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祖洗了很久纔出來,純白都快等到睡覺了。
聽見浴室的門被拉開,純白才激靈清醒過來,隨眼朝景辰祖望去,只見他的身上只圍了條浴巾,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滴下水來。
他矯健的身姿緩緩踱步朝牀邊走來,純白的臉,居然又不爭氣的紅了,看他的目光,都是扭扭捏捏的。
見他要坐下來,純白激靈起身,“你的頭髮還沒幹,我幫你把吹風筒拿來。”
她剛起身,就被景辰祖又拖了回去,按在牀上,“我自己去就好了,你身上有傷,不要隨便亂動!”
而後,他自己用毛巾擦乾了頭,用風筒隨便吹了幾下。
純白一直在牀上躺着看他,漸漸地,不知不覺竟看入神了。
他的五官完美,輪廓分明,一頭短髮竟也能讓她看到癡迷。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小麥色的肌膚很是好看,腹肌若隱若現,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有好好看過他。
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她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原本她是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以前的時候,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那麼相熟,直到現在還成爲他妻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景辰祖吹乾了頭髮後,就轉身回來了,見純白看他入了神,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走到她面前,他的聲音略帶得意和自豪,“我的身材不錯吧?”
“啊?”純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接着才弄清楚他是在揶揄自己,頓時臉又“騰”地紅了,“你少得意了,又不止你一個身材好!”
“還有誰比我的身材好?”他微微眯下眸子,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盯純白。
“當然有啊,多了去了!”純白眼珠亂撞,硬是不讓自己再去看他。
景辰祖淡淡的半闔下眸子,繼而躺到牀上,側過身,有趣的盯着她,“你今晚真要在這裡睡?”
“……”純白尷尬無語,她以爲自己已經表達得夠明顯了,可是他爲什麼還要這麼問?
純白理所當然的回答,“我們是夫妻吧?夫妻一起睡不犯法吧?這裡是我們的房間我沒有走錯吧?你是我老公是吧?”
景辰祖點頭,內心卻因爲她說的這些而高興雀躍着,他雖然不能明白這個女人今晚是不是哪根筋錯了,可是聽到這些,他就是高興的。
“那就對了!”純白說,“既然都沒錯,你還問我那種話做什麼?”
“你之前不是都要和我分房睡?”景辰祖挑起眉梢,“是不是因爲這次短暫的分離,所以你想清楚了?”
被戳中事實,純白梗塞一會,境界,她就嘟起嘴,不樂意的說,“說得你好像覺得這次我被抓走是對的一樣!”
景辰祖斂斂眸,倏然輕輕摟過純白,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他輕聲說,“怎麼會,如果要讓你有危險才能讓你想清楚,那我寧可不要你想清楚!這樣的危險,我承受不起!”
她消失不見,他煎熬得像是度日如年,只要一分鐘找不到他,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被揪得緊緊的,怎麼也放鬆不開,那種感覺,會令他早晚都要窒息的。
所以,他寧願她什麼都沒有看清楚,情願她還是像原來一樣倔強不理他,他也不要她有一點的危險。
純白從來就沒有跟景辰祖有過幾次和平相處的時候,他突然的行爲讓她有片刻的驚愕,心中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當她漸漸適應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的懷抱很溫暖,總是讓她莫名依賴也貪念。
“景辰祖!”純白忽而喚他,她在他的懷裡,擡眼望到他的下巴,“你想知道,這次閔晟冥把我帶走,和我說什麼了嗎?”
既然選擇了他,她就應該把自己在意的事情告訴他。
然而,景辰祖卻久久沒有回答,沉默着。
純白還以爲他睡着了,試探的喊了聲,“景辰祖?”
“不論說什麼,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景辰祖卻忽然說,“不管他跟你說什麼,我只要知道,你現在在我身邊就對了!他要怎樣,我會奉陪!”
