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也不答話,只低着頭哭泣,哭的肩膀一抖一抖,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來,可是哭的鼻子塞住了,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沫沫,這個孩子你不能要。你還年輕,還要上大學,你還要美好的未來,不能因爲這孩子給毀了。未婚先孕,光是周圍人的眼光,世俗的眼光就會令人難以忍受,以後你要怎麼在這個社會立足,人家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了……”雲博不知道雨沫對孩子的態度是什麼,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於是動之以情準備說服她把孩子拿掉。
“別說了……”雨沫越聽臉色越白,大口的呼吸着,“雲博哥,你帶我去醫院吧,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
“決定好了?”雲博冷靜的看着情緒失控的雨沫。
“嗯。”雨沫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重重的點頭,“還有,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保密,絕不能讓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好嗎?”
“知道了。”雲博說完,便發動汽車朝着醫院開去。
雲博帶着雨沫到了婦科醫院,幫雨沫用假名陸雲掛了號,兩人安靜在醫院的婦產科的走廊座椅上等待。
終於聽到護士叫到陸雲的號,雲博推了推無動於衷的雨沫,示意她跟着護士進去。
雨沫躺在冰冷的手術**上,手不受控制的緊緊攥着,她最終拒絕了用麻藥,不是因爲她不怕痛,而是想要記住這種刻骨銘心的痛,一輩子都記得,是陸子皓賜給她的。
冰冷的器械,將她的骨肉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身體裡剝離出來,身體痛的蜷縮抽搐,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同住。她的指甲刺破了自己的掌心,她的牙齒狠狠的咬下脣,用力的咬出血來,當血腥味充斥口腔的時候,心也跟着一起鮮血淋漓。
手術過程中,雨沫幾乎以爲自己會昏過去,可是她的大腦意識卻保持着無情清醒的狀態。她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抽離出身體,被醫生丟進了垃圾桶。疼痛慢慢減輕,可是難受的無法動彈,眼淚氾濫成災。
雨沫緩了很久,纔在護士的幫助下勉強坐了起來,護士不解的問道,“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無痛的不是好一些麼?”
雨沫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用盡了她全身僅存的力量,“不,我就是要記住這種刻骨銘心的痛,記住……以後不再犯錯。”
剛穿好衣服,雲博就衝了進來,憂心着急道,“你怎麼這樣傻?”他已經從醫生口中得知,雨沫拒絕使用麻醉的事了。
雨沫虛弱的下了手術**,看向他,想要站穩,可是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倒下去,落入一具結實而溫暖的懷抱……
“醒了?”雲博見雨沫睜開眼忙站起身湊上前,剛剛雨沫從手術檯上下來暈倒的那一霎那真的是嚇壞他了。
雨沫木然的張開眼,雪白的牆,冰冷的**……還是醫院。視線從模糊逐漸變的清晰起來,她瞪着雪白的牆,手慢慢地移到自己的肚子上。
這裡空了,已經不那麼疼了……可誰又能告訴她,爲什麼她的心裡會覺得那麼痛?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滾落,怎麼都止不住,她使勁咬了咬脣,想甩掉這種無用的悲傷,可是心裡酸漲的感覺卻越溢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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