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強烈的燈光朝着他們射了過來,使得所有人的眼睛都沒有辦法睜開。
景辰祖微微眯眸,深邃幽冷的眸子,掃視着那些朝這裡駛來的車輛。
純白是一陣不安,因爲那些人,很有可能又是閔晟冥的手下,現在這個時候再來那麼多人,恐怕她和景辰祖是沒有辦法離開的,並且,看那些逐漸靠近的車輛,明顯要比之前來的手下要多出一倍不止。
妖魂也是冷冷的注視着那些車輛,現在她也不確定,來的人,究竟是少爺的人,還是其他什麼人。
妖魂湊到純白的耳邊,輕聲說,“如果現在來的人是少爺的人,你等會就馬上反身過來挾持我,否則你們就別想安全度過下一刻。”
聞言,純白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她也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不解的問,“爲什麼要這麼幫我?”
妖魂微微一愣,繼而,她輕輕鬆鬆的說,“不知道,可能是我最近腦抽得比較厲害,所以就神經質的想做做好人吧!”
“……”純白對於她的回答其實是一點都不意外的,但是親口聽見妖魂這麼說,還是覺得挺感動的,雖然以前和妖魂作對習慣了,但是突然之間,她們兩個卻肯爲對方做出犧牲,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並且再想想剛纔她們都還不知道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是景辰祖時,妖魂是三番兩次的拉着她跑,並且還一味的提醒她趕緊跑,雖然當時沒有多注意,但是現在想想,卻覺得竟會有種莫名的暖心。
剛纔的她們,就一直都站在同一條戰線,也許真是世間改變了一個人,妖魂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樣了,純白雖然不知道妖魂是因爲什麼改變的,但是妖魂對她的好,她會一直記得的,並且深埋在心底。
妖魂似乎總能感覺得到純白在心底想什麼,她冷冷的說,“別肉麻兮兮的想說什麼感謝的話,我對那種話沒什麼興趣!而且還特別討厭聽到!”
純白心底覺得好笑,但是她也不想自己表露出來,因爲她和妖魂之間,本來就已經不是一句“謝謝”就能解決的。
純白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無奈的說,“我的手和肩膀都受傷了,手到現在還麻着,肩膀也痛得要死,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力氣去反身威脅你了!”
妖魂狠狠的瞪她一眼,“尤純白,別告訴我你這麼沒用,我從小就和你一起訓練,雖然你確實沒有什麼本事,但是連這一點的本事都沒有,我就看錯你了!”
“……”純白一陣梗塞,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就在他們盤算完了之後,那些車子就已經駛到了這個位置,而景辰祖竟然似乎沒有一點準備要反抗的樣子,還站在原地。
純白內心那叫一個焦急,她出聲道,“景辰祖,你還站在那裡幹嘛啊,快走啊!”
而景辰祖反而冷冷的剜了她一眼,有種給我閉嘴的樣子。
純白準確的接收到那一眼後,果然是真的閉嘴了,她真想不通,她都是爲了他好,他幹嘛都不領情啊?
就像之前那一棍,她明明都是好心幫他擋下來了,他居然很憤怒的瞪了她一眼,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什麼叫做不知好人心啊!
妖魂不忘冷笑打趣,“他似乎並不喜歡你說話!”
純白白了她一眼,“知道了你就別說出來行不行!”
“如果我是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我也不特別討厭自己的女人老叫自己逃跑!”妖魂幽幽的道,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純白又是一股梗塞,可仔細回味妖魂的話,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景辰祖喜歡她?
雖然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高,但是此時她也沒有心情再去和妖魂爭論這種問題了,還是得先看看情勢吧。
那些車子停下來後,少說也有二十輛車,車子都圍着這塊地方包圍起來,一下子,這個地方就顯得擁擠不少,而所有人,都被圍在了中間。
隨着,車子的門都被打開,下來了一個個穿着黑色背心,下身是一條迷彩褲的男人。
男人們的臉色都很冷峻,從他們的骨子裡,同時都射發出一股肅殺之意,強大的氣場,和之前來的那些手下們的檔次,完全不同。
純白看到一個個走下來的男人們,頓時瞪大了眼睛,爲什麼她會覺得,這種裝扮,她似乎是在哪見過?首先,不是指電視上。
看到這些人,妖魂眯了眯妖媚的眸子,“看來,是來真傢伙了!”
