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銀行的貸款就下來了,一共是三千萬,溫馨雅在邱逸凡的陪同下和歐陽風,去銀行辦理相關的手續,很快這筆錢便已經打到了溫馨雅用外公的名義在銀行裡開的戶頭裡。
在邱逸凡的幫助下,公司的各種手續都已經辦好。
“在想什麼,磨都被你磨壞了。”司亦焱放下手中的毛筆,目光定定的看向她。
雖然那天她與邱逸凡和歐陽風之間的談話內容他並不知道,但是這幾天邱逸凡和歐陽風往來頻繁,還是讓他察覺到了她的一些小動作。
他查過歐陽風的背景,不難猜出來,她其實是在爲開投資公司做準備。
她精準的眼光,過人的膽識,縝密的心機,都讓他對她再一次刮目相看,一個從小混跡街頭的小太妹,竟然知道利用投資公司替自己斂財,替自己建立盤根錯節的商業關係利益資源,她所表露出來的野心,讓他想看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墨又怎麼會磨壞,你是故意雞蛋裡挑骨頭吧!”溫馨雅正想着之前與超凡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見面的事,聽到司亦焱的話,連忙斂下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司亦焱沒有再說話,只是從博古架上取了另一個墨硯,徐徐入水,輕重有節的磨了起來,然後挑起毛筆,蘸了墨在宣紙上寫了一個馨字:“你且仔細瞧瞧。”
一個“馨”字書寫出了柳體巔峰時期的淡雅秀雋,他幾乎收斂了柳體中期時的那種刀切鋼鑄的硬朗、拋筋露骨的結體和森嚴峻峭的風棱,而是以淡拙滲透筆法,以平易滲透結體,以古雅滲透氣韻,書寫出清濯勁骨。
外公說:柳體字最能體現人的性情,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柳體字清勁挺撥,瘦硬通神,有一種猶如修竹一般的秀雋勁媚之美,當初學書法的時候,爺爺問她要什麼字體,她不加思索的選擇了柳體。
“可有看出什麼來?”司亦焱淡淡問。
“我知道你的字寫的好,不用在我面前炫耀。”溫馨雅看着他寫得一手好柳體,心裡說不羨慕嫉妒是不可能的。
“不是讓你看字,是讓你看用墨,兩種用墨相對比一下。”司亦焱伸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溫馨雅垂頭看去,很快就看出了名堂來了,之前她磨的墨,墨黯而無光,筆透而無力,紙上甚至還有水漬滲透,而司亦焱磨的墨黯光而斂,筆透而勁,不曾滲透水漬:“這是爲什麼?”
司亦焱笑道:“墨磨也是有學問的,想知道嗎?”
“想!”溫馨雅目光亮晶晶的看着司亦焱。
“過來站到我的面前來!”司亦焱朝她招招手,眼中閃動着異樣的光芒,疑似某種得逞。
可是溫馨雅一心想着磨墨的學問,根本沒有注意到,所以他一招手,她立馬狗腿的站到他的面前“你要教我?”
“嗯,我只教你一次,所你要【用心】學。”司亦焱將用心二字咬得極重。
溫馨雅立馬錶態:“我一定會用心學的。”
司亦焱眼中的笑意深了些許,上前一步站在溫馨雅的背後,前胸緊貼着溫馨雅的後背,感受到她背後那削瘦骨感的線條。
溫馨雅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溫度,心跳陡然間就漏了一拍,慌亂的偏過身道:“不是教我學磨墨麼,你這……”
司亦焱伸手覆住她握着墨條的手:“我先帶着你墨一遍,體會一遍磨墨時的節奏。”
聽了他的解釋,溫馨雅突然間就鬆了一口氣,雖然背後散發着熱源的懷抱,一直引誘着她靠近,但是至少沒有之前那麼慌亂。
“身體放鬆些,手臂不要那麼硬,手指自然收握。”司亦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隻手一會兒扶扶她的腰肢,一會兒拍拍她的手臂,忙着替她調整姿勢。
“是這樣嗎?”溫馨雅也收斂了所有的胡思亂想,順着他的話調整自己的姿勢,殊不知她現在的姿勢幾乎是整個人半靠他的懷裡而不自知。
司亦焱也理當然的隻手環着她的腰肢,握着她的手帶着她開始磨墨:“手上的力道要拿捏妥當,輕重有節,快慢適中,不急不躁,勻穩而持久。”
他的呼吸帶着灼熱的溼氣徐徐噴灑在她的耳際,帶着微微的麻熱,撓得人心兒癢癢的,清冽雋雅的氣音微微低沉,在她的耳邊響起,她似乎能想像他的舌頭在說話時的一勾一挑,一平一仄,一抑一揚,一卷一挫,他的心跳抵着她的背後,她能感覺他的心跳隨着她一呼一吸之間噗通噗通的跳動,溫馨雅突然間心跳加快了起來。
氣氛好像有些曖昧!溫馨雅想。
溫馨雅悄悄偏頭用餘光看他,卻見他微低着頭,目光專注的看着她們相交疊的手,隨着手下磨墨的動作認真的講解着磨墨的節奏。
認真的讓溫馨雅不由唾棄自己心思不純潔,學習不認真,連忙收斂心神。
她的目光移開,司亦焱屏住的呼吸一下子喘息出來,感受着懷中的馨香,卻是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
“你的手出了汗,你很熱嗎?”溫馨雅突然間出聲問道,握着他的大掌,五指節分明,秀長如玉,掌心淡淡的薄繭,輕輕的摩挲着她的細膩如玉的手背,他的掌心間微微帶着灼熱與汗漬,她的掌心也慢慢的溢出了細汗,心絃無端的被挑動。
司亦焱這才恍然驚覺,自己的手中一片****,陡然間放開她的手,認真道:“磨的節奏你大概也知道些,以後多加練習便會熟練,千萬不要小看磨墨,磨墨裡面的學問可大着呢,表面看是硬墨在被人磨化開,實則人在此過程中也被墨打磨着,不僅是磨練人磨墨的技巧,更是磨礪人的品性。”
司亦焱的這番話,確實讓她深受啓發!溫馨雅點點頭:“受教了。”
司亦焱一隻手突然間穿過她腋下,溫馨雅還來不及抗拒,他的手便放在她的腰際上,朝着他一按,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墨磨不僅要墨正,還要身正!”
多麼義正言辭的話啊,可是爲什麼結合他的動作,她感覺好似身不正的人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