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雅,你純潔善良,高貴優雅,嬌弱柔美的形像終於裝不下去了嗎?”高跟鞋在偌大空蕩的會場裡【嗒嗒嗒嗒】的響起,不停的迴盪着,由遠及近,不停的鼓動着她的耳膜,那聲音每一下都好像踐踏在她的心上似的,那尖細的鞋跟,每一下都能踩出一個血洞來,然後不停的流着鮮血,痛的她面目猙獰扭曲。
她緩緩的站起來,因爲蹲了太久,麻木的雙腿早已經失去了知覺,她倏然朝着會場門口看過去,溫馨雅依然穿着早上她看到的那一套紫色,那樣神秘高貴,鮮麗漂亮的顏色,襯着她的灰暗與慘淡,她的心一陣扯痛。
她看着溫馨雅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過來,以強勢的姿態,瞬間入侵了她的領地,嘲弄着她的狼狽不堪,屈辱與羞恥。
她緊緊的咬着牙,看着溫馨雅眼中閃動着憤恨的神色:“溫馨雅,是你害我對不對?如果不是你害我,我也落不到這種地步!”
溫馨雅迎着光線,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削瘦的背脊帶着灼骨的秀雅,眼中閃動着譏誚與嘲弄:“說害你,你倒是真的冤枉了我,我頂多只是推波助瀾而已,人家都說真金不怕火來煉,你如果是一塊真金,也不會想出處女/膜鑑定報告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夏如雅聽到溫馨雅的話,恨不得衝上前去撕爛她的嘴巴,她瘋瘋吃吃的笑出聲來,笑得眼淚橫流:“我是不是真金,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她倏然擡起頭來,發紅的眼中帶着嘲諷的意味兒:“反倒是你,流落在外十五年,混跡街頭,不知道經不經得起媒體火煉。”
這一刻,溫馨雅的過去,成了她唯一能夠攻擊的弱點,她不禁在心底爲自己感到悲哀,對於別人的傷害,她竟然只能以自損名聲方的法來應對,不能狠狠的還擊回去。
溫馨雅嘲弄的看着她,夏如雅臉上柔美嬌弱的表情,一寸一寸龜裂開來,露出裡面醜陋到了極點的靈魂:“很顯然,我比你更耐煉,之前的醜聞事件,我將自己摘了出來,後來的介紹晚宴,我也替自己粉飾太平,反觀你……”
她拖拽的語音,濃濃的譏誚嘲諷自那微微拖拽的尾音中透露出來。
“你給我閉嘴,你心裡很清楚,媒體報道的那些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我是清白的,一切都是你在害我。”夏如雅的眼睛瞬間一片腥風,閃動着欲瘋欲狂的神色來,溫馨雅的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痛處,面對同樣的醜聞,溫馨雅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又能對媒體產生震懾的作用,至今媒體還不敢提起溫馨雅之前混跡街頭的事。
可是她呢,只能用這樣下下之策,以自傷達到自己的目的。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如溫馨雅。
溫馨雅看着她扭曲變形的臉,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僞裝的嬌弱柔美,有的盡是惡毒到了極點的陰狠:“夏如雅,天作孽有可爲,自做孽不可活,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你,我幾時害過你?如果當初不是你和寧瑜雅想在周天瑜的生日宴會上面陷害我,結果害人終害己,也不會有今日的醜聞事件,自己釀下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嚐了,才知道有多麼的苦。”
夏如雅一時間啞口無言,緊抿的脣帶着一股子兇戾,赤紅的眼睛一片陰毒。
溫馨雅淡淡的看着,眼中映照着她惡毒的嘴臉,就像隱藏在黑夜裡的女巫,見不得光一樣:“夏如雅,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得這樣一敗塗地嗎?”
她看着她,彷彿高高在上睥睨她的女神,混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極致的優雅高貴,那是她曾經才擁有的東西,可是如今她在她的眼裡,看到了自己滿身的狼狽不堪,還有屈辱醜陋,彷彿連靈魂也跟着骯髒了起來。
溫馨雅冷笑着,眼中閃動着冰凌一般的冷光:“因爲……聲名累人,你太重視自己的名聲了,把自己僞裝的太過完美,太過完美的東西,確實會讓人讚美,但是一旦這樣完美的東西,呈現給人意想不到的骯髒時,大家會覺得幻滅,會覺得不能接受,每個人都有自己陰暗狹隘的思路,就像一面粉刷雪白的牆,那樣潔白無瑕,但是總會有人忍不住在上面留下腳印。”
夏如雅的身體倒退數步,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夏如雅在心裡不停的反問自己,腦子裡一片凌亂,整個人迷茫到了極點,就像身處在一個擁有無數分歧的岔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哪一條路。
溫馨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夏如雅迷茫失措,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攻破她的心防,給她沉重一擊:“還有……你的虛榮心作祟,你已經不是溫家大小姐了,可是你還頂着原溫家大小姐的名頭在不屬於你的圈子裡晃盪,不錯,你確實因爲這個名頭,依然榮耀着,可是……你可曾想過,妄想駕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人,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一個人首先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將自己擺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夏如雅你真該好好學習一下,什麼叫做安份守己,什麼叫做本份。”
夏如雅感覺自己好像連靈魂也被她扒拉了出來,放在太陽底下烘烤曝曬着,讓她根本不能承受,所以她尖叫道:“溫馨雅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看此時的我到底有多麼狼狽不堪,多麼的屈辱不堪!”
溫馨雅大大方方的含笑承認道:“你說是不錯,我確實是來看你的笑話的,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我還是和你學的。”
“你……”夏如雅氣得混身直髮抖,纖細的身體像一朵開在秋霜裡的花兒,亂打着擺子。
“我就是看你笑話,你能奈我何?”溫馨雅倏然上前一步,帶着咄咄逼人的理直氣壯和強勢,削冷的眉稍像是凝結着一層冰,沉靜的雙眼染上了霜色冰凌,秀麗的臉上一片的鄙薄冷誚,如花一般的嬌脣,冷硬得嚇人。
夏如雅的身體倒退數步,腳下十釐米的高跟鞋一陣不穩,她的身體陡然間跌落在地上,痛得她面色越發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