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握着筷子的手,有些用力,他正牌的媽媽在這裡,他爲什麼要那麼關心她!
繼子跟後媽的感情不都是很差嗎?爲什麼他們之間,看起來這麼融洽,感情這麼好……
她這個親媽回來,他連個笑容都沒有,她抱他,他都是勉強的接受……
還有,小辰說他妹妹要吃什麼意思?
難道路漫懷孕了嗎?
爸爸爲什麼沒有跟她說這件事!
如果路漫也懷孕了,那她……
就沒有什麼優勢,事情也會變得複雜,不好弄。
這些年,她雖然沒有回來,但是她都有注意裴氏的一舉一動,前些日子,裴氏易主的消息,她自然也知道,她以爲這個時候她榮耀歸來,老夫人跟修遠一定會開心的接受她,她若幫修遠東山再起,那她就更成了裴家的功臣日後的地位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可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但無聲無息地娶了老婆,還跟那個女人有了孩子!
在裴子辰的監督催促下,路漫一口一口的吃飯。
到了晚上,老夫人還沒有醒來。
“漫漫,你跟小辰回去睡。”裴修遠開口道。
“我想在這裡陪着你。”
“我也要在這裡等祖奶奶醒來!”裴子辰也不肯走。
“小孩子不好好休息會長不高,快跟媽媽回家睡覺。”
“可……”
裴子辰路漫剛想說什麼的時候。
“小辰乖,聽爸爸的話,跟媽媽回去,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王楠上前柔聲道。
她的話,讓一家三口,皆是一愣!
裴修遠說的媽媽是路漫。
這個路漫跟裴子辰都知道。
可王楠好像覺得是在說她……
他們三人用那樣的表情看着她,看的王楠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說錯什麼了嗎?她本來就是小辰的媽媽!
“小辰跟媽媽回去吧!”她上前去拽裴子辰。
路漫本能護住,在她的潛意識裡,這個王楠只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自然不放心把裴子辰交給一個陌生的女人,“你拽他幹什麼?修遠說的是讓他跟我回去。”
“可我纔是他的媽媽,不是嗎?”王楠擡眸看向路漫,明明是挑釁的語氣,可那眼神柔柔弱弱像是路漫欺負了她一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路漫無從反駁!
她是小辰的媽媽,人家是親生媽媽……
一股細細的痛,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就好像是有咬人的螞蟻爬到她心口咬了一口,咬的不是很疼,卻讓她很受不了……
“我知道你只是不放心把小辰交給我,可你完全不用擔心,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我的親生兒子,你放心交給我。”這看似一番體諒理解的話,卻處處在告訴路漫,她纔是裴子辰的媽媽,生母,她的孩子,那需要她來保護!
裴修遠微眯起眼,這時間果然能改變一切,往日那個只會逃避,只會承受,受了委屈只會哭泣的人,現在也會綿裡藏針了。
路漫抓住裴子辰的手,慢慢的鬆開。
是啊!人家是親生母親,她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的手放開後,裴子辰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小辰,媽媽帶你回家好不好?”王楠看向兒子,柔聲說道。
裴子辰咬着脣,不知道該不該說好,這是他的親媽媽!他日思夜盼的親媽媽……
“這裡沒你的事,出去吧。”裴修遠看向王楠。
王楠的身體一僵,雖然他沒點名,可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讓她出去,“修遠,我……”
“出去。”裴修遠的聲音冷了幾分。
“修遠,我是小辰的媽媽啊!我是他的媽媽,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爲什麼不能帶他回家睡覺!”王楠激動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爲什麼!她是王楠,他最愛的人啊!
“他的媽媽?你生下來就把他給扔了,現在好意思回來說是他的媽媽,誰給你這樣的資本?”裴修遠冷聲道。
他對王楠無感,可看到她活着回來,他心裡替兒子委屈,不管她什麼原因,她生下來把孩子交給陌生人來帶回裴家,還製造出自己已死的假象,這都是不應該的!
他把兒子養這麼大,她一句她是親媽媽就想白得一個兒子,她想的還真是美!
裴修遠的這一番話,讓王楠的臉色變的更加蒼白。
也讓裴子辰,咬着脣不語,他很想媽媽,可他也是有些怪媽媽的,電視上,那麼多因爲家裡反對而分開的人,人家有了寶寶,都是媽媽含辛茹苦地帶大,可她爲什麼不帶着他,爲什麼還騙所有人說她死了?
她是不想要他,纔不帶他的是不是?
這樣的話,爲什麼還要回來,他是玩具嗎?她不想要就扔,想要的時候就撿回來!
看着他們父子倆責怪的眼神,王楠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掉,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可憐,看的人直心酸,心疼。
路漫跟王楠猛地一看是有些相似,可她們兩個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
路漫張的很漂亮,可她眼睛,眉宇間的英氣,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個堅強硬氣的人。
但是王楠,她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柔柔弱弱的需要人保護的人。
用花來形容兩個人,路漫就好像是生命力頑強,抗寒耐凍的雪蓮花,越是寒冷越盛開的美麗,而王楠就是溫室裡嬌弱的水仙,需要細心的呵護才能開的嬌豔。
“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只能這樣,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得已,我真的不得已……”王楠哽咽着,她何嘗想把兒子拋下,她何嘗想要離開他?她都是被迫的啊!
“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那都是錯,都是不應該,不過,我不想跟你計較什麼,也沒有必要,你是孩子的生母,是沒錯,你可以時常來看看他,但他是我的兒子,他的爸爸是我裴修遠,媽媽是路漫,希望你能認清楚這個事實,不要做什麼不適當的舉動,更別妄想要回孩子。”裴修遠向來不喜歡跟人墨跡,醜話直接說到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