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都來了,咱們都坐下來給咱們家裴老闆捧捧場,聽說裴老闆這裡有十萬一碗的天價粥,我很是想嚐嚐這是什麼滋味,什麼東西做的,這麼天價,若是不值的話,那我可要去物價局走走,讓他們來關注關注你們。”
這麼明顯找茬的話,讓路漫的心一緊。
“早餐早就賣光了。”
“賣光了?”石驚天示意人去掀鍋。
因爲最近生意好,路漫讓人熬粥就多熬了,今天的還有。
“這是什麼?”
“自己留着喝的。”
“留這麼多自己喝?”
“怎麼不行啊?”她是老闆,想留就留想賣就賣!管他鳥事!
“那你喝給我看,喝光了,就可以。”石驚天冷笑道。
“我又沒說我現在要喝!”
“可我讓你現在就喝。”石驚天依舊是冷笑,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威脅。
別說石驚天帶來的人,光他的四個保鏢看起來就十分的不好惹。
路漫握緊手,水眸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這種情況,真的,她面對的太多了,她不知道爲什麼,她這般的奮力生活,這般的積極向上,卻總是碰到這種仗勢欺人的事,莫非是老天爺看她太過樂觀向上,沒事就想挫挫她?
裴修遠不開心,非常不開心,即使他石驚天,也不該這麼威脅他老婆,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一向掛着淡笑的他,難得陰沉下臉,“滾出去。”
那眼神像是一頭上古兇獸衝出去,誰敢停留,必死無疑。
讓來找事的人,除了石驚天外,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滾出去?”石驚天笑的極爲鄙夷,那眼神,就好像裴修遠只是一隻叫囂的螳螂,死到臨頭還不自量力。
“敢情裴老闆還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現在的你,這在場的隨便一個人,都能在你頭上狠狠踩上兩腳。”王霄仗着有石驚天在,上前譏諷道。
聞言,裴修遠收起冷酷,換上一張笑臉,只是這張笑臉,讓人毛骨竦然,一股蝕骨的寒意從心口竄出去,瞬間身體冰冷,打冷顫。
“來踩,別客氣。”
這麼清淡歡迎的話,卻沒有人敢動。
“我們都是文明人,怎麼會做那種事。”石驚天笑道。
王霄有了臺階下,鬆了一口氣,雖說他恨不得踩死裴修遠,可他就坐在那裡,現在還一無所有,他卻不敢上前。
他恨死這樣沒出息的他!
裴修遠不語,這筆賬,他記下了,放心,他會一個個的還賬,不會落下誰。
“裴老闆,既然你開門做生意,我們又是特意來捧場的,來,招呼起來啊!難不成,你真想讓你老婆,把那一大捅粥給喝了啊?”石驚天譏諷道。
“好。”裴修遠把路漫給放下來,緩緩站起來,“既然大家都這麼給我面子,今天我就好好招呼大家,大家吃好喝好。”
“修遠……”路漫不安地拽了拽他。
“去那邊坐着,別動。”裴修遠柔聲道,他跟石驚天,亦敵亦友,他不會真敢做什麼,但卻會逮住機會,毫不客氣的羞辱他,現在的他還在窮苦中,只能吃啞巴虧,讓他囂張囂張。
改日,他一定會雙倍奉還!
“我跟你一起。”她怎麼能讓他去招呼這一羣來着不善的混蛋!
低眉順眼的這種事,讓她來做就好。
“不用,去那坐着。”裴修遠那捨得她受委屈。
“可……”
“乖。”這一聲是哄,也是命令。
路漫咬脣,沒有反抗也沒有接受,只是用那一雙大眼看着裴修遠,那樣看着。
讓他的聲音忍不住柔了幾分,“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但你是我的弱點。”
路漫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了,不管裴修遠如何落魄,可他的氣勢在,那些人找茬,最多也就是奚落他幾下,也不敢怎麼着,可她就不一樣了,他們會毫不客氣地羞辱她,她是他的老婆,他們羞辱了她,就等於羞辱了他。
修遠若是氣不過,那事情就鬧大了。
這些來的人,看起來都不好惹,萬一打起來,就算修遠身手好,可那個石驚天看起來也是個強的沒有敵人的人,不可小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敵強我弱的時候,忍,是必要的戰術。
她乖乖的去收銀臺坐着。
裴修遠滿意地勾起脣角,轉過身看向衆人,“坐吧。”
“這麼髒怎麼坐啊?你給我們擦一下!”宋家小姐嫌棄道。
上次被路漫打了之後,她有好一陣子在圈裡都擡不起頭,而這都要怪裴修遠!現在他落魄,不來譏諷譏諷,刺激刺激,踩踩,她怎麼對得起自己?
“你比我家凳子髒多了,我家凳子都不嫌棄,你嫌棄什麼?怕它把你身上的髒沾走?”裴修遠挑眉。
“你……”宋家小姐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該死的裴修遠!他怎麼能這麼說她!他還當他是以前的裴修遠嗎?
想起當初跟他相親,他也說她髒,現在落魄成這樣,還說她髒,頓時更加氣了!
“裴修遠你以爲你什麼東西啊!竟然敢跟我這樣說話!”她怒聲罵道。
裴修遠淡瞥了她一眼,懶得跟她這種瘋女人,再多說一句話。
他如此輕蔑的眼神,讓宋家小姐,忍無可忍!
“裴修遠你過來給本小姐擦擦凳子!”她命令道。
裴修遠紋絲不動。
網上有很流行的話,很適合這個瘋女人。
那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裴修遠你聾了不成?”她譏諷道。
裴修遠依舊淡淡地站在那裡。
“嘉嘉,現在到那都的給小費,你讓人家曾經裴氏的總裁,給你彎腰擦凳子,不給點小費怎麼能行?”王家小姐嬌聲道。
“是啊,得給小費。”張家小姐附和道。
另一個更不要命的劉家小姐則走上前看着裴修遠,“裴總,你開這麼個早餐店,這麼辛苦,一個月才能掙多少錢?不如跟了我,你若是把我伺候的開心,姐給你的錢保證比這掙的多!”
裴修遠依舊是淡然不動,不是在忍而是懶得搭理這些瘋女人,覺得跟她們說句話,都是在自我侮辱。
“你準備一個月給人家裴總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