對於這句話,純白蹙起了眉頭,感覺妖魂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可是還沒有等純白去問究竟是什麼意思,已經有人告訴她答案了。
在那些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們下車同時,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也隨着那些人一起下了來。
“阿杰?”純白不禁驚呼出聲,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也是一身黑色背心的阿杰,純白是覺得怪異的。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阿杰是這種穿扮的,所以還能理解她爲什麼會這麼驚訝。
阿杰下手時,首先看到的是景辰祖用槍對準了一個閔晟冥的手下,而景辰祖見此情形,他就把那個人放開了。
阿杰聽到純白的叫聲,便扭過頭去,見到純白正被妖魂禁錮着,還分不清是敵是友的他,迅速就掏出手槍,並且表情冰冷的看着妖魂,“放開老闆娘!”
妖魂一怔,隨即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對自己產生那麼大的敵意了。
妖魂無所謂的聳聳肩,鬆開了純白,“這個見面禮不錯!”
純白賠笑,“你就原諒他吧,他也是剛來,還沒弄清楚情況!而且,你剛纔說的那招,似乎沒有用上的可能了!”
“你以爲老孃願意讓你威脅呢?”妖魂怒瞪她一眼。
純白只能呵呵直笑,現在似乎,是安全了,不用想也知道,現在來的人,都是炎門的人,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原諒是在五年前就見過這種陣勢。
阿杰見妖魂放了純白,才放下槍,似乎是看出了妖魂並沒有敵意的樣子,他也收回了槍。
景辰祖走到他身邊,“把這些人解決一下!”
阿杰這是纔看清楚,地上躺着不下二十的人,而且許多人都已經身受重傷,不用想,這肯定是BOOS的傑作。
再看看景辰祖,根本就一點事情都沒有,阿杰此時對景辰祖的崇拜,已經越來越大了,想想,要是讓他跟那麼多人單挑,絕對是沒有辦法像BOOS一樣,毫髮無損的。
景辰祖徑直朝純白走來,身後是炎門的人迅速收拾場面,那些閔晟冥的手下,全都通通被抓了起來,本來就已經個個都身受重傷,此時誰也沒有辦法再去反抗。
純白看着景辰祖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她竟然有種莫名的急促心跳和緊張。
景辰祖站定在她面前,全身都籠罩着一股無形的怒氣,臉上更是恐怖得可怕,他冷冷的怒斥,“誰讓你剛纔衝出去的?”
他的表情覆蓋着陰霾,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所以變得陰沉無比,總讓人有種無形的壓力,硬是讓人不寒而慄。
“我……”純白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的心底其實很想咆哮回去:你以爲我願意啊,誰會吃飽沒事幹,出去給別人打啊!
可是她還是沒有那種強大的勇氣,吼出心底的想法,更是沒有骨氣的開始害怕得後退。
景辰祖似乎是氣得青筋都在跳動着,而純白則委屈的抿着嘴,一步步後退。
妖魂見到這一幕,無語的對純白翻了個白眼,然後她則無所世事的甩身離開。
有種行爲叫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她決定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該幹嘛幹嘛去。
純白還是沒有骨氣的後退,景辰祖卻已經容不得她繼續後退了,看她臉上那委屈而憋屈的表情,心底的怒氣,竟然硬是沒有辦法發泄出來。
最後,他只能無奈的抓住純白的手,讓她繼續後退了。
可是就在剛剛觸碰到純白的手腕時,純白痛得倒吸了口涼氣,發出痛苦的一聲,“嘶……”
景辰祖立即就感到她手上那明顯腫起來的傷痕,他趕緊鬆開手,又反而抓住她的手心,把她的手硬是扯到面前來看。
純白的手腕上,有道明顯的紫痕,很大的一塊,那一棍,似乎是真傷極了她,在那一棍痕跡的周圍,都已經開始浮腫。
景辰祖看到那刺目的痕跡時,他懊惱的碎了一口,然後又着急的問,“還有沒有傷到哪裡?”
聲音是那樣關切和着急,總有種被人視爲珍寶的感覺。
純白抿了抿嘴,極爲不情願的說,“右邊的肩膀也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