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相撞,gevat率先笑了起來,在他對面坐下,開口道:“我等你很久了。舒骺豞匫”
席司曜挑着眉,似笑非笑,“那你應該知道我來這邊的目的。”
“當然。”gevat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去拿酒,晃着酒杯,沉聲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爲了除掉那個賤人,但是席司曜,這次當我欠你,不要動她,日後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席司曜臉上的笑明顯了,卻是帶着無盡的寒氣,“我不準備讓你欠我。”
gevat臉色一邊,聲音驟然提高了一分,“這裡是洛杉磯,不是花城!”
席司曜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端起了酒杯,慢慢地說:“我想你應該聽說過tuf。”
gevat皺眉,看着他幾秒鐘之後,猛然明白過來,“tuf的幕後老闆是你?”
席司曜點頭,“是我。”而後便笑得更加愜意,問道:“現在還覺得這裡是花城或者洛杉磯有區別嗎?”
gevat不說話,只是那神情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答案。
是的,如果席司曜真的是tuf的幕後老闆的話,那麼哪怕這裡是落砂機,也和花城沒區別,一樣是他的天下!
可是既然是tuf這麼神秘而可怕的組織,自然是有許多人想要當上它的幕後老闆,這樣的話——
gevat忽然不再震驚,對着席司曜,詭異一笑:“你應該知道,黑道上有多少人想坐上tuf這個神秘組織的老闆,我聽說,只要殺了現任老闆,取得他手上的一張圖,就能取而代之當老闆。”
“不錯。”席司曜微微笑着,而後將手裡的酒杯放下,稍稍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傾身靠向gevay那邊,用只能他們兩個聽到的聲音說:“那麼你知道那張圖在哪裡麼?”
gevat當然不知道!
席司曜繼續笑,只是那笑容裡,多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他擡起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張圖就在我腦子裡。”
gevay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其實不想與席司曜爲敵,只是他心裡恨極了程子言那個惡毒的女人,他想要自己親手給自己的孩子報仇,用最殘忍的方式!
所以,他不想席司曜現在就除掉程子言!
可是以他的能力,如果和席司曜面對面的話,輸的人一定是他!
內心掙扎了許久之後,他纔不得不妥協,“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程子言留給我處置,並且我保證,她不會再去傷害你的女人。”
席司曜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是那目除。——
自從接受了蕭定卿的建議,夜清歌的生活比平時忙碌充實了許多,可從那次醫院見面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席司曜了。
一天?兩天?還是已經一個星期了?
她記不得,只是覺得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是半個月之後了。13717993
這半個月裡的某一天,她半夜醒來,實在是太想兩個孩子了,就給家裡打了電話。
蘭姨被電話聲吵醒,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困,聽到她的聲音,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正要掛電話,就聽到她哭了。
然後,她和蘭姨說自己很想孩子。
蘭姨也哭了,叫她回去,可是她一直沒應聲。
後來蘭姨就沒再繼續叫她回去了,只是叫她等一下,然後沒一會兒,就有孩子的哭聲傳來。
蘭姨在電話裡說:“少夫人,我知道你想兩位小少爺,他們也很想你。”
只聽了這麼一句,她就已經哭得撕心裂肺,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哭聲傳入寶寶的耳朵裡。
蘭姨哽咽了,斷斷續續地說:“少夫人,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離開,但是每一次你要走,少爺都不留,不是少爺不愛你,是他太愛你,怕強行留下你會讓你難過,他也是個苦命的人,明明很想你在他身邊,和他還有小少爺們一家團圓,可是爲了讓你好受些,他寧願承受更多的難受啊……”
世界有一個人那樣愛你,愛到只要你能稍稍好受一些,他願意難受許多許多。
這樣的愛夠不夠深?
這樣的愛夠不夠真?
夜清歌哭得更厲害,電話那端,孩子們也在哭,蘭姨也慢慢地傳來啜泣聲,“少夫人,其實剛剛小少爺們都已經睡着了,是我不好,我把他們吵醒了,我知道你太想他們了,雖然他們還不會說話,但是讓你聽聽他們的聲音,也好啊……”
如果說前一刻是難過的撕心裂肺,那麼這一刻,夜清歌已經是生不如死!
