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今天梳了兩個高高的馬尾,穿一件鵝黃色的小裙子,蹦蹦跳跳的跑到景逸然面前,瞪着一雙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用她獨有的娃娃音興高采烈的道:“景二哥,你今天怎麼來了?你有好多天沒來了,我好想你啊!”
景逸然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嚴厲苛刻的景中修,不怕三天兩頭把他打斷肋骨的景逸辰,就怕眼前這個看起來天真可愛的“裝嫩”女人!
明明已經二十六了,可是她不管是聲音還是模樣,還是智商,看起來都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沒什麼兩樣,時間彷彿在她身上停滯了,幾年來,她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變化。
不,有時候也偶爾有不一樣的時候。
她有時候看起來並不會像現在這麼活潑,眼睛裡也並不像現在這般純粹天真,但是無疑更加強大,也更加可怕。
景逸然目光閃了閃,想趕緊從這裡逃出去,否則一會兒以後,這個變態的大力士,又該把他抗在肩上甩來甩去了!
他只恨今天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幾塊兒巧克力或者色彩豔麗的糖果,否則一定可以哄的這個小姑奶奶開懷,他也能順利的趁機逃脫。
“景二哥,你怎麼了?臉色怎麼有點兒發白?我上官姐姐說,臉色發白有可能是生病了,你要不要去醫院啊?木青哥哥那麼會治病,你可以讓他給你看看啊!”
小鹿眨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臉的天真無邪,她並不知道木青已經出國的事,只是下意識的讓景逸然找木青去看病。
景逸然聽到“木青”這兩個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涌!
該死的木青,把他的命根子紮了那多窟窿,現在每天都死氣沉沉的,根本就沒有了往日的雄赳赳氣昂昂!
今天還被上官凝給嘲笑了,真是鬱悶的他想撞牆!
“那個,小鹿啊,二哥是有點兒不舒服,明天再陪你玩兒,今天就先走了!”
景逸然說完,就準備開溜。
可是冷不丁的卻被小鹿一把拽住了胳膊,他怎麼抽都抽不出來。
“景二哥,你陪我玩兒會兒吧,這裡的人都好沒意思,他們都不跟我玩兒,連上官姐姐也在忙着工作,我一個人好無聊,我們玩兒摔跤吧!”
景逸然嚇得渾身的肌肉一哆嗦,硬着頭皮道:“小鹿啊,你看二哥今天都生病了,怎麼陪你玩兒呢?改天吧,你吃糖吧,不然一會兒都被你捂化了!”
玩兒摔跤?!
他那是要被小鹿給玩兒的沒命了啊!
這丫頭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的沒邊兒,誰敢跟她玩兒!
小鹿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有空的人,怎麼肯輕易放景逸然走。
她小手緊緊的抓住景逸然的胳膊,另一隻手舉着個大棒棒糖,有些肉痛的道:“你陪我玩兒,這個棒棒糖就給你吃。”
棒棒糖舉到了景逸然的面前,差點兒直接戳到他臉上,嚇得他慌忙往後躲。
他所有的耐心告罄,剛想發飆怒罵,忽然被棒棒糖的香氣所吸引,他不由湊上去,吸了吸鼻子。
奇怪,他爲什麼會覺得這種氣息那麼熟悉呢?
糖果的香甜氣息,他到底在哪裡聞到過?
電光火石間,景逸然腦海中猛然一亮,他想起來這種味道在哪裡聞到過了!
他一把把小鹿拉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在她的頸間嗅了嗅。
景逸然脣齒間噴出的氣息灑在小鹿白皙細嫩的脖子上,弄的她癢癢的。
“景二哥,你幹嘛?我好癢癢!你抱着我幹什麼,我上官姐姐說了,只有我老公能抱我,你抱了我,要跟我結婚的喲!”
沒錯,就是這種味道!
清甜的糖果味道,混合着巧克力的濃醇氣息!
是小鹿!
景逸然被自己的這個猜測驚得連呼吸都忘了。
這不可能!
睡夢中,那個女子給他的感覺跟小鹿完全不同!
他能確定,那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而且是一個能力強大的女人,絕對不是像小鹿這種心智有缺陷的小姑娘!
景逸然緊緊的抓住小鹿的肩,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全是困惑不解,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是誰?”
小鹿眼睛裡比他還要困惑:“景二哥,你傻了?我是小鹿啊,哦,我現在跟上官姐姐一個姓,哈哈,我叫上官小鹿,怎麼樣,好聽嗎?”
景逸然緊緊的盯着小鹿的眼睛,可是他頹然的發現,小鹿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做作,更沒有撒謊。
怎麼會這樣!
小鹿處處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只要一跟小鹿說話,就會被打破,就會消失。
他總覺得,小鹿像一個人,但是具體像誰,他腦海裡卻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她像誰。
景逸然不死心,問了一個他曾經問過很多遍的問題:“小鹿,你有沒有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小鹿像往常一樣,茫然的搖頭:“沒有啊,我是孤兒啊,沒有父母,也沒有姐妹的。咦,景二哥,我怎麼記得你好像以前問過我這個問題啊?”
景逸然煩躁的在小鹿頭髮上一通亂揉,她梳的兩個小辮兒立刻被他給揉亂了。
他摟着小鹿,索性給她把頭髮拆了,把兩個漂亮的蝴蝶結皮筋兒直接扔到了地上。
長髮披散的小鹿,如果不說話,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
嫵媚和清純交織在一起,矛盾卻又渾然天成,透出一種異樣的氣質。
景逸然看着小鹿精緻的像是洋娃娃一樣漂亮的臉蛋兒,心底那種熟悉感又冒了出來。 щщщ◆ тт kǎn◆ CO
而且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他伸手擡起小鹿精緻的下巴,認真的道:“我肯定見過你,只不過我暫時想不起來了。”
小鹿伸出白淨的小手,踮起腳尖,去摸景逸然的額頭。
肌膚相觸的一剎那,景逸然只覺得渾身像是被電擊中一樣,異樣的感覺,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夢境裡,曾經有一隻手無數次撫摸過他的額頭,指尖微涼,溫柔中帶着清甜的香氣,嘆息聲彷彿依舊繚繞在耳邊:“何苦呢……”