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機,給唐悅撥了個電話出去,唐悅很快便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唐悅欣喜的聲音,“喂?你的事辦好了嗎?”
夜深動了動脣,看着那扇緊閉的手術室的門,張了張嘴,道:“悅悅,對不起,我這裡……事情還沒有結束。”
“哦,這樣啊……”
唐悅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欣喜變成了失落。
夜深想要跟她說是在醫院陪喬雨溪打胎,可是,想到之前她對喬雨溪跟他之間有所誤解,又怕她知道具體情況有更多的想法,便把話給嚥了回去。
“那事情麻煩嗎?”
“不麻煩,你別擔心我。”
“那……要不換個時間吧,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放假了,多的是時間見面。”
夜深想了想,也不知道這個手術什麼時候結束,他也不能讓唐悅再等下去,便同意了,“好,我明天去找你。”
“嗯,那我先走了。”
掛斷電話,夜深的眼底,滿滿的內疚,看着手術室還沒有動靜,心裡的煩躁和不耐,更加強烈了一些。
又等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了,喬雨溪面色慘白地被推出了手術室,看到夜深還站在門外,她的脣角,揚起了一抹欣喜的笑。
“阿深……”
“她現在什麼情況?”
夜深沒理會喬雨溪,而是對跟在後面走出來的那位醫生說道。
醫生摘下口罩,心裡一直對夜深有所不滿,所以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孩子剛剛拿掉,她還很虛弱,需要靜養十天到半個月的時間,流產對女性身體影響很大,你們以後注意點,沒做好準備當父母,就不要讓女孩子受罪!”
夜深懶得跟她解釋,跟着去了喬雨溪的病房,有些事,他要問清楚,也順便擺脫她。
喬雨溪這會兒躺在牀上,沒什麼力氣,只有看到他的時候,眼神亮了一下,“阿深。”
“孩子是誰的?”
夜深直接開門見山道,喬雨溪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帶着幾分古怪地看着夜深。
“阿淙走了這麼久了,你跟別的人交往也沒什麼,以後最好注意點,今天的事,我不想再來第二遍。”
他上前,將一張銀行卡放到牀頭櫃上,道:“這筆錢你拿去,住院,請護工都足夠了,好好休養後,回美國去,這是我爲阿淙最後一次幫你,你好自爲之。”
說完,轉身開門出去,卻聽到喬雨溪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我被強jian了。”
喬雨溪說起這個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夜深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回頭看她。
喬雨溪的臉色,比起剛剛出手術室的時候,更加慘白了一些。
“那天……那天我從你家回來之後,因爲被你拒絕了,心情不好,就去酒吧喝酒,有人在我酒裡下了藥,然後……然後迷jian了我。”
夜深的眉頭,擰了擰,眼底鋪了一層寒冰,他站在門口沒有走回來,也沒有離開,只是聽喬雨溪繼續道:“我醒來的時候,躺在酒吧的包間裡,身上……身上一絲不掛,我當時嚇壞了,也沒敢多想,就逃走了,今天我本來打算回美國,走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來醫院才知道已經&……已經懷孕了。”
她沒敢看夜深,眼眸低低地垂着,半晌過後,聽到夜深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知道迷jian你的人是誰嗎?”
喬雨溪搖搖頭,低聲啜泣了起來,隨後,又帶着一副淚眼,楚楚可憐地看着夜深,道:“阿深,我好害怕,我想離開這裡,這次的事,你就當做不知道,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等我休養好了之後,我就回美國去。”
她是瞭解夜深這個人的,絕對不會是多話之人,尤其這還牽扯到她的名譽,哪怕他現在對她有多不喜,也不會拿她的名譽去跟別人八卦,包括唐悅,他也不會去說。
這是她最基本的隱私,以夜深的人品,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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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提不離開,眼中彷彿凝聚了一團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替我查一件事,當事人,具體情況,全部查清楚。”
夜深回到夜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給唐悅發了短信,等了一會兒沒有回,知道她睡着了,也就沒再打電話吵醒她。
第二天早上,唐悅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夜深發來的短信,告訴她,自己已經到家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也就沒回,現在看到這條短信,她猶疑了一下,還是回了一條過去——
【事情都辦妥了嗎?】
夜深的短信,很快就回過來了,【都辦妥了,我定了今天晚上的電影票,把昨天錯過的補給你?】
唐悅看着短信,抿脣一笑,正要回過去,她的手機上,打進來一個電話,是沈意打來了。
“喂,媽咪。”
“悅悅,你在家嗎?”
“嗯,在的,怎麼啦?”
“媽咪有一份文件落在臥房的辦公桌上了,你上去看一看,有的話,幫媽咪送到醫院來。”
“好。”
唐悅掛斷電話,便上了樓,去了沈意的房間,果然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便過去取了過去,同時,也就順便把夜深剛纔的那條短信給忘了。
夜深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唐悅回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爲昨晚的事生氣,人就是這樣,越是在乎的時候,越是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會變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所以,唐悅只是沒有回短信,他就想了許多種肯定,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爲自己提到昨晚的事,所以惹唐悅生氣了。
他想了想,又想發條短信過去,可是,又覺得自己太着急了,或許這會兒唐悅有其他事耽擱了纔沒回,他又放下手機。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一件事情上這樣患得患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他一直覺得是唐悅在追他,他不過就是順其自然罷了,可沒想到,漸漸的,發現自己對唐悅越來越在乎,越來越緊張,不知道何時,唐悅已經慢慢走進他心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