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妗嫵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冷銳,帶着威脅,彷彿只要她說一個“是”字,下一秒就會被這個男人擰斷脖子。
她的心中縈繞着一團寒氣,凝聚在心臟,繞纏在肺部,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她被逼仰頭拼命呼吸,喉嚨裡發出“嗬嗬嗬嗬”的聲音,鼻間是凌亂濁重的喘息,越是拼命呼吸,便越覺得喉嚨乾澀,吸不到氧氣。
淚水在異樣的痛苦之中決堤。
被淚水迷濛的視線,越來越糊模,意識忽沉,忽輕,找不到任何支撐點……
“我送給我的東西,以後不要再隨意丟棄,否則……”
葉妗嫵快要墜入黑暗之前,耳邊突然間響起男人沙啞粗糙的聲音,就像磨沙紙一般粗礪的刮在她昏昏沉沉,混混噩噩的意識上。
下一秒,面頰上面鉗制的力道消失。
她本來以爲,被這麼大的力道鉗制,她的臉肯定會很疼,但是意外的是,只餘下淺淺的麻痛。
男人的聲音,灼熱的吞息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迴盪:“我會生氣!”
葉妗嫵倏然從荒蕪的意識間清醒過來,聲音沙啞無助的問:“你……你想做什麼?”
顫抖的聲音,含着無比的驚惶和不安,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柔怯,卻含着異樣的勾惑。
然而,她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懲罰你!”
司元貞有些惱怒她將自己送給她的木簪丟棄,雖然那僅僅只是一支,毫無價值,毫無美感,削制粗糙的木簪。
但是,他卻依然不允她丟棄。
葉妗嫵一時間失語,只有淚水不停的從光潔如玉的臉上劃落。
“別哭……”司元貞低道,看着眼前哭得淚流滿面,卻又不失嬌怯堪憐的女子,手指不禁摩挲着她,瑩潤如玉的面頰:“你越哭,我就越想欺負你。”
那日靈濟寺驚鴻一瞥,他只當她是普通的香客,並非多想。
後來在靈濟那個老禿驢的禪房裡,隔着一道半透明的屏風,他又見到了她,聽到她與靈濟老禿驢論茶,聽到她吟誦《心經》,聽到她在靈濟的要求下,又吟誦了那篇《地藏菩薩本願經》。
初時,他只覺得她的聲音柔柔的,潺潺的,乾淨明澈,猶如天簌,便忍不住認真的聽了幾句,但是不知不覺的,便覺得往日裡令他討厭萬分的佛經,居然也變得不討厭,後面倒是真的認真聽了進去。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否認,那一刻他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
不過,也僅僅只是興趣。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居然讓他在往後的幾天,生出了幾分魂牽夢繞的滋味。
耳邊,時不時的便縈繞着,她明淨動人,仿若天簌的聲音,心裡更像被貓兒抓了似的,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就癢癢的,混身上下都不對味。
葉妗嫵一怔,愣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淚水洗禮的翦瞳,彷彿眼前隔了一層薄紗,讓她的視線有些朦朧,就連眼前的男人也看不真切。
但是,他的話卻真真切切的嚇住她了。
她就算再傻,再天真,也聽明白了,這個男人嘴裡所說的“欺負”是什麼意思。
“連哭都是這麼美麗。”司元貞惡狠狠的盯着她,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他如此神魂顛倒。
此時瞧着她,哭得猶如梨花帶水,過份秀美的眉目,襯着翦翦的水瞳裡淺淺的紅,橫生了幾分豔色,眼瞼上還有來不及橫斂的淚珠兒,似輕霜曉露一般,沾染着密密的羽睫,白淨的小臉,淚痕斑斑,嬌怯又無辜。
並非傾城絕色,也非國色天香,更非清麗絕倫,卻似那三四月裡初開的梨花,似雪明淨,似玉瑩潔,柔靜貞雅,卻不失千姿百態的清灩。
以他的身份,什麼樣的天姿國色沒有見過,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還真看上了這朵小家碧玉。
司元貞瞧着她此時無辜純淨的模樣,心中不由又有些蠢蠢欲動的:“噝,你這眼睛到底是怎麼長的,水靈靈的,像是會說話似的,看人的時候,就像長了鉤子似的,能把人的魂都勾沒。”
葉妗嫵從小到大,哪裡被男人如此用言語輕薄過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想要開口反駁他的話。
但是,司元貞再一次壓住了她的脣。
不管她拼命掙扎,也不管她驚惶哭泣。
從脣齒到舌頭,再深入到喉嚨深處,勾纏,,廝磨,最後狠狠的吸吮,她覺得自己肺部好不容易充盈的癢氣,被他一點一點的吸走,分毫不剩,感受到她的缺癢,他的吻放柔了下來,等到吸到了癢氣之後,他又開始狠狠的吸磨,再一次磨盡她身體裡最後一絲空氣。
如此反覆。
葉妗嫵只能被動的承受,在如此大力的狠吸下,她連“唔唔”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陰暗窄仄凌亂的雜物間裡,男人沉重的喘息如此清晰。
她甚至能聽到,外面樓梯間,偶爾有高跟鞋,踩在地樓梯上,發出來“咯噔”聲,也有皮鞋踩在地上,發出來的沉甸甸的聲響。
雜物間的樓上,就是四樓餐廳。
她能聽到餐廳裡,熱情歡快的白族民歌,還有旅客聚集談笑的聲音。
這一切,都離她這麼近,卻也離她那麼遙遠。
而她,在男人這般強橫之下,卻失去了任何自救的機會,只能任他欲取欲求。
這種滋味,比任何時候都要絕望的。
就好像,當一個人看得到希望,卻只能與希望失之交臂,那種無助絕望,就會放大百倍,甚至是千倍。
“嘖嘖……真有先見之明的裙子……”
脣齒交纏,唾液交融,細細銀絲拉開,司元貞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身體輕輕壓制着她,一隻手輕輕掐着她的軟腰,一隻手搭在她的大腿上。
葉妗嫵得到機會,痛苦的哀求:“求你……放……”過我。
可是,她唯一哀求的機會,再一次被男人吞入腹中,她不禁後悔,方纔她不該向他哀求,她應該抓住機會,放聲尖叫。
強取豪奪一般的吻間,男人的大掌順着她的大腿,緩緩上移,探入了她的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