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凌天面無表情的應道。
沈父後退兩步,看看君凌天再看看沈木木,笑呵呵道:“那快去吧,快去吧。”
愉悅的樣子,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讓兩人出門。
君凌天潮沈父點點頭,拉上沈木木的手腕,帶着沈木木朝外走去。
走到樓下,沈木木意識到,君凌天要走了,自己爲什麼要跟下來?
她看着君凌天拽着自己的大手,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君凌天目不斜視,淡淡道:“散步。”
冷冷清清的聲音,讓沈木木懷疑,剛剛君凌天在自己房間裡的告白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覺,現在這樣纔是真實的他。
“那你走那麼快乾嗎?”沈木木聲音中帶着不喜。
如果君凌天不說是散步,沈木木還以爲是有人在追他們呢。
君凌天邁出一步沈木木要用兩步才能趕上,這樣被君凌天拽着、小跑着,沈木木不像是陪他散步,而像是在被他遛。
君凌天聽出了沈木木語氣中的抱怨。停下腳步,回頭望一眼身後的那棟樓。
樓上亮燈的房間裡,一道寬大的身影站在窗前。
君凌天看着沈木木,朝着那道身影指指,沒多說什麼。
沈木木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道身影除了沈父,還能是誰······
她有些無奈,之前也沒發現沈父好奇心這麼重,不過當着沈父的面被君凌天拉着,沈木木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將手腕從君凌天的大手裡掙脫出來,稍稍離君凌天遠了半步,對君凌天到:“走,走吧。”想着趕緊離開沈父的視線範圍。
君凌天不喜歡這種突然的分開,上前,再次拉住沈木木,不過拉着的不再是手腕,而是沈木木的手。
君凌天每次拉住沈木木的手腕時,眸光都會在這雙細嫩滑膩、柔若無骨的手上停留兩秒,因爲怕嚇到她,每每也只是看看。
他突然的舉動讓沈木木的耳根紅透,只是因爲現在是晚上,看不出來·····
兩人的手心貼着手心,虎口咬合着虎口,只不過君凌天的手指緊緊貼合着沈木木的細嫩的皮膚,而沈木木的手指僵直着,沒有回握君凌天。
沈木木任由君凌天拉着向前走,她感覺得,君凌天的步伐放緩,配合着自己的腳步,慢慢走着。
晚上十點鐘的街道,除了偶爾路過的車,並沒有多少的行人,極爲安靜。
兩人看着前方,沒有對視也沒有交流,手心處彼此的溫熱是僅有的聯繫,但是沈木木卻是有種想一輩子走下去的感覺。
此時,沈木木才發現,原來,喜歡是這樣的,拉着手就想一輩子······
和陳敬軒交往三年,彼此間除了爲數不多的親臉頰,再沒有其他的親密舉動。
那時,看到陳敬軒出軌,她沒有嫉妒,只是憤怒,憤怒自己的付出是一場空,憤怒自己被欺騙。
她想,她與陳敬軒自己或許就沒有愛情吧,如果在自己發現之前,他告訴自己,那她也會很坦然的離開。
夏天的晚風還是有些涼,一陣風出來,沈木木肩膀顫動一下。
君凌天擰眉,看着沈木木迎風抖動的裙子,沉聲問道:“冷?”
沈木木嘴角上翹,搖搖頭。
君凌天卻是拉着她就要往回走。
沈木木不動,說道:“真的不冷,有些風很涼快,在走一會吧,我吃撐了。”聲音是難得的嬌俏。
君凌天也只能依着她,繼續向前走,只是他的握着沈木木的大手攥的更緊了。
沈木木僵直的手指,試探着貼上君凌天的皮膚,回握着他。
君凌天眸中閃過笑意。
將握着沈木木的大手鬆開,在沈木木還來不及反應時,又將根根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插在沈木木的指尖,握緊。
如果可以,君凌天會將彼此的手紋也一一對上·····
沈木木朝着左側擡頭,看向烏漆墨黑,連一顆星星都沒有的天空,手指回握住自己手指間的大手。
夜色深沉,掩下了淺紅的耳根和臉頰,即便夜風清涼,也是吹不散一身的燥熱。
······
沈燦寧家。
沈燦寧回家便見裴倩、裴雲和裴思寧坐在客廳,她拎着包徑直的朝樓上走。
裴雲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真的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長輩在這連招呼都不打了。”
裴思寧不喜的看着裴雲,惱怒的叫了一聲:“媽。”阻止她再說下去。
沈燦寧懶得理他們,腳下的步子不停。
裴倩除了在沈永勝面前不敢說話,在其他人面前最是好面子。
她對沈燦寧的表現很是不滿,對着沈燦寧道:“燦寧,你姨母在這呢,先別回房間了。”
沈燦寧還是給了裴倩面子,走下樓梯,坐在了三人的對面,表情冷漠的看着對面道:“我很忙,有事就直說吧。”
這高高在上的姿態惹惱了裴雲,她怒瞪着沈燦寧,指着裴思寧的額頭道:“你看看思寧的額頭,要不是跟你出去他能弄成這樣嗎,問他他還不說,總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沈燦寧瞥了裴思寧一眼,甩出一張銀行卡丟在裴雲面前的桌上,冷哼道:“二十萬。”拎上包起身。
裴思寧神情尷尬,裴家是不如沈家有錢,自己母親也是明裡暗裡從沈燦寧的手裡搜刮了不少的錢,但是他不想讓沈燦寧以爲自己幫她是因爲錢。
他站起身,拿着銀行卡追上沈燦寧,急切道:“這跟你沒關係,你把卡收回去吧。”
沈燦寧冷眼掃了一看裴思寧捏着卡的手,譏諷道:“二十萬不是道歉,是買你那無意義的感情,別再給我添麻煩。”
“沈燦寧你說什麼呢?”裴雲最不能忍受別人侮辱她的兒子。
沈燦寧卻是看也不看裴雲一眼,聲音大了一些:“想知道我說的什麼就問你兒子,不該有的心思就收起來,別讓人發現了噁心。”
沈燦寧不再理會別人的反應,徑直朝樓上走去。
裴思寧將手中的銀行卡握緊,咔一聲斷成兩截,不知道,如果將她綁在身邊,她還會不會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