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老趙笑道。
寸家輝一羣人從現場回去的時候,一路上寸家輝的思緒都彷彿飄浮在某個地方,明明兇手已經昭然若曉,可是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兩個兇殺案之間,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想不通哪裡不對勁……
“組長,你怎麼了?結果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小吳是見過那份鑑定報告的,看到組長憂愁的樣子,小吳靠過去,低聲道。
“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哪裡不太對勁,又一時說不出來。”寸家輝低語道。
“怎麼會呢?已經很清楚了啊。那份鑑定報告,還有留在現場的那張面具,一看就是兇手殺人滅口啊。”小吳初初辦案,所以一時有點急功近利。
“你想想啊,若是真的殺人滅口,爲什麼要在鑑定表送來之後纔去殺,既然要殺,爲什麼又要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不簡單啊,這件事,絕對沒有我們想的這麼簡單。”
小吳聽罷,先是一愣,隨即訕訕地笑道:“組長,肯定是你想的太複雜了。而且市長現在步步緊逼,不能因爲這點疑問就不動手抓人啊。”
小吳羞澀普通的臉上,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只是如同流星劃過一般消逝得極快,所以只顧思考本案的寸家輝,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一閃。
寸家輝聽罷,終於豁然地笑了,安撫地拍拍小吳,道:“你說的對,就算有什麼對勁,該查的東西還是要繼續查。明天,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抓人吧。今晚全部留下,我們重案組開個會議。”
小吳聽罷,笑道:“嗯哪。”
那純真的笑容,讓寸家輝心中一暖,這也不能怪小吳這麼想啊,他本來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剛剛踏入這個圈子,還沒有成長起來啊。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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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絲絲縷縷的清風拂過微微散亂的髮絲,奏響魅人的夜之曲。
天空中的星星眼睛眨啊眨啊,調皮而羞澀。月華的光芒帶着一種夢幻的朦朧,讓人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兩道黑影,踏着夜色和月光,來到了一所廢棄陳舊的房子裡。
。
昏暗荒廢的舞臺劇場中,垂垂老矣的守門人開了門後已經離去,舞臺上,落滿灰塵的海報,有些機械失靈的鐃鈸,傾覆的吊燈,讓人情不自禁的投入其中,彷彿時光一下子倒流,回到了舊時的歌劇院。
佘卡門站在舞臺上的燈光下,一閉眼,睜開眼的剎那,彷彿倏的一下時空倒轉,這裡,變成了40年前一片金璧輝煌,奢華熱鬧的巴黎歌劇院。到處都是華麗的服飾、精緻的佈景、變幻莫測的舞臺,匆匆走來走去的專業演員……自己正置身其中。
“我真是瘋了,纔會答應你的要求,和你來這種鬼地方。”舞臺下,一個眼角有璀璨如鑽石般的淚痣的絕美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嘲道,打破了她剛剛美好的幻境。
“噓……”臺上的佘卡門手指放在嫣紅的脣上,對他做出噤聲的姿勢。
“上來,就把你當做《歌劇魅影》中的魅影,將這幾日來練的舞,和我一同表演出來就行了。”佘卡門說得輕鬆,笑得狡黠。
宮闕沒好氣地看着她,就知道這個女人讓他陪着一起練舞沒安什麼好心。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宮闕上了舞臺,走到她面前,長臂一撈,一個用力就將她拉到懷裡,溫熱的氣息,惡劣地靠近她的耳邊,低聲邪惡道:“有了一個魅影,別忘了,你扮演的克莉絲汀·戴伊還差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勞爾呢。怎麼不把你家那個什麼雲帝徹也一同騙來,陪你將這齣戲演下去。”
佘卡門看着他惡劣的笑,不怒反笑道:“何必找他,還有其他人比他更適合呢。倒是那個傳說中住在在歌劇院的地下深處,相貌醜陋、戴着面具、卻學識淵博的音樂天才的‘魅影’,極其適合你呢。”
宮闕冷笑一聲,兩人爭執間,腳下的舞步已經慢慢地動起來,“若我宮闕算是醜陋,這天下,還有誰敢自稱美麗?”
“哈,”佘卡門依然笑得雲淡風輕,“原來你也知道,你很‘美麗’啊。”
美麗兩個字,佘卡門咬得很重。
宮闕的臉,頓時黑了。
“不過,你剛剛的話也倒未必,”佘卡門彷彿還嫌他的臉不夠黑,繼續邪惡道:“我確實見過比你更美的男人。”
“誰?”宮闕美麗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冰寒,冷冷道:“又是你家雲帝徹?”
自從今天看報道,上面說着眼前這個妖嬈特別的女人,曾經是雲帝徹的前妻後,宮闕覺得自己的嫉妒心將身體燃燒得快要爆炸了。
他之前還能冷淡對她,可是當她在決賽前,把他喊來繼續排舞的時候,他又不能拒絕。來了聽她說的話,就忍不住時不時地諷刺她幾句。
你家你家雲帝徹……佘卡門皺眉,這語氣,怎麼感覺那麼的醋味翻天啊?
“雲帝徹比不比你美我不知道。”佘卡門說得冷然,“在我眼裡,我兒子比你美上幾百倍。”
宮闕聽罷,鳳眸微微訝然,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好受了許多。
冷哼一聲,宮闕別開眼,不想看到她在燈光下潔白如玉,幾乎像琥珀一般剔透的肌膚。免得,又忍不住心動。
“你又怎麼了?”兩個人在破爛的舞臺上沉默地舞動着,良久,又被他踩到一腳,佘卡門終於忍不住問道。
宮闕冷聲道:“見到你,就讓我忍不住想踩下去,我瘋了纔會答應和你一起跳舞。”
“若不是臨時找不到更優秀的伴舞者,我怎麼會……”佘卡門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淡淡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討厭我,明天比賽的時候,我希望我的伴舞不是一個沒感情的木偶!”
“你這個又醜又土的大嬸,你竟敢說我是沒感情的木偶??!”
“哼哼……”這下,換佘卡門冷哼了。
這支舞,她準備了一個多星期,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你知不知道,爲了你這個大嬸,我可是要獻出我屏幕第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魅影也戴着面具,沒人看得出是你……”
舞臺下,在最高處,最黑暗的觀衆席盡頭,一道修長如玉的身影,靜靜地望着舞臺上兩個一邊排舞一邊拌嘴的兩人,驚豔的眸中,射出某種不知名的怒火出來,薄情的脣,也有絲委屈地緊緊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