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幾乎全劇組的人都知道許涼和葉輕蘊的關係不菲了。有好幾個女明星暗地裡都咬牙切齒,平時連葉輕蘊的衣角都摸不到,這會兒遇上千載難逢的機會,卻被個小小經紀人搶了先。
不過拍攝已經完成,即使什麼背後討論,許涼已經聽不到了。
既然要同葉輕蘊一起回去,許涼自然要同裴意初打聲招呼。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她剛說了這事,一向對八卦免疫的裴意初突然問了一句。
這不太像他的作風……
許涼看了他一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裴意初眼睛垂下去,“是戀人關係麼?”
“算是吧”,她似是而非地說。因爲如果告訴對方她和葉輕蘊是夫妻,總歸少不了又是一場解釋。經過這半天的折騰,本來身上就不利索,此時便更加犯懶。
裴意初抿了抿脣,只輕聲說:“一路順風”,便轉身離開。
他這表情,倒讓許涼摸不着頭腦。
此時葉輕蘊的車已經開了過來,許涼最後望了一眼裴意初的背影,轉身往汽車方向走去。
今天是他自己開車來的,十分周到地下車爲許涼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許涼坐好之後,他才又上了車。
葉輕蘊沒急着把車發動,而是擰開一個保溫杯蓋子,將裡面熱氣騰騰的紅糖水倒了一杯遞給許涼。
“我瞧着你飯吃得不多,肚子肯定疼吧?”,在席間,他將這些小細節一一記在心裡。
許涼說沒大礙,“只要過了今天就沒問題”,說着要去接杯子。
可葉輕蘊卻不讓,固執地託着要喂她。許涼嗔了他一眼,“我只是生理期來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這種娘娘級待遇過時不候”,事實上他恨不得替她來月經。
許涼笑了一下,就這他的手喝完了紅糖水。
“還要嗎?”,他問道。
許涼搖了搖頭。
葉輕蘊將杯蓋擰緊,放在一邊,又問她:“想不想睡一覺?”
“你今天服務可真周到”,許涼好笑地說。
他摸了摸下巴,“要不是今天你身子不方便,我的服務還能一條龍”
許涼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臉上發燒,瞪他一眼說:“你思想能不能在邪路上剎車?”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輩子都呆在邪路上?”
她哼了一聲:“算了,跟你說話肚子都要氣疼”
葉輕蘊拉着她的手,低聲道:“阿涼,你別生氣”
許涼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不是剛纔的那句話,而是寧嘉謙的的事。
“我的確想着,這輩子都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下去。沒有愛情,就不會有欺騙”,看他臉色沉鬱下去,她又接着道,“但我的心不受大腦控制。我的身體受它的指使奔向你,可能我真的想你說的那麼笨,永遠實現不了自己的決心”
葉輕蘊搖頭道:“這樣不利於夫妻之間的決心早夭折早好,你不笨,做了很聰明的一件事”
許涼輕笑道:“現在知道我聰明瞭?等到了明天,你肯定死灰復燃”
“那你現在要好好享受這句讚美,畢竟說你笨纔是我們之間的日常”,他握着她的手遞到自己脣邊,笑着親了一口。
嘴脣上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他覺得異常滿足。她真的原諒自己,他也終於可以從那件秘密造成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這時候纔是真的雲消雨霽,天空一派晴朗。
兩人駕車一路開回了家,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的葉輕蘊,全身都輕鬆起來,臉上的笑容一直掛着,眼神裡的溫柔像是要滲透到許涼骨子裡去。
可許涼卻笑不出來,她扶着肚子下了車,臉上有些慘白,眼睛裡水潤的霧氣,讓她看起來可憐巴巴。
葉輕蘊趕忙過去扶着她,見許涼恨不得蜷縮成一團,他心疼得眉頭皺了起來。手臂伸到她腿彎處,將她抱了起來,許涼沒力氣掙扎,摟着他的脖子,腦袋擱在他頸窩上。
一路將她送到牀上,家裡自然比酒店要舒服。更別說葉輕蘊爲了守着他,在車上呆了一夜。
可因爲和許涼和好如初的緣故,他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精神奕奕。
許涼眼睛只睜開一條縫,連葉輕蘊的臉都看不清楚。
他將許涼扶起來,修長有力的手指靈活地解着她的鈕釦。
許涼手搭在他腕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做什麼?”
