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愣了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小傢伙,然後才發出聲音,震驚地問:“真的假的?你亂說的吧?”說着她又低頭看了一眼,這一次,正好看到小傢伙睜開眼睛,那眼神賊亮賊亮的。舒骺豞匫
對上媽媽的視線之後,席夜白同學一點也不慌張,十分淡定地砸吧砸吧嘴,然後才重新閉上眼睛,扭了扭自己小小的身體,揪住媽媽的一根手指頭,然後才徹底安靜下來。
席司曜看着這一切,心中徹底柔軟下來。
這樣的日子多幸福,這樣的時刻多美好。
今天已經不止一次想要一瞬間就白頭到老,自己怎麼了?隱隱地覺得心底好像不安,但是現在能讓他不安的,也只有席也正父子。
晚上的時候,等兩個孩子都睡下了,席司曜才神秘兮兮地把夜清歌叫去了書房。
看着他在開保險箱,夜清歌有些好奇,“怎麼了?你要給我看什麼?”
席司曜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那麼明亮,以致於讓夜清歌的心裡更加好奇了。
其實她是猜席司曜要給自己一些文件,就是關於那些股份資金以及其他財產轉移到自己名下的證明,然而事實上,席司曜給她看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夜清歌看着那本日記本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整個人都傻眼掉了,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着,好似只要她一張口,就會從嘴裡蹦出來。
席司曜走到她面前,見她一直盯着這本日記本看,勾着嘴角,低聲問:“認識它麼?”
夜清歌已經不能說話,這明明就是她遺失的那本日記本,明明就是記載了她所有心事的神秘之物,爲什麼會在他的手裡?
“它是蘭姨給我的。”席司曜開始慢慢地解開她的疑問,“蘭姨給我們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它掉在牀底下,那個時候我們都不在國內,她就先收了起來,後來纔給我。”
夜清歌猛地擡頭,掉在牀底下?
她記得自己那段時間心底很糾結,很痛苦,在愛與恨之中煎熬,然後就回頭看自己寫下的這些心境。
那段時間她正懷孕,很容易疲勞,有一天晚上看着自己的日記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怎麼都找不到日記本,她很着急,可是又不能叫別人找,自己找了很久,就是沒有去牀底下找,以致於她一直以爲,是不是蘭姨扔掉了。
從他手裡拿回自己的日記本,她攥在手裡很久,卻沒有打開。
她記得曾經有一次,席司曜在回來和她纏綿之後就離開,她躺在牀上,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萬分苦澀。
她其實能感覺出來,席司曜對她很不滿,因爲她的不在乎,她的無所謂讓他十分受挫。
可是,你不曾走過我走的路,怎知我心中的苦?
直到現在,她都一直以爲,她不說,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曾經的那些痛苦掙扎,誰知道,其實他原來都知道了。
“你都看過了,是嗎?”她低着頭,輕輕地問,眼底已經有了晶瑩的液體,她一眨眼,就滴在了日記本的封面頁上。
太愛她了,看到她掉淚就覺得心裡開始發疼。
席司曜伸手將她的臉捧了起來,果然看到了滿臉的淚痕,那雙被淚水染得模糊不清的眼裡,愧疚太多,以致於還是能看清,“別哭。”
他對着她,總是這般溫柔,溫柔得讓她心裡陣陣發軟。
卡卡曾和她說過,席司曜這樣的人,生來溫柔的量就很少,但是他把自己這輩子的溫柔,都給了她。
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的。
夜清歌點點頭,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淚,卻在下一秒,因爲他的一句話,再次無法抑制地哭出了聲。
他說:“你哭了,我這裡會疼。”
他將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讓她感受他因爲心疼而加快的心跳。
夜清歌眨了眨眼睛,哽咽到喉嚨痛,她想讓自己笑的,因爲她最愛的人,懂她,理解她,深愛她,所以她應該是開心的。
可是怎麼辦,一點也笑不出來,現在只想哭,大哭一場,把當初藏在心裡的那些掙扎煎熬都哭出來。
“司曜……”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處,啞聲地哭,而後哭得越來越放肆。
席司曜沒說什麼,只是抱着她,輕輕地拍,輕輕地晃,像是在哄小孩子。
之前在澳大利亞,蕭定卿得知夜清歌懷孕後,就說,以他對夜清歌的寵愛程度,到時候只怕家裡都是小孩子,就他一個大人。
是啊,在一個男人將你寵到極致,那樣的氛圍下,你自然而然會變成一個小孩子。
白神假白。夜清歌趴在他的肩頭哭了好一會兒,平靜下來的時候還在抽泣,眼睛紅紅的,臉上溼溼。
席司曜轉身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眼淚,看她抽抽搭搭的,忍不住笑,“我現在是一個人,帶三個孩子。”
“我纔不是小孩子。”某個小女人扁嘴否認,末了偷偷擡頭看了他一眼。
“那誰是小孩子?”
