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木的心臟砰砰亂跳。
她腳踩在地上,一個用力,坐椅在滑輪的滾動下,帶着沈木木移出很遠,逃離了君凌天的控制。
君凌天看着滑遠的沈木木,劍眉微挑,原本向前輕俯的身軀也緩慢挺直,恢復了以往的淡薄和冷峻。
因爲君凌天的話,沈木木以爲自己眼睛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俏臉漲紅。
她背對着君凌天,用紙巾擦向自己的眼角,結果,紙巾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東西。
沈木木感覺君凌天就是在愚弄自己,回身怒瞪着他道:“騙人很有意思嗎?”。
但白裡透紅的的臉蛋不像是在發怒,更像是在撒嬌。
君凌天猶豫片刻,而後薄脣輕啓,一字一頓道:“你的眼睛裡有我的影子。”聲音嚴肅又正經,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有任何的特別。
沈木木卻是感覺空氣有些凝滯,她沒想到君凌天這樣的人會突然說出土味情話·····
她甩甩自己雞皮炸起的胳膊,再次回到辦公桌前,仰頭看着君凌天道:“如果沒有其他的話,我要工作了。”
她不想再聽君凌天說什麼土味情話,暗自思索,解不解釋隨他,反正自己也不想要聽。
沈木木自欺欺人的想着,深思遊蕩,脊背挺直,擺出渾不在意的樣子,但手下又開始不停地打着一堆亂碼的字符。
君凌天看沈木木拒絕的姿態,眉頭皺了皺眉。
要知道,他爲了讓沈木木消氣,昨晚在網上搜索了許多的辦法,得到最多的回答就是說土味情話。
即便他不知道什麼是土味情話,但是回答裡有各種寫好的句子,他從中挑選了一句最爲正常的記住,想在今天說給沈木木聽。
以至於因爲這件事他整夜都沒能入睡,一早便來沈氏,想要試驗這方法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效。
現在看來,顯然毫無作用,。
君凌天看着沈木木繃緊的臉,認真道:“沈燦寧那天來找過我,關於沈永勝的事,想讓我幫他留在沈氏,我沒答應。”
第一次跟別人解釋的君爺,語氣生硬,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但是沉穩的腔調不容人質疑。
沈木木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眸光轉動不解道:“堂姐是同意二伯離開沈氏的,爲什麼又會去M&M找到你幫忙?”
並非是質疑君凌天的話,而是不理解沈燦寧的行爲。
君凌天眸中寒光閃現,那個女人想要做什麼他根本不在意,但看着沈木木懵懵得的模樣,還是提醒一句:“離她遠點,有機會讓她來開沈氏。”
沈木木認爲君凌天的方式太武斷,只因爲堂姐的一個反常行爲就要讓她離開沈氏,這種事沈木木現在做不出來,但也不想因爲一句話跟君凌天爭論。
她繼續問道:“既然她去過,那天你爲什麼騙我?”
君凌天幽深的眼神掃向沈木木,像是懶得再解釋一樣,淡淡道:“不想見她,更不想提她。”
脫口而出的話讓沈木木無言以對,但是她心裡最後剩下的那爲數不多的鬱氣也消散了。
······
“我去,君爺不是跟沈木木在一起嗎,怎麼現在又跟沈木木堂姐糾纏不清?”
半分鐘後。
“咦,那條微博居然被刪了,我保存下來的照片也被黑了,嗚嗚嗚,我還要保存君爺帥照呢。”
······
一張照片還沒能引起人們的廣泛議論,便在網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照片上一男一女相擁,男人面無表情,顯然就是君凌天;女人巧笑嫣然,正是沈燦寧。
君凌天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就將手機放下了,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神色如常。
趙康解釋道:“君爺,照片是有人惡意修圖,現在已經全面刪除,因爲處理及時,沒有產生大的影響。”
他見君凌天沒有任何反應,便建議道:“君爺,要不要讓仇白查一下,將人揪出來。”
君凌天停止了敲桌子的動作,對着趙康輕擡手指,冷冷清清道:“不用。”
照片上他的衣服就是現在身上的這一套,沈燦寧的衣服也是她今天那一件,明顯這是今早拍到並P過的圖片。
想到今早沈燦寧直直的朝着自己身上載去,不需要調查,君凌天也知道,這是沈燦寧自編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君凌天不帶意思感情的聲音響起:“讓沈燦寧離開沈氏。”
一再挑撥他和沈木木關係的人,君凌天不允許她靠近沈木木。
趙康應了一聲:“是。”,離開。
·····
沈燦寧在看到照片時,因爲氣憤整個人都開始顫立。
她拿起手機怒吼:“裴思寧,給我滾過來。”
說完將手機砸在牆上,手臂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揮倒在地。
沈燦寧爲了維持良好的形象,已經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了。
早上被君凌天不留情面的戳破心思,已經讓沈燦寧感覺狼狽至極,只想讓這件事儘快過去。
但她沒想到,裴思寧居然敢自作主張的修一張滿是漏洞的圖發到網上,這不但提醒了她的難堪,也讓君凌天對她不滿······
十分鐘後。
裴思寧瑟縮着,見到滿是怒氣的沈燦寧,和滾落在地的各種瓶瓶罐罐,忐忑不安。
沈燦寧順手拿起一個瓶子朝着裴思寧扔去,咬牙切齒道:“誰允許你自作主張弄那樣張照片發到網上?誰允許你管我的事情?”面目陰狠又猙獰。
瓶子準確的砸到了裴思寧的額頭,頓時一片青紅。
這樣暴躁的沈燦寧是裴思寧所不曾見過的,他記憶裡的沈燦寧永遠都是懂事美好的樣子,他想可能是自己這次真的做錯了,才讓沈燦寧生氣。
他捂住自己的額頭,怯聲道:“我,我只是想要幫你······”
沈燦寧冷笑:“幫我?你是要害死我,你知不知道剛剛已經有幾位股東要求我辭職?因爲你的多管閒事,我的罪的是君凌天。”
裴思寧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爲你喜歡那個男人,纔會那樣做。”
沈燦寧譏諷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見不得光的喜歡都給我收起來,別自以爲是的替我做什麼,我還沒淪落到那個地步。”
裴思寧的臉色變得煞白,沒錯,他對沈燦寧是見不得光的喜歡,他一直認真隱藏着,卻不知道自己在她眼裡一文不值。
沈燦寧沒心情關心裴思寧的變化,只想着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