葉輕蘊哄着她說:“乖,這麼睡會感冒,先換了衣服再躺下”
許涼正自省,是不是把他想得太過禽獸,他卻仗着房間裡暖氣充足,將她脫得只剩一件內衣,呼吸粗重地吻上她肩頭。
葉輕蘊原一本正經地給她換衣服,只是她奶白的皮膚一裸露在自己面前,他便剋制不住了。
本來因爲出差好幾天,小別勝新婚的時候,她又突然因爲舊事發難。這麼一算,真是況了許久,好些天沒碰她了。
葉輕蘊將她放倒在牀上,嘴脣纏綿在她脖子上。心裡涌起的*像火山岩漿一般在血脈中沸騰。
趁她無力反抗,葉輕蘊順勢解開她的內衣搭扣,將那件小小的布料往旁邊一扔,便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他正狼血翻涌,許涼卻在他身下哭叫着說肚子疼。
葉輕蘊趕緊自然不敢再繼續下去,安撫性地吻掉她臉上的淚水,輕哄道:“乖,不哭啊,我不動你”
她還是喊肚子痛,一副比在車上時更慘的樣子。
葉輕蘊一愣,驟然擔心起來,擰眉道:“我讓醫生來給你瞧瞧?”
許涼卻哼哼着,臉頰發紅,只說不用,緩緩就好了。
他卻正色道:“身體可不能開玩笑,這事你不許說不”
葉輕蘊強硬起來,許涼便撅着嘴脣不說話了。最後他嘆了一聲,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問道:“生氣了?”
許涼咬住下脣,臉上漸漸浮出血色,眼睛看向一邊,細聲說:“我肚子疼,是因爲……我也想要你”
葉輕蘊愣了一下,將她的臉扶正,深深凝視她道:“阿涼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聲音低啞沉喑,充滿磁性。
許涼卻惱羞成怒,一把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臉,“我剛剛什麼都沒說過!”
葉輕蘊怕她把自己給悶壞了,將被子揭開,也躺了下去,把她拉到自己懷裡。
許涼的側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有些窘迫地看着她的頭頂,“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麼?”
許涼堅決道:“當然不行!”
他輕輕笑了一下,“大概是從我知道這世上有愛情這回事開始”
葉輕蘊的愛情始於一種對許涼的強烈佔有慾。十五歲剛滿是在一個夏天,那是一段心浮氣躁的日子。他老是對許涼兇巴巴地,只要她對院兒裡別的男孩子笑,或者說別人好,葉輕蘊心裡便怒不可遏,只想把她綁在身邊,讓她只看着自己一個。
他一度以爲自己生了病,一向早熟的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直到院兒裡有一位世家的姑姑要結婚,讓許涼去當花童。
那位姑姑是和丈夫復婚,第二次辦婚禮,但仍然用心熱鬧。新娘子很喜歡許涼,便邀她去當自己的花童。
因爲她第一次結婚時許涼剛六歲,滿身嬰兒肥,可愛得讓人都想據爲己有。既然嫁同一個人,理應是找同樣的花童。
於是十二歲的許涼換上白紗裙子,走馬上任了。
男花童和許涼年紀相當,那會兒正懵懵懂懂的時候,大人看這裡兩個花童直開玩笑說,兩個孩子真是一對兒金童玉女,乾脆訂個娃娃親。
葉輕蘊氣壞了,等儀式完成,立刻拉着許涼就走。又開始對她發脾氣,“你喜歡那個混蛋?”
許涼不解地看着他:“誰是混蛋?”
兩人的大腦顯然運轉不到一個頻率上,葉輕蘊心裡拱着火,恨不得將她罵醒,“不許和別人站在一起!”
他沉着臉,語氣嚴厲,要吃人一樣。許涼委屈極了,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卻無故遷怒,於是眼睛裡漸漸漫出水澤來。
她看都不看他,抽噎着扭頭就走。他再不是那個處處疼愛自己的九哥了,想到這兒,許涼大聲哭了出來。
葉輕蘊急忙趕上去,卻低不下頭向她認錯,便咳了一聲道:“不要哭了,一會兒大人看見,以爲我欺負你了呢”
許涼帶着哭腔反駁,“你本來就在欺負我!”
“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還是哭,“九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葉輕蘊腦子裡忽地一亮,眼前的霧氣被這句話撥開,原來是因爲自己喜歡她,但不是她嘴裡的那種喜歡!
十五歲的他很快接受了這種感情,將委屈的她攬在懷裡,哄道:“我怎麼會不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葉輕蘊在看清自己喜歡她的第一天,就對她表白了。
此時再回憶起從前,那會兒可真是青澀,如果自己在出國之前,就將一切都跟她說明白,一切會不會是另一個模樣?
許涼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他的答案,便推了他一下,“你怎麼神飛天外去了?”
葉輕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哄着她,說:“我忘了”
“你記性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忘?”
他想了想說,“這就跟我很聰明,但娶了一個笨太太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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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點少,等我回來之後再寫吧,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