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香薰店,夜清歌還是很好奇剛剛卡卡和容遲之間的事,“卡卡,你爲什麼說容遲是懦夫啊?”
“不爲什麼。”卡卡沒好氣地甩出四個字,拿過一小瓶精油給她看,“這個不錯,我用了很久了,你上次說家裡的精油快用完了,找不到人從國外帶,讓我給你介紹一款適合你的,怎麼後來不見你提起啊?”
夜清歌狠狠愣住,精油的確是用完了,這些天她在用的就是新買的。
可是……新買的精油,好像不是她自己託人買的啊。
她這個人毛病其實挺多的,比如說精油,她習慣了用某個品牌的某款精油,就一直都用那一款,可是她現在用的那款精油,國內根本沒有賣,之前都是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她還記得精油快用完的那天自己在家裡嘀咕了幾句,說找不到人從國外帶精油,席司曜當時正好到家。
唔……週末那次容遲送她回家,看到他的車子從家裡過來,不會是專門給她送精油才折回去的吧?因爲她晚上不用精油會睡不着。
她不過隨口嘀咕了幾句,而他也是不小心聽見的,會對她這麼上心?好像……不太可能!
“喂,夜清歌!”卡卡連叫了她兩聲都沒人回答,回頭一看,發現她已經神遊天外了。
這個人啊,每次都這樣,和她逛街逛到一半,不是她人丟了就是她走神了,別人眼裡的夜清歌是個‘冰山大美女’,而在卡卡眼裡,夜清歌是個‘大笨蛋’。
她在外人面前永遠是一副刀槍不入,冷靜聰慧的樣子,可實際上……卡卡想說,實際上現在的夜清歌,纔是真正的夜清歌。
偶爾迷糊,偶爾犯二,在好朋友面前,她會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她不僞裝,不逞強的時候,比誰都脆弱,比誰都缺愛,但是這些……也只有卡卡知道。
“你又在想什麼?席司曜?容遲?”
夜清歌白她一眼,“我像是會想男人的人嗎?”
“怎麼不會!你以前不是常常想霍……”說話到一半,卡卡立即打住,因爲她只說了個姓,夜清歌的臉色就已經變了,如果她把整個名字都說出來,夜清歌說不定會直接掐死她。
三年,她決口不提霍行知,也不許身邊的人提,那個人的名字,那個人的一切,都成了禁區,誰提誰死。
卡卡不明白,既然那麼在乎那麼愛,當初爲什麼不跟着霍行知一起走。
夜清歌說:卡卡,當你身處我那樣的環境,你會明白我的選擇,但是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經歷我經歷過的事。
痛苦,絕望,生不如死。
整個世界只有黑白,看不到色彩,看不到希望,處處都是懸崖,一步都動不了。
半年前,父親病重,席司曜找上她,他需要她手上10%的股份,她需要一個丈夫脫離後母的控制,兩人各取所需,促成一段無愛的婚姻。
過去的噩夢如同一張網,密不透風地罩過來,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卡卡,我還有事,不陪你逛了。”她話音落下,人就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