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庭已經確定夜溟知道了什麼,這會兒也不打算狡辯,卻還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夜溟——
“爲了宋安寧生的兒子,你就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報復伊人?”
藍雲庭不敢相信,夜溟真的可以冷血至此,“夜溟,伊人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人性!爲了一個幾次算計你的女人生的兒子,你報復到自己親兒子身上來?”
“親兒子?”
夜溟突然間嘻嘻一笑,勾起的薄脣,殘忍至極,“誰跟你說的?”
他挑眉看着藍雲庭,那笑容,猶如鬼魅。
藍雲庭看着他眼底的冷血和黑暗,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聽伊人說,除了訂婚那晚之後,夜溟就沒碰過她,甚至連睡覺都不在一個房間。
他一直奇怪夜溟這樣剋制的男人,怎麼會跟伊人發生關係,難道是……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夜溟,雙目猩紅。
“夜溟,你還是不是人?你這樣對我妹妹!”
藍雲庭上去,想給夜溟一拳,卻被夜溟輕鬆地接住了他的拳頭,隨後,被他一腳踹了出去、。
他嘴角帶血,憤怒地看着夜溟高傲冷血如帝王,居高臨下地望着自己。
夜溟拿着紙巾,擦着自己的手,隨後,將紙巾扔到藍雲庭的身上。
“跟地獄門之間的生意來往,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兄妹在中間做過什麼嗎?只不過,那些對我來說都是小事,我選擇睜隻眼閉隻眼,我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只要你們安分一點,我可以放過你們,只可惜,你們不是一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
夜溟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在跟他聊“今天你吃了什麼,味道怎麼樣。”
“我可以允許你們對付我,但要是把主意動到我心上的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說道這裡的時候,夜溟的臉色,才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所以你從來沒有把我妹妹放在心上過?那爲什麼還要招惹她?”
藍雲庭有些憤恨,當初就該阻止妹妹接近夜溟。
夜溟低眉看着他,諷刺地笑了一笑,“我招惹了她,也同樣給了你藍家足夠的好處,所以不要擺出一副受害人的樣子,你我各取所需,你清楚,藍伊人也清楚,但是你們不清楚的是,我的有些底線,誰都不能碰的!”
夜溟這一次對藍雲庭說的話,已經足夠多了,同樣的,也就代表,藍家在夜溟手中,絕對沒有再翻身的可能。
醫院裡,藍伊人得知孩子早產,夜溟卻沒有過來看一眼之後,便把病房裡的東西都給砸了。
“他爲什麼對我這麼絕情,爲什麼!那個也是他的孩子啊,像夜深一樣,也是他的孩子啊!”
藍伊人情緒失控地對着面前夜溟派來的手下嘶吼着。
卻見對方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在病房裡發狂。
“他可以爲了宋安寧幾次不顧性命,爲什麼自己的孩子去是連看一眼都不屑!”
藍伊人心中的悲憤,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發泄了出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手下見來人,趕忙迎上去,“成哥。”
“你先出去。”
“是。”
藍伊人雙眼佈滿了紅血絲,憤怒地看着阿成冷漠的臉,冷笑了一聲,“走了一條狗,又來一條狗,夜溟手下的狗真是用不完。”
面對藍伊人的羞辱,阿成只是動了動眼皮,並不在意她說的話。
“如果不是少主仁慈,你連我這條狗都見不到。”
“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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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伊人覺得諷刺,連笑了好幾聲,“夜溟這種冷血的人,也適合用仁慈?”
阿成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將手中的一份資料,放到病牀上,“少主如果不仁慈,就憑你們兄妹二人做的事,死一百次都不夠!”
落下這話,阿成頭也不回從病房裡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下腳步,“少主讓我帶句話給你,這個孩子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造化。”
藍伊人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僵在了原地。
什麼意思?
夜溟怎麼能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說出這句話來。
夜深是他兒子,她的兒子就不是他的兒子了?
她不指望他能像對待夜深一樣對待他,可爲什麼要冷血至此?
她的目光,緩緩移向阿成放在病牀上的東西,伸手拿了過來。
當她看到裡面的內容時,臉上僅有的那點血色也瞬間的褪盡。
“他……他都知道了……”
派人去撞宋安寧的車,讓營養師給夜深那野種下毒,他都知道了……
藍伊人的身體發抖得厲害。
既然他早就查到是她做的,爲什麼還要跟她訂婚,讓她懷孕……
她突然間想起半個月以前,夜溟問她孩子多大到了。
她說再過半個月就滿二十七週了……
藍伊人腳下一軟,瞬間癱倒在地上。
她記得夜深那個野種就是二十七週早產的,因爲那次的車禍……
所以,夜溟處心積慮地等了半年之久,就是爲了等到她腹中的孩子滿二十七週,然後……
藍伊人不敢想下去,他怎麼能爲了讓她懷孕,又讓她滿心期待了六個多月之後,給她來這麼一擊。
“這次的車禍,是夜溟讓人乾的……竟然是他&……”
她又哭又笑,整個人變得有些不正常了,“夜溟,你好狠,好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夜溟!!”
情緒激動之下,藍伊人直接昏了過去。
宋安寧一個人出去散心了半個月之後,又回到了國內。
藍伊人跟那個孩子的事,她並沒有去關注,也不敢去關注。
這會讓她想起那個被自己狠心拋下的兒子,還有他曾經受到的苦難。
剛回到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已經許久沒有聯繫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揚?”
自從她跟學校辭職了之後,就沒跟陸揚聯繫過了,他今天怎麼想到找她?
帶着疑惑,宋安寧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宋小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聲音聽着溫潤儒雅,令人並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