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嗔非嗔地橫了他一眼,“你回來之後啊,變得油嘴滑舌了?”
以前的那個席司曜啊,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他不會說很好聽的情話,不會哄人,只會用行動表達他對她有多深愛?
要不是她聰明,哪裡能明白他的好啊?
席司曜卻是一手摟着她,一手在她身上慢慢地點火,那聲音曖昧得讓夜色都在發燙,“不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是我越來越愛你了啊?”
他輕捏住她手腕的指緩緩的揉,帶着某種兩人都期待又熟悉的情愫,像是一縷一縷的絲,漸漸纏繞,把她跟他密不可分的繞在了一起?
“老婆,我們再要個女兒好不好?”他一邊輕輕的說,一邊從她耳後吻下去,脖頸、肩頭……
可是他不知道,夜清歌聽了這句話之後卻是突然臉色煞白,腦海中有慘烈的畫面浮現?
懷裡的人僵着身子,席司曜不是沒感覺到,但是因爲失去了那一段的記憶,只當她此刻是因爲害羞,雙手愈發地在她身上放肆起來?
直到夜清歌的眼淚砸下來,冰涼的液體落在他滾燙的手臂上,他才猛然驚醒一般,迅速將她的人給轉過來,看到的是一個淚流滿面的人兒?
所有人都知道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可是有誰知道她是多麼害怕面對這個事實?
從花城去了佛羅倫薩,她閉口不提這件事,是因爲——
別說提起這件事,哪怕稍稍地想起一點點,都覺得整個世界要崩塌,自己無法呼吸,即將死去?
那種窒息的感覺多可怕,她真的不敢去體會?
席司曜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怎麼了,可是說到孩子讓她如此傷心,難道她此刻的眼淚和孩子有關?
可是,那段日子再黑暗,再慘痛,不是都過去了嗎?兩個兒子不是好好的嗎?爲什麼還是這麼難過?
他不記得那次了,不記得了……
可是夜清歌卻記得清清楚楚,並且這一次,腦海中的畫面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她甚至記起來,那個時候席司曜推了自己出山洞,其實席也正還沒有叫人引爆炸?藥?
他終究還是回去找席也正報仇?
不論那兩個人是否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不論自己是不是席家的人,那份仇恨跟了他那麼多年,不可能放下的?
席也正也是沒有料到他會回來,只當他是帶着夜清歌逃跑了,所以在被席司曜用槍頂住後腦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有手下先出了山洞,等了許久不見他出來,還以爲是自己沒注意,三爺早就出去了?
炸?藥的威力極其強大,席司曜和席也正被震得從山洞飛了出去,期間有飛石砸在他們身上,最後從那麼高的地方,落入海中?
最後的命運就看上天了,是生是死,皆看運氣?
夜清歌咬着脣,將那段被自己封住的記憶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終是痛得忍不住,承受不住了,慢慢地蹲下身來,抱住自己的身子,低聲而壓抑地哭?
多麼傷的記憶,多麼慘痛的代價?
夜清歌也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不肯記得這一段記憶?
席司曜怔怔地站了一會兒,也跟着蹲下來,將她抱住,給她擦眼淚,問她:“怎麼了?告訴我怎麼了?”
“司曜,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她趴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將他身上的衣服都浸溼了?
席司曜心裡跟着難受跟着疼,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可是此刻卻無法彩頭自己最愛的人到底因爲什麼難受?
而夜清歌呢,不論他怎麼問,她都不肯開口說明白自己爲什麼哭?
她不想再說那一段慘痛,也不想他記起來?
席司曜,如果你知道我們曾有過第三個孩子,可是如今ta卻已經不在了,你是否會和我此刻一樣痛苦?甚至,比我更痛苦?
那個孩子,是因爲我們,甚至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纔會沒了的啊?
原本的纏綿自然是沒有了,席司曜抱着哭累了的人兒靠在牀頭,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偶爾她還會抽泣,他便輕拍她的背?rbjo?
寂靜無聲的夜,彼此心中都是百轉千回,他是想破腦袋都想不起來那次的事,而她則是則是獨自嚥下苦痛,什麼都不說?
後來還是她先開始的,也不知道是剛剛哭傻了還是收了什麼刺激,趴在他身上又親又摸,兩條小細胳膊勾魂索一樣纏在他身上,溼溼軟軟的兩片櫻脣在他胸口親了親,末了一口咬住那顆小紅點?
席司曜將人從胸口拎上來,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眼睛因爲剛剛哭得厲害,現在還是腫着的,怎麼就又開始發瘋了?