“你兩個兒子啊。”夜清歌自己擡手在臉上抹了兩把,撅着嘴,一臉的不滿。
席司曜笑笑,擁着她出了書房,兩人回到主臥的牀上,依偎着翻看當初他看過的那十六封情書,看到錯別字時,夜清歌就飛快翻過去,不讓他繼續看了。
“上次我已經都看過了,你現在藏也來不及了。”他笑呵呵的,將她護在懷裡的筆記本拿過來,翻開到最後的那一封情書,他撫着上面的那六個字,心底的情緒不亞於第一次看到這六個字時的那種感覺。
他混過商場,混過黑道,經歷過多少腥風血雨,多少人事磨難心志,可是隻有她,讓他的情緒如此熱烈。
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或者遇到和她有關的事情,自己才覺得自己其實是活着的,身體裡的血液是流動的。
多麼奇妙的感覺,多麼幸福的感覺。
如果這個世上有一個人,讓你在她面前情緒激動,血液沸騰,難道你不該覺得慶幸嗎?
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對什麼都失去激情,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你有反應。
指尖在那六個字上慢慢地摩挲,他低頭看夜清歌,聲音居然有些嘶啞,“寫這六個字的時候,一定很難受吧?”
當時她還那麼恨着,還沒有放下,明明知道不該愛,卻要愛,那樣的感覺多麼痛苦,他這輩子都沒機會體會,也這輩子……都不想體會,不敢體會。
他將夜清歌擁得更緊,溫熱的脣貼了貼她光潔的額頭,說得更加溫柔,更加深情,“你當初所受的那一切,讓我用接下來的半輩子,盡我所能補償你,疼愛你,讓你幸福。”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原諒,去忘記那些傷痛。
他遇到的這個女人有多堅強,有多勇敢,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會好好保護你,保護兩個孩子,讓你們平安快樂。”
這是承諾,也是他的期望,多麼想,一輩子就這樣,安安穩穩地走完。
夜清歌當時感動得一塌糊塗,在他懷裡拼命點頭,可是後來在不久之後,席司曜就違背了自己許下的承諾。
那個說要用餘生保護她,疼愛她的男人,那個說要和她白頭偕老的男人,那個說要讓她和孩子平安快樂的男人,居然捨得丟下他們,就那樣離開……
——
夜半時分,席司曜被輕微的響動驚醒,他向來淺眠,而這段日子又因爲事情這麼多,他哪怕看上去像是在熟睡,其實只要稍微有聲音,或者懷裡的人動一下,他就會驚醒。
輕輕鬆開了懷裡的人,他從牀上起來,隨手披了件衣服,旋即走出主臥,來到走廊上。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透光的窗戶,那邊有個黑影一閃,他立刻就走了過去。
窗戶一打開,外面的人就直接摔了進來,一聲哀叫只叫出了半聲,而後就被席司曜捂住了嘴,他蹲在那個摔進來的人面前,聲音低得讓人毛骨悚然,“大半夜你來幹什麼?”
林霄睿真想罵娘,一把甩開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憤憤道:“你以爲老子想半夜三更摔進來啊!”
“有門你不走,不就是存心找摔麼?”
“靠!”林霄睿炸毛,倏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一拳砸在了席司曜的肩頭,“要不是怕你沒命,我纔不會冒死來這裡!”
從他嘴裡說出冒死兩個字,席司曜立刻就意識到,席也正那邊肯定是有所行動了,而且這次的動作絕對是十分的大,想必是抱着不要他的命不罷休的決心吧!
