實,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一片安靜。
“走,過去瞧瞧,那裡在懈石!”井良經常在古玩街遊蕩,一看見這樣的人羣立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拉着白雪就往那裡跑去。
果不其然,一羣人,圍着一個懈石的機子指指點點的,懈石師傅腦門子上的汗緊張的不停的往下淌,小心翼翼的給這個巨大的原石擦石,旁邊還站着一箇中年男人,那中年人半曲着身子,目光緊緊地盯着懈石師傅的每一個動作,可是懈石師傅擦了一塊又一塊,什麼都沒有,打燈往切口裡面看,白花花一片,別說見綠了,連一個綠渣渣都瞧見不到。店裡面還站着一個精瘦的男人,一臉看熱鬧的樣子,看着中年男人。
“不可能,不可能!”中年男人一把推開懈石師傅,自己親自上陣,直接一刀從旁邊切下去,依舊是白花花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接着把一分爲二的兩半分的更細,但是越分下去這心就越涼,白花花,全是白花花的一片!
簡直就是輸的一塌糊塗。
“哎呀呀,這老鄭的手氣真的是臭了!賭垮了,這下子賀建鐵定要把老鄭的珠寶店給奪過來了!”
“可不是,我看這賀建就是下了套等老鄭鑽,老鄭是個老實人,這一下算是一刀窮了,真是可惜了!”
“我一早就在這看着呢,這塊毛料可是要了老鄭100萬啊,嘖嘖嘖,沒想到這這塊皮相這般好,結果懈出來全是白花花的石頭!”
旁邊一圈人見賭垮了,紛紛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老鄭,全名鄭樹明,身高一米七,長得忠厚老實。在這古玩街一直營生着一家珠寶店,因爲爲人實誠,所以生意一向都很好,平日裡最大的愛好便是去賭石玩玩,畢竟是在這個圈子裡面混,對賭石的瞭解不說是個大師級別的,這古玩一條街還不見得有人比得過的。每次這古玩街有人進了毛料自己都會去看看,也賭漲了好些回。
要說今天這塊料子,皮子上面全是上好的蘚、麟還有松花,這要說不出綠,怕是鬼來了都不信,但是現在確實偏生一刀下去別說是綠了,真的是連個渣都沒瞅着。
鄭樹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就是起都起不來,渾身軟癱癱的。
現在的自己那叫一個毀啊,平日裡賭寫小石頭也就算了,這下子好,連着一直賭漲就以爲自己運氣極佳,前些天聽說賀建加來了新料子就跑來瞅,結果一看見這顆大滿是松花的毛料一下子動了心,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100萬去買這塊毛料。自己也就是每天過來瞅兩眼,各種糾結。
100萬可不是小數目,即便賭漲的可能性很高,但也有失敗的可能性,更何況自己還沒有這100萬!
“你不是還有家店面啊!”賀建一慫恿,鄭樹明腦子一堵,不知道怎麼的就同意了,這整個古玩街的人都知道賀建一直想買下自己的店面,但是現在……
哎呀!悔啊!
一羣人圍着,鄭樹明一個坐在地上抹眼淚,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現在確實直接感受到了傾家蕩產的滋味。
“賀建家這個不行,簡直就是騙人嘛,這麼大一塊毛料!”旁邊有人幫着鄭樹明說話。
賀建是這家毛料店的老闆,站在一旁聽見這話,立馬跳了起來:“你說什麼呢!你敢再說一遍!老子這料可是從龍塘老坑裡面拿回來的!誰都知道這龍坑的料子出綠高的很,而且還都是高翠,這鄭樹明自己手臭怪的了誰?”
別看賀建人瘦的跟人精一樣,嗓門倒是大,一吼,周遭人倒是沒多什麼了。
這賀建說的也確實沒錯,賭石不就是這樣,就算是老坑裡出來的料子不也有白花花的石頭,一刀窮一刀富,就是這麼現實!
總不能用自己經營店鋪的名聲來坑別人吧?要是這樣,這以後還誰來?
見賭輸了,一羣圍着的人慢慢地都散去了,鄭樹明一個人坐在地上像是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走吧,我們去別處看看。”井良對白雪說道。
“等等!”
不對,沒有輸!不是隻是白花花的石頭!
白雪明顯的感受到了那堆散碎的石塊中,有一塊裡面有東西,地上一堆碎石只有那一塊有一道及其耀眼的光暈,晃得自己都有些睜不開眼。
“等什麼啊,都賭輸了!”白雪在井良眼裡就算不是南區的那些個只知道讀書的俗人,那也只是也小孩子,帶她來見識就夠不錯了,現在竟然還想湊熱鬧。
這裡的人,對於像他們這種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學生來說怎麼可能惹得起。
剛想去拉白雪離開,白雪直接就走上前去。彎腰把那塊石頭從一堆亂石中清理了出來。
“叔叔,這一塊石頭很上去也很大,要不要再試試呢?”
白雪笑眯眯的看着鄭樹明,鄭樹明愣愣的擡頭看着眼前清秀的小姑娘。
“去去去,小孩子該上哪兒上哪兒玩去!你以爲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快給老子滾遠點!”賀建見白雪湊了過來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剛罵完白雪繼而又對鄭樹明嘲諷道:“鄭樹明,你一大男人,別贏得起輸不起,趕緊把你們家店鋪的兌給我,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白雪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賀建一眼,鄭樹明愣愣的看着白雪,不知道爲什麼,面前的這位小姑娘的眼睛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竟然讓自己會不自覺想照着她的說法做。
可是怎麼可能成功?都是白花花的石頭啊!
“叔叔,真的不要試試嗎?我運氣一向很好的!”見鄭樹明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動不動的,白雪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白雪,你……”
井良剛想勸白雪趕緊走,鄭樹明突地站了起來:“好!試試!”
反正都輸了,也不怕再試一下。
“叔叔,我建議用擦的,就像一開始那樣。”白雪並不是很瞭解賭石的術語,只能這樣說道。
鄭樹明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一次自己親自上陣,拿着專用工具,細細的開始擦着白雪剛纔所指的毛料。
剛纔離去的人,見狀又折了回來。
“這鄭樹明是不是輸糊塗了,竟然信一個小女娃的話!”
“是啊,但是也不好說不是,這賭石就是不就是賭運?”
一時間竊竊私語,衆人幾乎是認定了鄭樹明把這整塊小碎料全擦了成末兒也出來半點綠貨。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畢竟運這個東西真的不好說。
“你看!你看!出綠了!”旁邊突然有一人大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