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
雖是一臉震驚,喬老還是依言脫下上衣,等待着蕭辰爲自己做針炙。
“蕭先生,這些針……”
看着盆中幾枚銀針還處於凍結狀態,喬泰玄神情有些擔憂。
“這好辦!”
蕭戰笑了笑,突然探掌向盆中拍出。
只聽“啪”的一聲,盆中凍冰竟然應聲全部裂成粉末。
咻!咻!
那幾枚凍在冰中的銀針,在掌力摧動之下,被高高地拋飛於空中。
蕭戰再度探掌如飛,竟是以快得無法想象的速度,將這些銀針全部抓住在手裡。
與此同時,蕭戰再使奇力,將這些銀針依次扎入喬老後背“風門”、“神堂”等幾處重要大穴之上。
這……
看到這一幕,喬泰玄驚口難合。
他是高級知識分子,一生不信任何玄奇之事。
但,蕭戰今日的連番出手,已然顛覆了他的三觀。讓他不得信,這世界確有如蕭戰這樣的奇人。
此時,見到蕭戰精準地將銀針扎入其父穴位,喬泰玄心頭哪裡還有半點輕視,更多的是對這位神奇少年的敬重。
蕭戰此時卻是顧不上喬泰玄的震驚,他以右手食、中兩指分別輕捻着那幾枚銀針針尾,緩緩將一股真氣導入。
不得不說,銀針經過封凍之後,無論是韌性還是靈敏度,都在瞬間得到提升。
真氣自針尾而入,一路貫穿針體,再隨着針尖的寒氣一起,流入喬老受創的經腑、肺腑之間。
喬老本是修武之人,閉目內視之下,分明感受到夾雜着寒氣的內勁在體內躥流。
只是,由於蘊藏於他肺腑之內的寒毒太過頑固,給與針尖貫入的內勁牴觸之後,竟是產生了一股分庭抗禮的氣漩。
“嗯!”
這股氣漩的力度似乎不小,以致於喬老一時間承受不住強烈的疼痛感,發出一聲輕哼,連身體也禁不住輕顫起來。
“爸,你怎麼樣?”
喬泰玄是個孝子,一直焦急地等在一旁,看到父親情況有些不對,失聲驚呼。
“退下,我沒事!蕭小友這套針炙之法很有效果,我能承受得住。”
喬老果然不愧是中醫高手,很快恢復了神智,暴睜雙眼,疾聲喝止住想要上前的兒子。
“蕭先生……”
喬泰玄了解老父的個性,不敢違逆,只得將焦急目光投向蕭戰。
蕭戰此時正潛心運轉內力驅逐喬老體內寒氣,哪裡有時間搭理他。
喬泰玄得不到回答,又絲毫幫不上忙,只得急得在旁邊直搓手。
“針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蕭戰突然沉喝一聲,單手並指成刀,在喬老後背扎針的幾處穴道外圍轉點了幾下。
咻咻!
只聽幾道銀針破體的響聲傳來入耳際。
同時,喬老穴道處的那幾枚銀針,瞬間應聲飛出喬老體內,一個個似被髮射出去的高射炮彈一般,依序扎進盛滿冰渣的的盆中。
喬泰玄愕然,再定眼一看那些針,卻是分明看到,在那些針尾之處,皆都顯露出斑斑黑色,遠遠看去,竟似銀針生鏽了一般。
神馬情況?
難道,父親體內的寒毒……被逼出來了?
喬泰玄正自驚疑之時,卻見喬老正自打坐的身體突然失力,向前傾倒。
“爸!”
喬泰安大驚失色,快步上前將父親扶住。
噗!
喬老雖被勉強扶住,但還是禁不住體內急速翻涌的氣流,張口噴出一口黑血。
“爸,你這是怎麼啦?蕭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怎麼變成這樣?”
喬泰玄驚急之下,幾欲暴走,已經失去理智般衝着蕭戰怒吼。
蕭戰抹去額間的虛汗,而後盤膝坐倒調息。
此次爲喬老療傷驅毒,他已然用去將近三分之一的內力,若不及時調息,會對以後的練功進度造成影響。
“到底怎麼回事?你把我爸怎麼啦?”
“我警告你,如果我父親有任何三長兩短,我要你將牢底坐穿!”
