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雅正在泡茶,精心刨制過的玫瑰花,隨着傾入茶碗之中的茶水,上上下下的起伏翻滾,而在這個過程之中,花瓣彷彿被注入鮮活的生機,緊攏在一起的花瓣,片片綻放,妖嬈的顏色,在茶水之中鮮嫩的如同剛剛從枝頭採摘下來的新鮮花兒。
寧舒倩看着她衝包花茶時,那流暢婉約的手法,眼中不由掠過一絲羨慕:“幾年未見,如雅你沖泡花茶的技藝越來越好了。”
這些年來她對衝泡花茶的技藝也是相當感興趣,也費心學過的,但是不管她的花茶泡得再好,也比不上夏如雅這種與生俱來的優雅和高貴味兒。
夏如雅將泡好的花茶放到寧舒倩的面前,四瓣嬌豔的玫瑰浮在茶水之上,沾着茶中,十分漂亮:“不過是閒來無事,搗弄的多了,熟能生巧罷了。”
花茶技藝也是需要天賦的,不是什麼人都能泡出精髓來。
在這方面,她頗有幾分自得。
寧舒倩端起奶白瓷胎描金的牡丹釉彩茶碗,輕輕一聞,屬於玫瑰的芳香馥郁,令人心神氣爽,她輕輕的品嚐,茶香入口芳香,這是她第一次喝到這樣好喝的花茶。
她不由驚歎的放下手中的茶碗:“我聽說你在港城開了一個花茶技藝學習班,每週日都會親自給那些想要學習花茶技藝的學生上課,怎麼想着做這個來了?”
當初聽說夏如雅開了這樣一個學習班時,她也是大吃了一驚。
提起這個,夏如雅便露出微笑來:“只是覺得z國古老傳承的花茶技藝博大精深,我有幸得窺其中幾分精髓,便想着這樣的好的技法失傳了太可惜了,所以就開了這個學習班,我挺喜歡這個工作的。”
剛回到港城的時候,她在上流社會的圈子名聲喪盡,幾乎是寸步難行,她想到了周慧妍,當初周慧妍嫁進豪門,很多人對這段婚姻並不看好,周慧妍雖然是當紅女明星,但是女星嫁入豪門,在名聲上面,多多少少都會受人垢病。
周慧妍嫁進豪門之後,就退出娛樂圈,不久之後就開了一個插花班,上流社會大部分名媛淑女都會學習插花技藝的,這樣一來,周慧妍很快就和上流社會的許多千金名媛認識交好,而周慧妍的名聲慧秀,就是從她插花的技藝之中得到了昭顯。
各種技藝當中,她的花茶技藝最精也最獨特,和港城上流社會盛行的技法截然不同。
她開了花茶技法學習班之後,果然吸引了一些千金小姐們的好奇,經過這些人的宣傳,她的高超獨特的茶茶技法,也在上流社會廣爲流傳,越來越多的人前報名學習。
她在上流社會的名聲,大多數都是人云亦云,沒有人親眼見到,更沒有真正瞭解過她,所以她趁此機會,大肆結交這些千金名媛,爲自己洗白了名聲,賺得了更好的名聲。
所以,如今她能在港城上流社會擁有這樣好的名聲,全賴着這個茶茶技藝學習班。
寧舒倩點點頭,便轉開了話題:“什麼時候回京城的,怎麼也沒有告訴我一聲?”
自從三年前夏如雅回到港城之後,她和夏如雅之間陸陸續續有聯繫,但是聯繫的並不太多,也是近一年來聯繫的才頻繁起來。
夏如雅回京城的事,她事先並不太清楚,也是今日突然間接到夏如雅的電話,也才知曉她已經回來了。
夏如雅爲自己泡了一杯英倫白玫瑰花茶,純正的白玫瑰,芳香比紅玫瑰還要馥郁一些:“回來已經有幾日了,不過有些事,所以事先沒有告訴您。”
二十一歲的夏如雅,褪盡了身上所有的浮躁與稚嫩,如一朵徹底綻放的白玫瑰,姿態優美,高貴優雅,潔白無瑕,純潔美麗。
而她,也是港城上流社會,人所公認的一朵純潔的白玫瑰。
寧舒倩看着嫺靜優雅的模樣,微微嘆息道:“幾年不見,你倒是變了許多。”
一身白色的香奈兒訂製及膝裙,從交疊的雙腿間散開,堆砌在沙發兩則,說不出的姿態靜美,正如她整個人一般,嫺雅高貴,身上戴着全套羊脂玉雕白玫瑰花首飾,羊脂玉的潔白無瑕,晶瑩剔透,更襯得她膚白若雪,氣質柔雅,仿若天生。
夏如雅確實變了。
身上少了從前那種矯揉的嬌弱之態。
但是,這種純潔無瑕的美,更像是一株惹人憐愛的白玫瑰。
純潔與嫵媚,天真與妖嬈並存,混身散發出一種,令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夏如雅的語氣帶着一絲惆悵,頗有些嘆息的回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是人都會變的。”
這三年來,港城的日子,並不怎麼好過,與之比起來,當初身爲溫家大小姐的日子,簡直堪稱天堂,這也讓她心中,對搶走本應該屬於她的一切的溫馨雅,更加恨之入骨,每每思及,便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但是,即便再恨又能怎麼樣?
屬於她的,她還是要費盡心機的搶奪過來。
寧舒倩知道,這三年夏如雅在港城的日子並不順遂:“好在,你現在也已經熬出頭了,李家已經拿下了李氏集團大半的控制權,你身爲李氏集團的首席設計師,又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品牌,在李氏集團地位超然,李家繼承人的身份也是名副其實,用不了多久,李氏集團就會徹底被你掌控。”
剛回到李家的那會兒,夏如雅很是艱難,李氏集團因爲夏如雅的醜聞,要求罷免她的繼承權,李家老太爺雖然是集團董事長,但是因爲這些年來李家老爺子年齡太大,沒有精力打量集團工作,助漲了股東們手中的權利,李氏集團內部的權利分化的太嚴重,李老太爺根本頂不住壓力。
而如雅的醜聞,也遍傳了港城整個上流社會圈子,如雅在港城好不容易經營的人脈圈子,也面臨着將毀於一旦的危機。
內憂外患,讓如雅孤立無援,最終她不得不做出以退爲進的決定,自請罷免繼承權。
雖然自請罷免繼承權,但是如雅的日子並不太好過,經歷了投毒,車禍等各處危機,她忍侮負重,涉步爲營,一步一步,在“那人”的幫助下,這纔在港城上流社會擁有了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