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全身懶洋洋地舒服,昨晚的他實在溫柔,讓她招架不住。以前他們之間有更深入的肌膚之親,她便覺得不適。昨天晚上卻達到了身心的統一。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快接近中午。兩人都沒去上班,要是以前,許涼早嚷嚷着今天又缺勤了,但此時卻覺得能在家跟他多呆一會兒心裡便有一股暖融融的幸福。
許涼一動,肩膀露了出來,白生生的肌膚上嵌着幾個淡淡的吻痕。葉輕蘊見了,眼眸立馬深起來。
“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行動了啊”,葉輕蘊威脅道。
許涼聲音半啞地說:“昨晚上你還沒動夠嗎?”
葉輕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調戲自己。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一晚上怎麼夠,我還要動一輩子呢!”
許涼臉紅了,剛要把臉埋進被子裡,他便一把拉住她,低頭在她肩膀上的吻痕處吸吮着。
她耐不住這份情動,低低地哼了一聲,嫵媚地要滴出水來。
葉輕蘊眼見自己明明是來叫她起牀的,卻要被她引到牀上去了。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粗粗地喘了兩口氣,等呼吸平復了,這纔將她的睡衣找了一套來穿在她身上。
許涼全身痠軟得厲害,紅着臉讓他抱着自己洗漱完畢。
葉輕蘊將牙膏擠到牙刷上才遞給她,突然問道:“你昨晚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許涼一頭霧水,滿臉懵懂地看着他:“昨晚我說了什麼?”
他臉色不太好看了,烏沉沉的眼眸裡甚至還帶着委屈:“我聽見你說愛我的”
她現在一想起還一肚子不滿,昨晚上他種種地動一下就要問:“你愛不愛我?”,不說愛他,他要麼不動了,要麼動得人神魂顛倒。
許涼哪裡受得住,一個勁說愛他。誰知道他不僅沒有放過自己,反而動得更厲害。
本來她想着要報復似的來一句“女人在牀上說的話怎麼能算數呢?”
不過看他臉色不好,心裡隱隱地疼起來。她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剛要說昨晚的話算數。
只是忘了自己此刻正在刷牙,白刷刷的泡饃沾在他臉上,許涼盯着鏡子裡的他,臉色更不好看了,不禁一噎,差點兒把滿嘴的牙膏給嚥下去。
眼見他拔腿就要走,許涼急了,一手抓住他的袖口,一邊趕緊洗漱。等終於刷完牙,她急道:“你別走啊!”
葉輕蘊輕輕撥開她的手,滿臉無奈地拿了毛巾給她擦完嘴角,拿她沒辦法地說:“我只是想給你拿毛巾而已”
許涼瞬間不好意思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這麼黏人。
都說愛得多的那個最吃虧,昨晚她不知道交付出去多少聲“我愛你”,但類似的情話他一句都沒說過。
許涼昨晚被他折騰完,沉入睡夢之前還提醒自己,自己還沒問他是不是對自己一樣的心思呢!萬一她傻乎乎地一廂情願,以葉輕蘊的手腕,哪天她被賣了還在幫他數錢呢。
但今天一看見他那雙溫柔的眼睛,便什麼也問不出口了。裡面像盛這一片湛藍清透的湖水,無數魚羣遊曳在裡面。
這種魚的名字,叫做情深。
原來自己的表白對他來說,有那麼多豐收一般的喜悅。
許涼一邊出神,一邊轉身準備出浴室。但才走了一步,腿一軟便要跌倒。
幸好身旁的人即使摟住自己,纔沒有在身上多添幾個淤青。
葉輕蘊對着懷裡的人只有嘆氣的份兒,“你這是纔剛剛學步麼?”
許涼瞪他道:“誰讓你不知道節制!”
“你叫得那麼動聽,我不重一點兒都對不起你”,他低笑着說。
她臉上又紅了,櫻花一般的粉色一瓣瓣地綻放出來。然後在他脣上吻了一下,跟他約法三章道:“以後我親了你,你可以停止對我毒舌嗎?”
