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羽拉着臉,卻被申擎這話給堵得無以反駁。
她現在跟申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申擎有足夠的理由賴在這裡。
加上老媽又護着他,她想趕申擎走根本不可能。
思考再三,她放棄了。
擡眼懶懶地睨了申擎一眼,“隨便你。”
反正他住在這裡,她把他當成空氣就行。
申擎在客廳了坐了一會兒之後,又去陪夏母說了一會兒話。
夏曦羽則是去了沈意的房間,耷拉着表情,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沈意看到她進來,笑着打趣道:“我看申擎很適應你老公這個身份嘛,他一過來,阿姨整個人都來精神了。”
夏曦羽用眼尾睨了沈意一眼,跟着,走到沈意身邊坐了下來,“我都煩死了,你還提他。”
沈意的臉色怔了怔,隨後,化作一絲嚴肅的表情,道:“申擎都做到這份上了,你真的覺得,他對你是沒感情的嗎?”
她的話,讓夏曦羽臉色一變,或許是因爲以前倒追申擎時候承受過太多的失望跟羞辱,再加上屢屢想到申擎母親的死因,她再也不敢把所有跟申擎有關的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就算他表現得再好,也讓她覺得別有用心。
聽沈意這麼問,她自嘲地笑了一笑,道:“你別忘了,他是爲什麼要跟我結婚的,我手上有30%的夏氏股份,加上他手上的50%,一旦我們離婚,他在夏氏的股份就沒那麼多了。”
她故作輕鬆地挑了下眉,看着沈意,道:“所以,他當然得時刻盯着我,還得對我媽好。”
關於商業這一塊,沈意並不是很懂,但是,申擎的能耐,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如果純粹只是爲了得到夏氏集團,申擎有足夠的手段可以得到,根本不需要靠聯姻。
這一點,小羽這個當局者或許想不明白,可她這個旁觀者卻看得很清楚。
因爲申擎母親的死,小羽跟申擎之間隔了一層極厚的障礙,除了他們自己,誰都無法幫他們推倒。
沈意沒有再勸夏曦羽什麼。
夏曦羽在沈意的房間裡聊了一個小時後,纔回到自己房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被此時正坐在臥室沙發上,敲着電腦的申擎給嚇到了。
“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她的聲音,因爲驚詫而下意識的提高,申擎擰了下眉,將雙腿上的電腦往邊上一放,起身朝門口的夏曦羽走來。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離得自己越來越近,夏曦羽緊張得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直到他站在了她面前,幽深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帶着不明的深意。
“你不歡迎我?”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卻莫名得讓夏曦羽的背脊陡然一涼。
“廢話!我這個樣子難道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夏曦羽扁扁嘴,一點都沒給申擎面子。
見申擎的眉頭,不悅地一蹙,修長的手臂,微微擡起,往夏曦羽的臉頰伸了過去。
“你幹嘛?”
她本能的往後躲了兩步,卻見申擎的手,透過她的肩膀,砰的一聲,把她身後的門給關上了。
下一秒,身子順勢往前一傾,將夏曦羽抵在了門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夏曦羽的視線,也擋住了打在她滾燙的臉上那明亮的光線。
“突然想起來,我們成親了這麼久,還沒洞房,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我們把這件事給辦了吧。”
他好聽的嗓音,帶着幾許慵懶和漫不經心,卻驚得夏曦羽臉色驟然一白,快速從申擎的申擎逃了出來。
因爲太緊張有些慌不擇路,她逃跑的方向,顯然是把自己主動送去狼窩。
“神經病,誰要跟你洞……啊!”
“房”字還沒到嘴邊,腳下卻因爲太過緊張,左腳被右腳絆倒了,整個人往前直接撲向前面的大牀。
雖然慶幸自己沒有摔在地上而在申擎面前過於狼狽,可下一秒,當她正準備從牀上爬起的時候,申擎的身子,已經在她面前,直直的壓了下來。
“看來你比我想象得主動。”
夏曦羽想逃,卻被申擎輕輕鬆鬆地禁錮着手腕,讓她無力逃脫。
“申擎,你有毛病啊,快點把我放開,我不想跟你開這種玩笑!”
夏曦羽炸毛了,儼然沒注意到申擎已經黑下來的臉色,冰冷的氣息,在她耳邊淌過。
“開玩笑?”
他眯起了雙眼,鎖住夏曦羽不知因爲緊張還是因爲生氣而泛紅的臉頰,冷笑了一聲,道:“所以,你從小到大圍在我身邊,把所有倒追我的女人趕走,讓我除了你之外,不想碰任何女人這件事,也是在開玩笑?”
