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住手,原地抱頭蹲下。”
伴隨着整齊的步伐,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衆人紛紛擡頭,看到的是一羣身着制服的警察,全都住手,原地抱頭蹲下。
之前被人壓制在地的保安,此時跟在警官的身後,緊張的情緒才緩和下來。
雙手護着頭,蜷縮在地的陳敬軒,在沒了那一道道擊打在自己身上的重拳之後,翻身呈‘大’字仰躺在地,臉上烏青一片,鼻翼和嘴角淌下鮮紅的血液,張着嘴喘西着。
爲首的警官上前,單膝蹲在陳敬軒身邊,關切道:“你還要吧,要不要現在送你去醫院?”
陳敬軒閉眼,無力地搖搖頭。
警官皺眉,起身掃視一週蹲着的人,對下屬道:“全都給我帶到局子裡蹲幾天。”
隨行的警官正要上前,卻被一道微弱的聲音阻止了:“我不告他們。”
警官臉色不快,道:“你確定不告他們,故意傷人罪後果不輕。”
陳敬軒再沒有說話的力氣,只是搖頭。
警官遲疑一會兒,終究是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帶隊離開,剩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陳敬軒朝一直守在旁邊的門衛招手,門衛小跑過去,按照陳敬軒的意願,將他攙扶着坐起來。
陳敬軒擡起眼皮掃一眼衆人,有氣無力道:“欠債還錢,我不騙你們”隨後指向電腦桌,繼續道:“軒宇沒錢,在那個桌子最下面的抽屜裡有個文件,你們拿着去找沈氏沈永勝,他會給你們的。”
離那邊最近的一個人,按照他的只是拿出來文件,這不正是剛剛秘書撕的那份股份出售協議嗎······
但仍是有人不放心:“如果沈氏不給,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陳敬軒掀起脣角想要笑,卻是一陣抽疼,一手抹掉嘴角的血漬,沉聲說:“協議在你們手裡,你們過去砸沈氏,也比在這耗着軒宇得到的東西要多。”
衆人將信將疑,但看着這樣的陳敬軒也是無計可施了,只得先離開,去沈氏。
等着人羣紛紛來開,外面在沒有聲音傳來,韓藝雅才悄悄拉來門縫,伸出頭來,四處張望。
與席地而坐的陳敬軒四目相交。
陳敬軒苦笑。他想起來在他最初創業的時候,四處跑公司拉資源,遭遇了無數的白眼,但每次沈木木都陪在他身邊,安慰他。在他自暴自棄的時候,沈木木就一個人去爲他介紹熟人,可悲的是,自己當初來嫌棄她,不過是藉着沈氏的光環。
現在看來,當初,自己不過是自卑心理作祟,所以從來不會承認沈木木的付出,纔會在最後選擇了韓藝雅,一個只將自己當做取款機的女人。
韓藝雅看着地上神色高深莫辯的陳敬軒,有些猶豫是否要上前。
等她過去伸手要將陳敬軒摻起來的時候,陳敬軒無視了她伸過來的手,自己扶在地上起身,踉蹌的載進沙發裡。
······
喧鬧的沈氏門前,有叫喊着要沈永勝還錢的人,也有來往的工作人員,一時將沈氏堵得水泄不通。
保安站成一排,守住門口,纔沒能讓那羣人衝進辦公樓。
向來沉穩優雅的沈燦寧,邁着匆匆的腳步,面色凝重,一下推開了沈永勝辦公室的門。
無視了辦公室裡彙報工作的性感職員,厲聲質問:“你又幹了什麼?”
沈永勝被她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被當衆下了面子,也很是不悅,不耐煩道:“越來越沒個規矩,我能幹什麼?”
說完眼神有些虛晃,身旁的女職員悄悄扯了一下衣服,低頭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沈燦寧嗤笑一聲,譏諷:“你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呢,過來看看你乾的好事。”
拖着沈永勝走到窗前,扯開閉合的窗簾,指向下面攢動着的人羣。
沈永勝看着下面的一羣人,隱約能夠聽到他們在喊自己的名字,很是不解:“這是怎麼了?”
沈燦寧轉身靠在雙邊,看向沈永勝迷茫的眼神,道:“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下去問清楚,這是要儘快解決。”沈燦寧要拉着沈永勝下樓。
沈永勝掙脫:“這怎麼問清楚,下面一羣人萬一有個沒素質的動手傷人怎麼辦,這種事就讓下面的保安解決,不然直接報警,把他們趕走就好了。”
沈燦寧現在是真的不想理沈永勝,但也不能任由事態發展,解釋:“你警察沒找來呢,記者早就來了,你確定要將這件事鬧大,到時候捅到大伯那裡,你做的那些個事,一件都兜不住。”
沈永勝被女兒說的有些害怕,畢竟自己做的傷害沈氏利益的事情不少,現在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但是他覺的八成是自己之前犯下的錯。
他慌忙下樓,也不再等沈燦寧。
可等他到了樓下,看到的便是一個人高舉着那份協議,他頭有些發暈。
沈燦寧過來看到的就是沈永勝盯着那邊魂不守舍的樣子,湊近沈永勝悄聲問道:“那是什麼?”
沈永勝遲疑不肯說,沈燦寧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急了:“你現在還不說?準備那東西上新聞嗎?”
沈永勝磕磕巴巴的將那份協議的簽署,和最近陳敬軒威脅自己的事情告訴沈燦寧。
沈燦寧恨不能罵沈永勝一頓,壓低聲音指責:“我不是說不讓你賣嗎?”
沈永小聲辯解:“我也沒有賣,只是提前簽了協議。”
隨後,又說:“現在別追究那個了,趕緊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纔是。”
“你現在想解決,早幹嘛了?”沈燦寧終是不解氣,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輕輕嗓音,揚聲對着拿協議的人說:“請您跟我進來一下,其他人現在會客室稍等,無關的人都散了吧。”
那羣人爲錢而來,現在有人出來了,也就不在門口鬧騰了,跟着他們進入沈氏。
沈永勝抹了一把虛汗,還好在記者趕來之前結束了這場風波。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沈氏發生的事,還是傳到了在醫院養病的沈父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