現在他們的婚姻總算名正言順了,許涼想總要體現體現自己葉太太的威嚴,立規矩是必須的。
葉輕蘊眼眸裡的璀璨亮光一下子蔥蘢起來,摸了摸自己太太的頭髮:“這個提議不錯,從小到大你就屬今天最聰明”,有這麼好的福利,他決定天天毒舌她。
許涼看着他得逞一般的笑臉,覺得不對勁:“我剛剛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
他堅決地搖了搖頭:“不,你糊塗一世,聰明瞭一時”
她終於反應過來他的興奮點在哪兒,埋在他胸口懊惱地說:“戀愛中的女人都這麼笨嗎?”
他愛憐地用側臉蹭了蹭她的頭髮:“沒關係,我不嫌棄”
許涼被這句話治癒了,立馬滿血復活道:“即使笨也笨不到哪兒去,一百五的智商降到一百二,還是超出平均水平一大截”
葉輕蘊好笑地點點頭:“負一百五到負一百二,你賺了”
她撅了一下脣,還以爲兩人進一步之後,他會讓着自己,誰知道她的地位還是沒能提高。
他等了半天沒見她有反應,終於忍不住對她說:“我剛剛毒舌你了”,所以你該親我一下。
許涼抿了抿脣,讓他閉上眼睛。
他從善如流地照做了。
許涼偷偷笑着,手指頭伸出去在他臉上戳了一下,然後說:“好了”
葉輕蘊睜開眼睛,按住她就是一次深吻,接着便教訓她道:“以後都要照這種程度,不許偷工減料!”
最後許涼是被葉輕蘊背下樓的,他怕她又不小心摔跤。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來,對背後的人道:“我們生個兒子吧”
許涼有些不快:“難道因爲葉家幾代單傳,你就性別歧視嗎?”
葉輕蘊輕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我巴不得是個女兒呢!想要個兒子是因爲,等我老了,背不動你了,就讓兒子來揹你好不好?”
許涼被他溫情的話語弄得眼眶半溼,將下頜放在他肩膀上,小聲道:“生男生女,不都是看爸爸嗎?”
葉輕蘊一邊下樓,一邊信心十足地說:“那我們要一起努力”
許涼:“……”,怎麼覺得又掉進坑裡去了?
中午嚴姨不在,他們只有自己解決午飯,葉輕蘊說要吃餃子。
許涼覺得難以勝任廚娘這個角色,“你知道餃子從擀皮到調餡兒,要費多少功夫嗎?”
葉輕蘊一點兒不管她的正當理由:“今天就是該吃餃子”,語氣十分篤定。
“還沒到過年呢!”,她跟他討價還價。
“沒事兒,咱們提前吃年夜飯”,他還是不鬆口。
許涼忍不住笑道:“哪有中午吃年夜飯的?”
“我是一家之主,咱們家就是這個規矩”,他眉毛微挑,霸道地說。
她無奈,只好認命地從手機上搜了搜餃子的做法。
因爲葉家吃年夜飯每次都有餃子,從餡兒的口味,到餃子的包法種類都不一樣,又好看又精緻,讓人眼花繚亂。
相對地,也讓許涼覺得難度很高。
不過葉輕蘊向來對她的要求接近起跑線。兩個人都在廚藝上面天生殘疾,手忙腳亂地從廚房裡找出面和蔬菜,擀麪杖還是打電話給嚴姨問出來的。
許涼在櫃子裡找到兩包方便麪高興壞了,葉輕蘊不解道:“有餃子了,你幹嘛看見泡麪就跟找到親人似的?”
她以先知的口吻道:“我對咱們的手藝沒信心,到時候餃子不行,還有最後的選擇”,然後拿着那兩包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你我肚子的備胎”
葉輕蘊哼了一聲,問道:“我記得嚴姨是抵制泡麪的先鋒,常唸叨這樣的油炸食品不利於身體健康。這兩包泡麪哪兒來的?”