席司曜乾脆徹底推開窗戶,迎着夜半時分的涼風負手而立,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黑幕滯洪,他的眼神泛着狼一般的幽光,聲音宛如地獄飄來的音符,“他們父子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林霄睿哼了一聲,“你覺得呢?走到這一步,你我心裡和他們父子心裡都清楚,他們不要你的命,你也一定會要他們的命。”
事實上,所謂多年兄弟,是他和席司曜當了多年的兄弟,而不是他和席司衡當了多年的兄弟。
當初席司曜把自己林霄睿安排到席也正父子身邊,其實並不是爲了對付他們,只是爲了防止他們有什麼動作。
那個時候,席司曜和席也正的關係還沒有破裂,而他之所以這麼安排,是因爲席司衡那個人不靠譜。
可是誰有知道,事情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當初從席司曜的口中得知席也正父子並非席家的人,他也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消化這個消息。
“阿曜,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否真的動了殺心,一定要他們父子的命?”林霄睿靜了靜,對着他的背影問。
席司曜緩緩轉身,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可是林霄睿知道,他越是這般平靜,也就代表着,他的殺心越重,看來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席也正父子的!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席司曜靜默良久,而後才慢慢地開了口:“他們已經多活了二十幾年,已經便宜他們了。”
林霄睿頓了頓,無聲點頭,“好,作爲兄弟,你要這麼做,我一定支持,但是阿曜,這一次他們抱着魚死網破的心,而且已經對我起了懷疑,他們告訴我的計劃肯定不是真的,我怕你們一家會有危險。”
席司曜就着外面的天光露出淡淡一抹笑容,聲音放鬆了一些,像是朋友之間的聊天,“霄睿,我怕到時候會連累你。”
“連累我?”林霄睿有些詫異,心底的最深處卻想起了一個人,面上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樣,“我有什麼可連累的?我就孤家寡人一個,要命一條,他們父子沒有任何能要挾我的資本。”
席司曜薄脣微微一抿,那線條有些冷冽,“霄睿,不要忘了,這個世上,還有個人叫林相思。”
他的話音一落下,林霄睿的身子明顯一僵,而後露出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欠揍模樣,“那又怎麼樣?她只是我妹妹,而且還是個我不想再看到的妹妹。”
“是麼?”席司曜挑眉,那眼神太過逼人,幾乎能將林霄睿的內心看穿,“如果我告訴你,她懷孕了,你還能這麼無所謂嗎?”
“她懷孕了?”林霄睿的僞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跨步來到席司曜的面前,“你怎麼知道她懷孕了?你不是耍我吧?”
席司曜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看着他,“霄睿,你我兄弟,這麼說你不厚道,可是你真的很混蛋,林相思差點死在澳大利亞。”
“到底怎麼回事?”林霄睿聽到‘死’這個字,雖然前面加了個差點,他還是覺得渾身一寒,心中劃過一條長長的痕跡,叫做害怕。vltv。
“你輕點!”席司曜低喝了一聲,定定地看着他幾秒,直到周遭都安靜下來,只剩下林霄睿急促的呼吸聲,他才緩聲說:“上次定卿給我打電話,無意中說起的,林相思應該是過得很不好。”
林霄睿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似的,腳下不住地往後退,直到撞上牆壁才停下來,臉上木木的,在喃喃自語:“相思,相思……”
“在我面前叫她的名字有什麼用?是個男人就該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我看林相思都比你勇敢!”
林霄睿還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也不知過了多久,席司曜低嘆了一聲,“好了,我要回去了,她醒了看不到我會擔心,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轉身往主臥的方向走去,身後卻募地傳來林霄睿沙啞的聲音,“司曜……”
席司曜腳步一頓,轉回去看他,只見他已經從之前靈魂出竅的狀態恢復了,目光堅定地看着他說:“接下來的事情你要自己忙了,我去找她。”
他一點頭,看着林霄睿從窗口翻下去,嘴角幾不可聞地勾了一下。
——
主臥裡,某個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半夢半醒,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發現空空如也,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就坐了起來,怔怔地看着四周。
她做了個夢,夢到全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她拼命找拼命找,可是就是找不到兩個孩子和席司曜。
然後她有些害怕,就醒了一些。
再摸到自己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就更醒了。
現在看着周圍這一切,她的目光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變得清明起來,掀開被子想要下牀,主臥的門,卻在這時被推開。
席司曜一進門就看到她正愣愣地坐在那裡,看着他走過去,一動不動,也沒問一句。
“怎麼了?”他主動發問,走過去坐下,十分自然地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裡。
夜清歌忽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他,那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司曜,我找不到你。”
席司曜眉心倏然擰起,將她的臉擡了起來,那張小臉上的驚慌讓他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
夜清歌也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輕輕地咬着自己的脣,眼神急劇地閃爍,兩隻纏在他腰上的手,卻更加用力,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做夢夢到你們都不見了,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我一直喊,一直找,可是你們就是不出現,我好怕……”
這些天來,隱隱不安的人又何止席司曜一個?