那一次正是見面的時候,閔晟冥就很狂妄的告訴他,“她是我的”,這一點,景辰祖從來沒有忘記,並且他也不會忽略,閔晟冥將會是一個多麼強大的敵人。
想來,閔晟冥肯定是知道五年前,純白是故意接近他的,閔晟冥知道是這樣,卻沒有阻止,這樣的愛,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期待,如果是他景辰祖,是絕對不讓自己的女人靠近任何一個男人的,因爲她是他,什麼事情都可以接受和忍耐,唯獨接近別的男人,是他沒有辦法忍耐的。
他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她在自己心中有重要的位置後,他就不會讓她再去接觸別的男人,或許可以單純的是朋友,如果有誰對她另有企圖,他就不會容忍了。
純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始終都沒有說出口,這件事情,她很無奈,只能希望,閔晟冥能快些找到一個人能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也許她不明白他的愛,所以不懂她在他心底究竟有大的位置,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執着到什麼地步。
原本她以爲,只要解脫了那些束縛,一切都不會像是原來的樣子,她的人生一定是另一番模樣。
可是事實錯了,另一番的模樣她只享受了五年,五年之後,她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還是得捲入一場場報復,算計之中。
這樣,真的挺累的。
純白淡淡的眨了下晶亮的大眼睛,忽而幽幽的道,“我知道了!”
有這麼的一句話,就夠了,她的選擇,沒有錯!
景辰祖溫柔而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閉眼,睡覺了!”
純白怔愣了半會,“睡覺?”
就這樣睡了?
“不睡覺還能幹嘛?”他問。
“呃……”純白不知道該怎麼說,要她自己說出來要那什麼,是不是也太那什麼了,會糗死的。
景辰祖忍不住笑了,“你該不會是想跟我那個……”
“停,打住!”見他這麼戲謔欠扁的說,純白就立刻正言道,“我沒有想歪!”
口是心非!
景辰祖淺淺的笑了笑,一雙深諳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他說,“就算你現在想那什麼,我也不會如你所願的,你的身上有傷,等你傷好點以後再說,現在碰你,會拉傷你的傷口的。”
他低低的說,“以後,我再好好補償你!”
“……”純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張臉是紅了又紅,都像個蘋果似地。
景辰祖的體貼入微,讓她內心充滿了歡喜和甜蜜,就算一夜沒有什麼,她也是甜甜的睡到天亮,也許,這是這麼多年來,她唯一一次,能夠睡得這麼好了,一夜都沒有夢,舒服到天亮。
清晨,純白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對帶着笑意的眸子緊盯着她,剛開始她還不能適應,所以被嚇了一跳,往後縮了一下。
“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來你真沒有和小楓以外的睡過覺!”景辰祖笑着說,“你這樣的反應,不浪費我這麼多年的守身如玉!”
“你在說什麼呢!”純白的臉又唰唰的紅了,他就像個狡猾的狐狸,只要她有什麼反應,他都能知道一些事情。
這種男人,太可怕了!
純白不甘示弱的說,“誰知道你這幾年有沒有真的守身如玉!況且,你幹嘛要守身如玉啊!我又沒逼你!這麼多年,不是一直都有樑琪思陪你在身邊嘛,誰知道你有沒有真的沒碰過誰。”
但是聽到他說他這些年沒有碰別的女人,心竟然是暖暖的,很安心。
“因爲有個人一直住在我心裡,所以我沒有辦法對別的女人產生興趣!”景辰祖溫柔的說,“琪思她……我只當她是我的親人,我不會對親人做什麼的。”
“好啦好啦!”純白鼓着嘴說,“相信你就是了!”
如果他真會對樑琪思做什麼,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景辰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雖然他的外表很招人,但是卻能讓純白從心底信服,他絕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他很乾淨!
就像她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有過再好的男性朋友,可是她的身子卻始終都只有景辰祖一個人碰過。
也許他們就是同一類人,知道彼此是什麼性格會有什麼行爲,所以纔會這樣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心交到對方身上。
景辰祖的上身是光*裸着的,昨晚的時候,純白並沒有看到他胸口上的傷疤,此時卻能清晰的看到。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塊傷疤,每每見到一次,就讓她勾起那時,她開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