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的氣氛很怪異。
司亦焱和徐辰宇兩個人,明明是互相介紹彼此,相互握手以示友好,但是爲什麼大家只覺得氣氛很詭異呢?
不得不說,司亦焱和徐辰宇都是極其出色的男子。
徐辰宇的身上,擁有軍人凌厲無畏的特質,剛硬筆直的背脊,高大修長的身材,站在那裡似一座高山,散發出逼人沉重的壓力。
司亦焱則顯得更從容一些,混身上下,散發出只有強者才擁的尊貴高雅,節勁削瘦的背脊,頎長雋秀的身材,帶着清冽淡雅的閒逸姿態,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自信。
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無論是長像,或者是氣度,都是各具風采,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旁人並不知曉,這兩個就是在自我介紹,雙手交握的那一瞬間,進行了一場,氣度,氣勢,氣魄的交鋒。
周天瑜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連忙拉着溫馨雅的手腕,便往沙發旁扯:“馨雅,還站着做什麼,來來來,快過來坐。”
男人之間的事嘛,就該讓男人們自己解決,以男人的方式解決,馨雅這個女人,摻合在中間,成什麼事兒,沒得讓馨雅夾在中間爲難。
許彤萱立馬拿着紅酒湊過來,就給溫馨雅的杯子裡倒了一滿杯的紅酒:“剛纔可是說好的,最後到的要罰酒。”
溫馨雅還忍不住朝着司亦焱和徐辰宇看過去。
“我說,你們怎麼都喜歡站着說話,敢情這沙發都成了擺設了。”顧鈞麟一隻手放到司亦焱的背後,半推半攘的就坐到沙發上,正好坐到溫馨雅的對面,和顧鈞麟坐在一起。
徐辰宇自然不會和司亦焱坐在一起,挑了凌清軒身邊的位置,這樣一來,他和司亦焱之間,就隔着顧鈞麟。
顧鈞麟覺得自己今天有些點背,這兩個人明明不對付,他夾在中間算什麼事啊:“今天難得大家有機會聚聚……”
徐辰宇截斷了他的話,高聲嚷了起來:“方纔是誰說,最後到的要罰酒的?這話還算不算數了,這酒還罰不罰了?”
大家面面相覦,這就對上了?
他丫的,這也實在太簡單粗暴了!
能有點技術含量麼?
但是,身爲兄弟,也不能拆臺是不是。
於是,韓墨風硬着頭皮上陣,喊道:“罰酒,罰酒……”
於是,幾個紛紛的嘻鬧着要罰酒。
徐辰宇的目光挑釁的看向司亦焱。
司亦焱接收到來自徐辰宇挑釁目光,眉峰淡然一挑,眸光之中淡冽之色閃現:“今日是我和馨雅最後到,接受大家罰酒也是理所當然,不知道這酒要怎麼罰?”
這樣的情形,他早就猜到了,徐辰宇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不趁此機會,惡整他一番,怎麼對不起,他對馨雅的那一腔熱愛呢?
溫馨雅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連忙道:“就是,這酒要怎麼罰,總不能由着你們說罰多少,我們就喝多少吧!”
溫馨雅也害怕,小夥伴們罰得太狠了,司亦焱雖然海量,但是如今他正在接受治療,吃中藥,做調養,是不能喝太多酒的。
徐辰宇問道:“每人罰酒三杯,怎麼樣?”
徐辰宇的目光,是朝着溫馨雅看過去的,很顯然是在詢問她的意思。
但是,在司亦焱頗具威懾性的目光下,她就知道,今日這樣的場面,沒有她開口說話的份,也只有噤聲不語。
司亦焱收回目光,淡淡說道:“還算合理,我接受。”
徐辰宇盯着他半晌,突然間笑了起來:“夠爽快,紅的,還是白的?”
他突然間有些欣賞這個司亦焱了,只是這種欣賞,只能是瑜亮之間,那種敵對的欣賞。
溫馨雅張嘴欲言。
司亦焱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溫馨雅話到嘴邊,又吞進了肚子裡,噤聲不語。
只是私底下,忍不住狠狠的磨了磨牙,就知道,不該帶他過來的。
司亦焱淡聲問道:“紅的怎麼說,白的又怎麼說?”
徐辰宇將紅白兩種杯子,放到了司亦焱的面前:“白的,52度五糧液,一兩算一杯。紅的,平常用的規格大小,滿上,算一杯。”
一滿杯紅酒,相當於二杯白酒的量,還算公平。
司亦焱道:“那就紅的吧!”
紅的白的,沒有區別,只在於酒勁的快慢,白的雖然喝着爽快,但是並不適合今日這種場合,他既然要打持久戰,那麼紅的就顯得更適合了。
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就將罰酒的事兒定下來了,包間裡的其他幾個人,都沒有插話的餘地。
徐辰宇拿過高跟杯,在司亦焱的面前一字排開,六個薄透高雅的紅酒杯,在耀眼的燈光下,呈現出透亮刺眼的光芒來。
顧鈞麟拿出開瓶器,開了整整五瓶的紅酒,擺放到茶几上。
凌清軒準備拿紅酒倒酒。
徐辰宇一個眼刀子飛過去,凌清軒只好幹坐到一旁。
徐辰宇拿着紅酒瓶,姿態優雅,動作熟稔的倒起酒來:“我可得提醒你們,如果要代喝的話,男替女三杯頂一杯,女替男一杯頂一杯,補充一下,要一口氣喝完。”
說完,他的目光頗含意味的看了一眼溫馨雅。
司亦焱聽出了他話中的挑釁之意,神色淡然不驚:“這規矩定的挺公平的。”
徐辰宇倒是還有幾分詭才,滿滿的三大杯紅酒,一口氣喝下去,莫說是馨雅,就是一個大男人也有些吃不消,再說了身爲男人,也沒有讓馨雅一個女人,喝罰酒的道理,馨雅那三杯,自然是由他代喝。
三杯頂一杯,算算的話,他一口氣要喝下十二杯滿滿的紅酒。
一口氣十二杯紅酒!
正常人都會吃不消的。
哪怕他號稱“海量”,亦有些勉強。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空腹喝灑,還是喝急酒,都很容易醉。
這就是徐辰宇打的主意,將他灌醉。
男人在酒桌上面的交鋒,是不能輸的,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情敵,在暗地裡窺伺着你心愛的女人,這關乎的是屬於男人的尊嚴,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能退步。
他醉了,也就輸了這一局。
所以,他不能醉。
更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