她也很不安,總覺得即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想知道,可是偏偏沒有頭緒。
席司曜的手在她身後輕輕地拍着,語調柔軟地在她耳邊哄着,“只是夢,不是真的,不要怕,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夜清歌‘嗯’了一聲,可是其實她的心裡,一點也沒有安靜下來,還是那樣地激盪,她抱着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慌亂不已,狂跳不止的心好受一些。
席司曜,你說過我們會白頭偕老,你說過的會保護我們,會疼愛我們,你不能食言。
但是事情來得太快太糟糕,不要說她,就連席司曜,都是那麼地措手不及——
最先得到噩耗的人,是唐越,“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裡帶着一絲輕蔑的笑,“唐越,這才幾天啊,就不認識這個號碼了嗎?”
唐越愣了愣,其實剛剛他是在忙,沒看號碼就拿過手機接了起來,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現在聽着這個聲音,他是知道的,電話那端的人,是席司衡。
但是如果是席司衡,他應該不會這麼說,所以唐越還是拿下手機,去看了一眼來電號碼。
上面顯示的,居然是林夕的號碼。
唐越愣在那裡,一時之間,居然無法反應過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幾天他不敢讓自己空下來,每天都忙到累得幾乎暈過去才上牀睡覺,只有那樣,他才能不想起那個人,那個名字,以及和她有關的一切。
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明明很想一個人,想見他,想和他說話,可是偏偏忍着,折磨着自己,只爲了那點可笑的自尊心。
唐越有時候懊惱起來,恨不得揍自己一頓!
靜默了好一會兒,他纔將一切都想通,十分鎮定地問席司衡,“有什麼話就說吧?”
既然他用林夕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那麼說明林夕在他手上,繼而他就知道,席司衡是想用林夕來要挾自己。
真是可笑。
席司衡在電話那端慢慢地說:“唐越,我知道你和小夕鬧翻了,但是我想,你不可能對小夕一點感情都沒有,你知道我要你怎麼做,一個人來。”
“不可能沒感情?”唐越一聲冷笑,因爲席司衡開了擴音,他的話清晰地傳到了林夕的耳朵裡,他說:“我爲什麼要對她有感情,從她出現開始,我就知道,她是你們的人!”
席司衡不慌不忙,甚至是輕鬆愉悅地說:“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拆穿她?說來說去,你還是對她動心了吧?”
唐越握筆的那隻手倏然用了幾分力,手心攥着的簽字筆差點就應聲而斷,“她是你們送到我手上來的,我就當是送給我玩的,還沒玩膩之前,何必拆穿呢。”
他說的那樣雲淡風輕,將她說成一個萬物,甚至,下一秒,他說的話更加傷人。13767219
“你妹妹的身材有多火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想上了她,既然她心甘情願被我上,那不是更好?反正大家都是逢場作戲,玩玩的,我沒當真,她也不會當真。”
席司衡轉頭看了林夕一眼,只見她長長的睫毛垂了下去,遮住自己依然潮溼的視線。
已經是竭力忍着,可是最終還是被那顫抖的肩頭所出賣。
傷心麼?氣憤麼?想殺人麼?
其實都沒有必要,林夕,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這麼說你一點也不過分,你活該!
林夕在心底,狠狠、狠狠地罵自己,可是還是忍不住難過。
唐越,就算我再賤,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你可以殘忍地說你對我毫無感情,但是請你不要否定我……好不好?
雖然只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席司衡還是忍受不了唐越這麼囂張,因爲他是席司曜的人!
旋即,聽筒裡傳來最後的通牒,“唐越,來不來隨你,但是我通知你一聲,半個小時我見不到你,那麼小夕……就賞給我的那些手下了。”
席司衡話音落下就立即掛了電話,那‘嘟嘟’的電話中斷聲,刺得唐越耳膜都在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