喬泰玄替着喬老,見父親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幾乎陷於半昏迷狀態,頓時勃然大怒,衝着蕭戰厲聲咆哮。
不得不說,喬泰玄的確有這樣的權勢。
他是東華刑局主官,在東華政壇上排位靠前,主持的就是司法工作,想要治一個平民的罪,簡單地如同掐死一隻螞蟻。
“哼,你隨意!”
蕭戰厲眸冷掃喬泰玄一眼,不屑冷哼道:
“順便告訴你,我剛從牢裡出來。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再將我弄進去!”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橫!”
喬泰玄氣得臉色鐵青,作勢就要打電話,通知下屬的警察局過來抓人。
也怨不得喬泰玄這樣生氣,他着實想不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敢這樣囂張,治壞了他堂堂刑部主官的父親,還敢叫囂着自己治不了他的罪。
事實上,他也是剛從外地調來東華不久,並不認識蕭戰這位剛剛脫獄的強龍。
若是讓他知道蕭戰的真實身份,又不知該是何等表情。
“孽子!”
正當喬泰玄欲要拔打電話之時,卻見喬老突然清醒過來,一把打落兒子的手機,厲聲喝斥道:
“你這不長眼的孽子,蕭小友救了我,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嗎?還不快給蕭小友下跪道歉!”
“啊!”
突然見到父親無恙,喬泰玄驚喜不已,剛想說話,但迫於父親的壓力,只得滿面難堪對蕭戰說道:“蕭……神醫,實在對不起,我……”
“算了,喬長官,你的歉意,我當真生受不起。”
蕭戰冷笑一聲,懶得再理睬喬泰玄,目光轉向喬老,正色道:
“喬老,您老體內的寒毒,我已替你全部驅除。至於如何開藥方保養身體,您老也是中醫,就不用我多此一舉寫藥方了吧!”
“多謝蕭小友!蕭小友恩同再造,老夫感激不盡!”
一聽折磨自己幾十年的寒毒已除,喬老喜出望外,連忙要向蕭戰欠身就拜。
“蕭,蕭先生,您當真是神醫啊!”
見老父精神狀態果然好了許多,喬泰玄震驚之下,也跟着連聲向蕭戰恭維。
“謝就不必了,我來此的目的,並非爲給你治病,這也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蕭戰冷掃喬家父子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對,對!泰玄,快將那株靈芝取來!快!”
喬老聞言,這才醒過神來,焦聲對喬泰玄叫道。
“是!”
喬泰玄不敢怠慢,連聲答應着,快步走了出去。
“蕭神醫,這是靈芝,您請收好!”
不一會兒,喬泰玄又小跑着回來,手裡捧着一隻裝有三百年靈芝的木盒,恭恭敬敬地雙手奉給蕭戰。
蕭戰剛接過木盒,喬泰玄又滿面賠笑地遞過來一張銀行卡,恭聲道:“蕭神醫,這張卡里有一千萬,是爲酬謝先生救治家父的謝禮,還請一定笑納。”
“靈芝我取走,錢就算了,既然是交易,我也不能讓你們賠本。告辭!”
蕭戰卻是看都不看那張銀行卡,轉身就走。
“這……”
喬泰玄捧着銀行卡,一臉難堪。
“混帳東西,愣着做什麼,還不隨我送送蕭小友!”
他正不知所措之時,喬老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舉步送蕭戰出門。
此時正是營業旺季,義仁齋大堂之上,客流如川。
然而,當人們看到喬家父子恭恭敬敬地送一位青年出門之際,全都傻了眼。
這青年,究竟是何神聖?竟然讓一代老中醫父子如此畢恭畢敬……
喬氏父子卻是顧不得衆人訝惑的目光,目送着蕭戰遠去。
直到蕭戰身影消失在他們視線中時,喬泰玄這才愕然看向其父:“爸,這個蕭戰,究竟是什麼人?醫術和武功都這樣強,不應該還藉藉無名啊!”
“你可知,他剛纔所使的,是什麼針法?”
喬老不言,低頭沉思了一會,這纔看向喬泰玄。
然而,不等喬泰玄回答,喬老很快給出答案:“他剛纔所使的針法,是雲笈九針!”
“啊!雲笈九針?難道……他是醫神範輕舟的弟子?”
喬泰玄聞言瞠目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