許涼立馬心虛地垂下眼睛:“好像是我買的”,前段時間他不在家,讓嚴姨特意來給自己做飯覺得太麻煩,泡麪成了自己的主食。
“以後不準再吃這種東西”,他堅決道。
許涼鼓着腮幫子,嘟囔道:“泡麪可比你做的飯菜好吃多了”
葉輕蘊伸手擡起她的下頜:“你這種小聲說人壞話的德行能不能改改?”
許涼索性眼睛擡起來直視他,大聲道:“我說——泡麪可比你做的飯菜好吃多了!”
他被噎得話都說不出來,怒視她好一會兒。
就在許涼以爲他要發作的時候,葉輕蘊忽然說了一句:“你現在膽子可真是養起來了”,表情看不出喜怒來。
她摸不準他的風向,躊躇一會兒,把頭垂下去了。
葉輕蘊摸着她的頭頂道:“膽子大起來也不錯,咱家養得起”
以前她將自己當做兄長,所以向來不敢頂嘴,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心裡有他,所以就要擺正位置。夫妻是平等的,不必分出個高低,或者一個非要聽另一個的話。
葉輕蘊想,如果這世上一定要出現一個對他大聲說不的人,那麼他希望那個人是許涼。
因爲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只給她這樣的底氣。
她握了握拳才小心翼翼地問他道:“那以後我可以打你或是罵你麼?”
葉輕蘊不禁覺得好笑,剛給她一點兒權利,小爪子就伸出來了。
“你這是想家庭暴力?”,他眯着眼睛看她,意思是:我看你敢不敢!
許涼連忙搖頭:“不是那種打,就是——”,她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便伸手在他手臂上輕輕擰了一下。
葉輕蘊瞭然,這不是高中生談戀愛,就想招你惹你這種模式嗎?
他心情有些複雜地看着她,都老夫老妻了還玩兒這一套,不過想想自己高中的時候,不是就想整天欺負她,雖然她常被惹急了,怒氣衝衝地瞪着他,不過她的注意力確實在他身上啊!
於是葉輕蘊“勉爲其難”地說道:“隨便你”
許涼像得了聖旨一樣高興,立馬又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
葉輕蘊:“……”,這個寶貝疙瘩不會是故意的吧?
鑑於今天葉輕蘊如此好說話,許涼哼着歌,一邊念着菜譜,一邊把餃子包好下了鍋。
旁邊的那個全過程看得心驚膽戰,誰家的餃子皮是不規則形狀的?哪家的又像現在鍋裡煮着的,餡兒多得把皮都要撐破了。
葉輕蘊思忖着,等會兒是不是得閉着眼睛才忍心才餃子放到自己嘴裡去?
等餃子被端到葉輕蘊面前,果然如他所料,簡直慘不忍睹。他扶着額,看着一攤餃子皮和餡兒早就離婚的東西道:“葉太太,一盤餃子就成功暴露出你心不靈,手不巧的本質”
吃餃子不是他突發奇想,而是有更深的寓意在裡面。以前他們在一起只有親情,現在有了愛情,纔是從內到外的團圓。吃一頓中國傳統意義上從家爲背景生髮出來的食物,就像一種儀式,這個家要真正像個家了。
不過結果卻讓他覺得……嗯,有點兒說不出口。
許涼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貌似離賢妻良母的標準還有一大截的距離。
葉輕蘊在她的注視下,迫不得已夾了一筷放進嘴裡,細嚼慢嚥,在她失望中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下,很有美食家派頭地說:“這道麪皮燉肉丸還不錯”
許涼被他氣笑了:“哪有你這麼損人的?”,然後一副捨生取義地表情自己嚐了一口,苦着臉說:“麪皮好爛,跟微娘做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葉輕蘊卻自若的吃起來,那表情像在品嚐頂級美食,擦了擦嘴角,才握着她的手柔聲說:“就算你一輩子只能做這麼爛的餃子,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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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呼啦啦,今天去考科目一,幸好過了,不然我就要狗帶了。大家晚安,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