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瀅心這是怎麼了?瞧着跟魔怔了似的。
溫馨雅的心“咯噔”一下,狠狠沉了沉,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感,充斥在大腦之中,一時間竟然揮之不去。
同時,她的大腦也正在高速運轉,據她所知,林瀅心這個女人,雖然野心貪婪,但是同樣極有心機和手段,不然也不會爬到今日的位置,她和夏如雅一樣都是極會僞裝自己的人,將自己的所有的野心算計,都隱藏在柔情似水,溫婉古雅的氣質裡,不露痕跡,以達到名利雙收的目的。
千金宴,對林瀅心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如何充分的利用第二次千金宴,達到自己野心貪婪的目的,纔是林瀅心的算計,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因爲她在千金宴上贏了幾場比試,就情緒暴躁,幾欲達到崩潰的邊緣呢?
而杜若昕也十分奇怪,她爲什麼要提醒自己注意林瀅的情緒不對?
她是知道什麼?還是有別的原因?
夏如雅和林瀅心有心在千金宴上算計她,除了被她喝下的動了手腳的茶水糕點,至今卻是半點痕跡也沒有露出來,她們到底有什麼算計?
被她吃過了的茶水和糕點裡。下的到底是什麼藥?
溫馨雅低頭,面前的茶水和糕點是重新換過的,彷彿所有的秘密都隨着換過的茶水和糕點而被盡數掩蓋一般。
她總算知道了,爲什麼夏如雅和林瀅心,乃至博雅軒的主人,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對她下藥。
因爲,只要不讓她知道,她們的算計,那麼她們就有辦法,消除證據,讓她吃一個悶虧。
溫馨雅揉揉自己的額頭,精神難免有些恍惚。
杜若昕瞧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若有所思道:“你的臉色,也不比林瀅心好看。”
說完,就真的不理溫馨雅了,徑自吃着糕點,用着茶水,彷彿對什麼也漠不關心。
溫馨雅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來,朝着杜若昕看過去:“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她問的直接,幾乎是毫不掩飾,和杜若昕接觸多時,她大概也知道,杜若昕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的犀利風格,最不屑於虛與委蛇的作派。
杜若昕端着茶,頭也不擡的回答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我就是不會告訴你。”
溫馨雅一口氣憋在胸口裡,怎麼也上不來,杜若昕的回答,修養再好的人,也忍不住的氣怒:“故弄玄虛。”
溫馨雅自認脾氣不好,但是她也自認,自己忍耐力不錯,但是引以爲傲的忍耐力,在面對杜若昕時,便完全無用武之地,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打破你辛苦建立起的防備與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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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昕毫不客氣的嗤笑:“羞惱成怒!”
溫馨雅深吸一口氣,這個女人,簡直沒有辦法交流,她撇開臉,不理她。
但是杜若昕偏偏就屬於那種,得理不饒人的類型:“你也就這點心理素質。”
忍她,由她,不理她,不生氣,溫馨雅不停的在心裡做心理建設,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有在嘴皮子上吃過虧,當然司亦焱除外,但是司亦焱也就是喜歡佔嘴皮子的便宜調戲她,還真沒有像杜若昕這般,拿話刺她的。
杜若昕噗嗤嗤笑得歡快,彷彿見溫馨雅忍氣吞生的模樣,十分高興似的,一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心態。
千金宴還在繼續,有溫馨雅珠玉在前,後面或表演,或鬥藝雖然也有些看頭,但是到底失了幾分風采,顯得黯淡了幾分。
也有幾個脫穎而出的女子,但是在溫馨雅四藝皆精的風采下,便沒有顯得有多麼特別。
時至三點半,已經沒有多少女子再上湖心亭鬥藝或表演才藝,千金宴也快要結束。
這時林瀅心笑了起來,臉上哪裡還有半分之前魔怔之像:“今日的千金宴,倒是別開生面,接下來不如由夏小姐給我們當衆表演一下,花茶的技藝吧!”
從輸了鬥畫,夏如雅就沉默的坐在座位上,微微低垂着頭,直到此時才微微螓首,雪白的面頰,帶着嬌弱的憐意,被玫瑰紅的小披肩,襯得越發的嬌俏。
方纔和溫馨雅鬥畫失利,此時無論如何也要扳回一成纔是,否則她哪裡還有臉在京城裡呆下去。
但是,底下的千金小姐們,似是沒有聽見,附合之聲,更是少之又少。
夏如雅的臉色更白了,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林瀅心也微微愣了一下,接着解釋道:“花茶之技起源於宋,始於明朝,成於清朝,是我們z國獨有的一種茶藝,可謂是源遠流長,而如今這種獨特的茶藝,隨着時間流逝,也漸漸式微,殊不知花茶也是z國茶文化的文化瑰寶,而夏小姐掌握的花茶技藝,便是源於宋朝時的技法,不僅風雅獨具,而且底蘊深厚,倒是值得一觀。”
夏如雅緊緊的咬了咬脣,目光看進了湖心亭。
這時,博雅軒的主人笑了起來:“z國傳承的茶道,集儒道和養生,以及修身養性爲一體,而花茶之道,乃茶道的一個分支,爲養生之道,不僅種類繁多,而且各有功效,甚至還有一些花茶,能起到防病,治病之功效,聽起來倒是頗爲神異,還請夏小姐替我們表演一二。”
博雅軒的主人如此一說,幾位評審也紛紛表達了自己的興趣。
夏如雅順勢站了起來,雪白的小臉,染着一抹微笑,更像一株獨秀的紅梅,有冰清玉潔之姿,更懼絕豔的風采:“既然如此,我便獻醜了。”
夏如雅上了湖心亭。
溫馨雅對此,毫不意外,夏如雅重名聲,愛出風頭,她在京城的名聲,本來就是惡名昭昭,參加千金宴,自然是想利用千金宴,替自己洗白名聲,那麼她勢必是要出面表現自己的。
而她方纔在與她鬥畫的過程之中,輸得一敗塗地,依照她這種慣會來事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就此消停,藉機扳回一成,這樣才符合她的心思。
她的目光,極其隱晦的看了一眼博雅軒主人一眼,帶着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