他笑着,半是認真半是嚇唬:“不累嗎?再亂動我可就不客氣了?”
誰知夜清歌根本就沒把他的嚇唬放眼裡,直接撲上去,在他的脣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那眼神明着是在瞪他,可是再仔細看,分明是暗藏勾引的啊?
席司曜幾乎聽到自己身體裡血液逆流的聲音,‘嘩啦啦——’的,那麼地清楚,大腦像是缺氧一般,停止了運轉?
沒幾秒鐘血液又開始往下,都往那一個地方去,立馬就擡起了頭?
夜清歌當然是感覺到了他下面的變化,可是她非但不怕,更甚至動作更加惹人發狂?
席司曜漸漸地就紅了眼睛,捏着她手臂的力道加重了許多,疼得她皺眉,聲音要哭不哭,反而更顯嬌媚,“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了?”他笑得像個流氓痞子,大手往下勾了她的邊緣,手指探進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溼成這樣?子去什有?
夜清歌卻是睜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他,低低地喊:“輕一點啊,真的弄疼我了?”
席司曜放了手直接翻身將她壓倒,手指再度探入,指腹捻着她的某個敏感點沙啞地問:“疼了?我都沒進來,怎麼這麼快疼了?”
夜清歌哼哼唧唧不回答,兩條修長白皙的雙腿在空中胡亂瞪着?
這個壞蛋啊,明知道她說的是他捏疼了她的手臂,又不是說那個,非要曲解她的意思?
但是他也有不知道的,比如——
他不知道她忽然變得這麼瘋狂,是因爲在剛剛的某一個瞬間,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既然孩子已經不在了,再多的傷心難過都無法改變事實,不如再來一個孩子,不是更好?
“我們有兩個兒子了,再要一個女兒好不好?”她忽然看着他,笑得那樣溫柔?
席司曜被她的溫柔晃了神,不知自己何時點頭的?
夜清歌臉上的笑更開,她抓着牀單,幻想自己已經有了個小女兒,那個香香軟軟的甜蜜小姑娘,長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漂亮眼睛鼻子嘴巴最好像席司曜,乖乖巧巧的張着手等她爲她穿上花花綠綠的小裙子,笑容可愛如同天使?
想想都覺得好幸福啊?
壓在她身上的人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麼,之前不明白她是因爲什麼苦得那般撕心裂肺,此刻自然也無法明白她爲了什麼笑得如糖似蜜?
席司曜勾住她的一把頭髮纏在掌心,脣貼着她的脣,低聲呢喃着問:“要個女兒像你好不好?”
夜清歌點頭,“外表像我也好,我也不難看嘛?”
席司曜被她的話逗笑了,連着親了她好幾口,又說:“我一定寵她疼她,讓她開心快樂地長大,找一個如意郎君,安安穩穩妥妥帖帖地過一生?”
這是我這個當爸爸的在經歷了這麼多磨難之後的唯一想法——
以後他的三個孩子,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絕對不會強迫他們從商或者從政,只要他們不是紈絝子弟,只要他們不遊手好閒?
如果他們的理想是當一個畫家,或者當一個律師,更甚至當一個建築設計師都可以,每天朝九晚五地工作,不比過得那麼辛苦,每天生活在明爭暗鬥裡?
夜清歌見他像是想什麼想得走了神,就用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等他看下來,就笑着說:“但是女兒的脾氣最好像你,不要像我壞脾氣,我希望又個溫柔貼心的女兒?”
“像我?”席司曜卻是眉頭皺了起來,捏着她的小鼻子,笑得像只狐狸,“像我有什麼好的,就知道惹你傷心?”
夜清歌歪了歪頭,“我希望她敢愛敢恨,不要像我這般痛苦掙扎,如果我早一點意識到自己的心,早點看淡仇恨,我們不會錯過那麼多時間?”
席司曜想了想,也對?
女兒敢愛敢恨好啊,扭扭捏捏的大家都累?
他們的女兒,是他們捧在手心長大的,不必爲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如果日後有哪個混蛋敢傷了他的寶貝女兒,他一定會眼睛也不眨地直接將那個混蛋挫骨揚灰?
可是當下最主要的、最先要做的,都不是想以後的事,而是造個女兒出來啊……
他合身壓下去,愛撫着她柔軟滑嫩的嬌軀,在她耳邊呵氣:“寶貝,我們現在來造個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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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來,投幾張月票,咱們再去造人~咩哈哈~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