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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雅爬在牀上翻看紀老師交給她的學習資料,雖然她在珠寶設計上面很有天賦,起點也比大多數人都高,基礎知識也是相當紮實,但是自學和名師指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就比如說,一道數學題,你自學能掌握兩道解法,但是若是有名師指導,你也許能掌握三種,四種,甚至是更多種解法。
那些乏味的基礎知識,紀老師沒有費心教她,只是給了她很多的資料,讓她抽空看看,紀老師在資料上面,做了分析和註解,這些分析和註解,相當的寶貴,往往都能讓她對珠寶設計有更深的理解。
溫馨雅也看了出來,紀老師對珠寶設計的理念,更趨向於一種,萬丈高樓平底起,扎穩根基,方能將房子建得更高,而媽媽對珠寶設計的理念,更偏向累積與靈感,大量的知識是累積,通過知識的累積,融匯貫通,然後獲得靈感的創作。
套用司亦焱說的話,溫馨雅很幸運,碰到了紀詩涵老師。
溫馨雅從回到溫家開始,就在努力學習珠寶設計的知識,因爲溫家經營珠寶,溫馨雅能接觸到更多的設計,媽媽留給她的那些設計的古籍,還有媽媽在珠寶設計上面的創作手札,後來她又學了制飾,她就像一個海綿一樣,努力學習各種知識。
但是,如果不能學以致用,不能將自己所學,融匯貫通,再多的知識累積,也是枉然。
溫馨雅,此時就是需要一個像紀詩涵這樣的老師,引導她對珠寶設計的認知更加寬廣,也同時引導她吸收她已經掌握的知識,更重要的是,引導擁有自己的設計理念。
溫馨雅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滾了一圈,看到司亦在就坐在陽臺上的藤椅上,專注的神情,難掩一身墨香沉澱的淵博,交疊的雙腿,修長而閒適,司亦焱的氣質,失之玉之溫潤,卻似角骨象牙之硬朗。
司亦焱感覺到她的目光,放下手中書,緩緩走進房間內:“書房裡有許多關於珠寶設計的資料,很是全面,如果在珠寶設計學習當中,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找資料。”
這些珠寶設計資料裡,大多數都是著名設計大師對珠寶設計的理念,從認識溫馨雅開始,他就有意識的開始蒐羅,不過一個沒有讓她知道,貪多嚼不爛,在她沒有正式接受珠寶設計學習,這些資料對她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溫馨雅眼睛一亮,心裡很高興,但是也不急着去看,摟着司亦焱的脖子撒嬌:“司亦焱,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司亦焱心思密縝,事事都能未雨先籌謀,這些資料很顯然是從前就開始籌備的,他總是事事替她考慮周全。
被髮了好人卡,司亦焱輕輕挑了挑眉道:“給我戴高帽?”
溫馨雅眨眨眼睛,笑得狡獪:“我記得,e國的貴族們,稱你爲——大慈善家。”說完,她便有些樂不可支,接着又道:“中邊那些地區,奉你爲——救世主,你說你是不是大好人啊!”
明明說的是事實,但是這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是充滿了戲謔的調侃意味兒。
司亦焱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lucifer在e國,乾的可都是遊走在法制邊緣的買賣,對e國那些黑色勢力的控制,那可是由暴力和血腥構建而成,結果在e國的貴族圈子裡,他卻成爲地位超然的大善人。
中邊那些地區,因爲資源爭奪,飽受戰火摧殘,他對那邊的資助,讓他不僅獲得救世主的聲望,更是在石油上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說來說去,這丫頭也是故意取笑他——道貌岸然!
溫馨雅見他沉着臉,好像生氣的模樣,不由訕訕扯了扯他的手臂道:“喂,我只是開玩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不會生氣了吧!”
司亦焱看着她,目光深邃,卻帶着星光一樣的璀璨耀目:“我很——道貌岸然?”
溫馨雅連忙搖頭,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司亦焱盯着她,問道:“真的沒有?”
溫馨雅搖着頭,但是被他的目光,看得毛毛的,又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有……”她伸出拇指和食指,這樣上下一比劃:“一點點!”好像怕他生氣似的,她連忙補充道:“只有一點點。”
溫馨雅的話,讓司亦焱整個都不好了,道貌岸然,是一個諷刺語,諷刺那些人模狗樣,其則表裡不一虛僞做作的僞君子,他從來不自詡君子,但是亦不屑玩虛僞做作那一套。
溫馨雅自知說錯話了,連忙急切的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她絞盡腦汁,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我知道,你雖然從不自詡君子,但是也不屑表裡不一的那一套,你權勢過人,生殺予奪,根本不屑玩那一套。”
似是害怕他不信她的話,溫馨雅用極快的語速解釋道:“在e國你雖然是遊走在法制邊緣的lucifer掌權者,但是我知道,你護佑了ze七千多公里邊境線上,許許多多的國人。你雖然在e建立了對黑勢力的統治,但是我知道,你的行爲纔是真正減少了e國許許多多的社會矛盾。”
“至於你對中邊那邊的資助,我心裡很佩服,世界上那麼多的強國,大國,他們都做不到你這般,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你這種“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氣魄,也不是任何人都有你這種“大舍”的勇氣,虛僞做作的人,做不到你這一點。”
“雖然我不否認,你因爲這些而獲得了巨大的利益,但是我知道,你所擁有的,不是靠着虛僞的算計纔得到的,僞虛的算計,得到的永遠都是蠅頭的小利。”
“這一切完全是因爲,你敢做,敢爲,敢舍,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雖然信奉阿修羅殺戮道,但是你依然擁有一顆信奉佛道的慈悲,儒之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做到了。”
說完了,溫馨雅突然間就覺得口乾舌躁,一雙眼睛因爲方纔的激動與焦急,變得亮晶晶的,閃爍着晶亮的神彩,就夜天上的星子,璀璨迷人。
司亦焱笑了起來:“真是一個傻丫頭!”
確實挺傻的,他不過只是想逗逗她的,誰知道她這樣不禁逗,平時那樣精明的一個人,在他的面前,卻可以放下所有的心機算計,就像一個普通的女人,擁有所有女人擁有的柔軟。
不過,任何男人都希望自己在所愛的女人心中,是一位英雄,是一位氣魄過人的男人。
溫馨雅這才反應過來,不由怒道:“你……故意逗我!”
司亦焱連忙摟着她,絞盡腦汁的說着好聽的話——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