“蘭姨,蘭姨……”她對着電話哭,一遍遍叫着蘭姨的名字,那個和藹可愛,如同自己母親一般的長輩。
她不敢叫寶寶們的名字,那一聲聲哭聲,如同鋒利的刀,刺在她的心上,那麼那麼地痛。
後來哭聲漸止,蘭姨嘆息着,“少夫人,我知道你也捨不得小少爺們,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吧。”
“好……”夜清歌顫聲回了一個字,換忙掛了電話,再不敢繼續聽蘭姨說話。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之後,她再也不哭了,積極配合金博士和厲天衡的治療,努力畫圖。
她告訴自己,逃避不是辦法,如果要重新站在席司曜身邊,如果想盡快回到孩子們身邊,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讓自己的臉好起來,快點讓自己蛻變。
席司曜,不論你現在身邊站着誰,以後那個位置,都只能是我的!
你的左手是我,你的右手……是我們的孩子!
——
席司曜原本是想從落砂機直接回花城的,畢竟離開這麼多天,雖然家裡有蘭姨,可是還是很擔心兩個孩子,最主要的是,太想兩個孩子了。
可是後來臨上飛機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除了想孩子們,居然更想孩子們的媽!
於是,他便臨時起意,從洛杉磯去了澳大利亞。
蕭定卿知道他來這邊,立即就丟下手上的工作從公司殺到了機場,一看到他就給了他一拳,“你還敢來?”
席司曜笑了笑,知道這傢伙是極恨着自己上次掛他電話的事,故意說:“你幼稚不幼稚?”
“幼稚的是你吧!”蕭定卿立即炸毛,“同樣的方法用兩次,也就你老婆笨,讓你矇在鼓裡,要是我,早就猜到你的意圖了!”
一個深愛你十六年的男人,在你任性了那麼多次之後依然愛你的男人,爲什麼在這次你任性之後就變心了呢?
也許答案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因爲他累了,也不是因爲他生氣了,而是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
蕭定卿知道,席司曜這麼做,一定不只是爲了讓夜清歌變得更完美更強大,他一定還隱瞞了更重要的信息。
之前兩次見面,他怎麼問都問不出一點破綻來,這一次,他是下定了決心要知道真相。
於是,在載着席司曜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後,他將門反鎖了,然後在席司曜對面坐下,很鄭重地問:“阿曜,你覺得我們是兄弟嗎?”vyfx。
席司曜眯了眯眸子,很敏銳地就覺察到了危險的氣息,“你想知道什麼?”
“嗤——”蕭定卿一聲笑,臉上的一本正經瞬間破功,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阿曜,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條路走得這麼辛苦,她之前也一直是這樣,我不相信你說的那些破理由,真相,我想知道真相。”
席司曜攤攤手,然後就一隻手靠在沙發扶手上,指關節抵着自己的太陽穴,開始閉目養神了。
蕭定卿恨不得過去揍他一頓,可是他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疲憊,而且最近幾次,看到他好像都是這個樣子。
是因爲夜清歌的離開讓他心力交瘁?可是看他的臉色,並不只是因爲心理原因,好像他的身體——
想到這裡,蕭定卿恍然大悟,倏然起身走到席司曜身邊,什麼都不顧,直接一把揪起了席司曜的領子,幾乎想要將他的人提起來,“席司曜,我問你,是不是你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他是那樣驕傲要強的人,而且大男子主義,如非遇到什麼不可逆轉的事情,他不會想要去爲難自己的女人,讓她變得強大。
席司曜皺眉低頭看了一眼,再擡頭時,已然是一副妥協的樣子。
面前的人雖然總是這麼一副痞子樣,可是他太瞭解自己了,所以他現在才這麼逼問自己。
同樣的,他也瞭解蕭定卿,如果自己不實話實說,這個傢伙決定有可能打暈自己拖到醫院去檢查,所以還是趁早交代了吧。
“鬆手,我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
蕭定卿哼了一聲,慢慢收回手,那神情還是十分戒備的,像是在防備他動手反擊或者逃跑。
席司曜嗤笑了一聲,走到他的辦公桌旁,用了一下他的電腦,然後說:“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裡。”
蕭定卿大步走過去,俯身盯着電腦上顯示的一份體檢報告,是席司曜的。
十秒鐘之後,他猛然轉身,再次揪住席司曜的衣領,並且直接將他往後推,將人抵在了落地窗上,額頭上青筋跳動,咬牙切齒地問:“爲什麼不早說?!!”
他是準備等他死了大家整理他的遺物再知道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