他的聲音,越來越冷,讓夏曦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時的夏曦羽哪裡有心思去解讀申擎這句話的意思,她胡亂在申擎的身下用力掙扎着,踢踹着,雙眼瞪着申擎,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原來你有性障礙,不會是非我不可了吧?”
她這話原本是爲了激怒申擎從而放開她,下一秒,乃至以後長長的幾十年裡,她都後悔說出這句話,讓眼前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如狼似虎的男人吃定了她。
見申擎勾起了性感的薄脣,漆黑的眸子,又加深了幾分,“所以你現在知道怎麼做了?”
申擎的回答,讓夏曦羽傻眼了,甚至連掙扎都忘了?
這就……直接承認他有障礙了?
她眨巴着眼睛躺在申擎的身下,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察覺到自己胸前一涼,才猛地回過神來。
衣襟前的鈕釦已經被申擎解開,寬大的手掌正熟練的往裡探去,夏曦羽驚呼出聲,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滾蛋,別碰老孃!”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她一腳將申擎踢下牀,自己手忙腳亂地跳下牀,扣着鈕釦,因爲太緊張,一個鈕釦扣了一分多鐘還是沒有扣進去。
她一邊扣,一邊氣呼呼的瞪着一旁雖然被她踢下牀卻完全看不出任何狼狽得申擎,咬牙道:“有障礙就得治,我們醫院的男科挺不錯,你要是有興趣,我不介意幫你預約。”
該死的,這個鈕釦怎麼還沒扣上!
她在心裡咒罵了一聲,申擎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她擡着下巴,剛張開嘴想要繼續懟過去,申擎的手指,突然間有些霸道地托起她的下巴,吻,就這樣覆了上來。
夏曦羽傻眼了,大腦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感覺到申擎的手,纏繞着她纖細的腰,加重了力道。
耳畔,傳來申擎火熱又魅惑的嗓音,“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能治我這病的,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了。”
莫名的,申擎這話,讓她的心,猛地一疼。
同時,也從剛纔的錯愕中回過神來,申擎的吻,還在她的脣上游離,試圖攻城略地。
這一次,她沒有掙扎,也沒有配合,只是像個被動的木偶,站在原地。
感覺到了她的冷漠,申擎的眉頭,索然擰緊了,剛纔的熱情,也瞬間被夏曦羽這樣的冷漠給滅得無影無蹤。
他沉着臉鬆開了她,看着她臉上的淡漠,他的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無奈。
最後,他有些落敗地在牀邊坐了下來,聲音中透着無力和落寞,帶着一絲小小的嘶啞。
“結婚了這麼久,你就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對着我?”
一輩子?
夏曦羽心頭一疼,看向申擎臉上的落寞,眼底有些酸。
她知道,這一切,跟申擎都沒關係,完全不是他的錯。
是她欠他的,是夏家欠他的。
一輩子?她想都不敢想,以前不敢,以後更不敢。
造化弄人,她還有什麼能力跟命運對抗。
她嘆了口氣,在申擎面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輕輕覆在自己的臉頰上搓了搓,道:“這個時候提一輩子,不覺得說得有些遠嗎?”
她的話,讓申擎臉色一怔,擡起眼睛看她。
見她的臉上,帶着濃濃的苦澀,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我希望我從來沒有那樣熱切地追過你。”
她看到申擎的眉頭,蹙了起來,臉色往下沉了幾分。
比起先前的炸毛和敵對,此時,夏曦羽的臉色卻顯得格外平靜,“很抱歉,這麼多年,給你帶來那麼大的困擾。”
她的歉意,讓申擎的眉頭比起剛纔皺得更深了一些。
困擾?
夏曦羽以前纏着他的事,他從來沒有跟“困擾”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甚至,每一次看到她霸道地將他身邊那些女孩子趕走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好笑,甚至是竊喜。
但是,這些心思,他從來沒有跟夏曦羽說起過。
他靜靜地看着夏曦羽的表情,她越是這樣平靜地跟自己說話,他的心裡就越慌,彷彿她很快就要離開了他似的。
見夏曦羽笑容平靜地伸了伸懶腰,雲淡風輕的樣子,猶如一個外人,“話說回來,除了我之外,這麼多年,秦羽不也沒放棄你麼?不管我怎麼趕她走,她也沒走,這毅力可不比我差。”
聽到她提起秦羽,申擎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了,可夏曦羽顯然還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